璃月侍弄着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将原先满是金黄的郁金香全都铲了个干净,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墨炎,她的心就疼的不行。
璃月将满腔的怨气和不甘都发泄在那一大片的郁金香上,待将满目金黄铲了干净后,才肯停下来歇歇。
下人打来水,将她手上的泥泞洗掉,她看着阳光下一双白嫩的手,摊开墨炎曾替她用纱布缠绕的手掌心,那手掌心真真切切地留着她用指甲嵌破的伤口,只是再无纱布。
她用另外一只手摩挲着带着伤口的手掌心,仿佛能感觉到墨炎手上的温度。她正发呆的紧,苏瑾悄然落座于她旁边的石凳子上,将一袋上好的核桃仍在她面前,她被惊到,才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阴魂不散。”
苏瑾温柔地笑看着她,他那妖冶,邪魅的一张脸,在暖阳的照射下,越发的迷人魂魄,缓缓说道:“你惯是如此,吾已经习惯了。”
“你看,吾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他将那袋上好的核桃推到璃月跟前,璃月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撇过头去,不去瞧他带的任何东西。
苏瑾也不气恼,一言不发地开始剥起核桃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核桃一个个用手剥开,再仔仔细细地剥出完整的核桃仁来,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是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因为太过用力剥核桃的动作,将一双白嫩的双手给磨出了血泡,他剥了一个又一个,全然不顾手上的血泡被绽开,血一滴滴地滴在他面前剥好的核桃仁上。
他将面前一小堆剥好的核桃仁推到璃月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期许,“来,吃吧!你往日最爱吃的山核桃,我给你都剥好了。”
璃月厌恶他,厌恶的不行,想起昨日他在青天白日里,轻薄自已的情形,猛地站起身来,手臂一挥,当着苏瑾的面将那一小堆剥好的核桃全都给打翻在地。
核桃仁散落一地,有些还沾着苏瑾手上的血,那一地的零零落落,仿佛在嘲笑苏瑾的痴心……
苏瑾缓缓地蹲下身子,八尺长的身高,委屈地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剥好的核桃仁,那核桃仁还有他的血,狼狈地拿在手中,再慢慢举起,嘴唇带着颤抖,“璃月,你看,这真的是你以前爱吃的山核桃啊!”
他将那还带着血渍的核桃仁放入自已的口中,“璃月,真的,这山核桃真的很好吃。难怪,你以前那么爱吃。”
璃月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厌烦:“你是不是疯了,你要疯请你走远点发疯,不要来我们武家。”
苏瑾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缓缓起身,直面着璃月,他颀长的躯干,刚好挡住璃月头顶的太阳,璃月在他挡住的阴影下,显得那般的渺小。
他的一双大手扶住璃月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疯言疯语,“对,吾疯了,吾早在几万年前就疯了。你明明引诱了吾,却又要将吾抛弃,为什么,为什么?”
璃月很是不耐烦,没有推开他,恶狠狠地盯着他那双近乎血红的双眼。
“谁抛弃你,你就找谁去。我和你从未见过,你为何要怪罪于我?”
“是你啊!就是你璃月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为选择忘记,就可以不认账了吗?”
璃月推开他的双手,眼神中满是愤恨,“你快滚,滚出我们武家。”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只留下苏瑾独自站在原地。
他望着那一地的狼藉,眼神里满是落寞与伤痛。他手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他又让伤口绽开,鲜血滴落在地上,将他脚下的石砖给染红,他全然感觉不到手上的痛,只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痛,心脏处传来的痛,近乎让他窒息。
“主人,神女如此不知好歹,您何必再为她如此伤神?”一只小彩雀落在苏瑾的肩头,她不解地问着苏瑾。
“吾这一生太过于漫长,是她让我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吾生性淡薄,无论她对我如何,吾只求她能一直在吾身边。” 小彩雀心疼地叹道:“可是主人,神女大人她,她并不爱您,您这又是何苦呢?”
“啊!” 小彩雀被苏瑾拂袖打落在地,彩雀吃痛,忙不迭求饶,“主人,彩雀知错了。”“退下吧!” 苏瑾眼神阴鸷,小彩雀煽动着折断的翅膀,吃力地飞离此处。
武夫人不愿意看到璃月日日被那苏丞相家的公子苏瑾侵扰,武家又没有能力拒绝苏瑾的登门。武夫人觉得,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带着璃月躲开他,他们武家惹不起苏家,总可以躲起来。
璃月随着武夫人乘着马车到了小镇外的静慈庵,璃月此前曾听府里的下人谈论过这静慈庵,说那静慈庵的老住持很厉害,穷苦人家去山上寻她看病,她分文不取,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被她治愈。况且她还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据说是可以未卜先知,璃月只觉得家里的下人将这老主持给传的神乎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