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包子吃了。”
温言看着递到自已面前的大肉包子咽了咽口水,然后抱着自已的玉米慢吞吞地说道:“我吃不下。再说这是给你买的,所以还是你自已吃吧。”
左忱低笑,“温言,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什么?”
“这么大五个包子,你这是准备把我给撑死吗?”
温言有些尴尬地冲他傻笑道:“我这不是想着要让你吃饱吗?”
左忱又从旁边拿出那根超大的玉米在他面前晃了晃,“五个包子加一根玉米,还都是特大版,你这是铁了心的要把我给胀死啊。”
温言立刻反驳道:“没有没有,我真没有。”
“再吃一个包子。”
温言接过这个大包子欲哭无泪地咬了一口,“好吃。”
“早饭得多吃点,对身体好。”左忱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吃得挺多的。”
左忱:“有我吃得多吗?”
温言看了看自已给他买的东西,不好意思地笑道:“那还是比不过你。”
吃饱喝足,温言有些懒散地躺在了沙发上。
“我们什么时候去小文姐店里帮忙啊?”
“不急,我跟她说了我们明天开始上班。”
“那我们今天干什么啊。”
左忱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进厨房洗了个手。
“先去给你剪个头发。”他走到温言旁边轻轻揉了把温言的头发,然后准备给这人拉起来。“走吧。”
温言不想动,“有没有给你说过才吃饱不要洗头?”
左忱拉着他的手松了松,随即坐到他旁边,“只有人给我说过吃饱了不要洗澡。”
“一样的道理。所以我现在不能剪头。”温言肯定地望向他。
“行,那一会再去。”
温言发现左忱头发也挺长的,不过和他的比还是要短一点。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温言突然正襟危坐起来。
“想问什么?”
温言有些纠结地道:“但这个问题可能冒犯到你,要不还是算了吧。”
温言真怀疑自已脑子抽了才会想问这个问题。
左忱眼含笑意地温柔说道:“想问什么就问,没有冒不冒犯的。”
“算了,你就当我刚才没说话。”
“真不问?”
“不问了。”
“问吧,我想回答。”
温言皱着眉头犹豫半天才最终开口:“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像是觉得不对,温言又改口:“我的意思是说我住在这里会不会冒犯到你家里的人。”
温言感觉怎么问都很冒犯左忱,他有些苦恼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左忱柔声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觉得我不该这么问。”
“没关系,想问就问,我没觉得冒犯。”左忱躺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不用觉得害怕,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这是我妈的房子,我爸住在我奶奶家。以前他确实能够进这里来,不过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我把锁给换了。”左忱有些小骄傲地说道。
温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僵硬地笑了笑。
好巧不巧,他就是因为锁被换了才进不去家门的。
“那你挺……挺聪明的。”
“你就安安心心的住在这里吧,其他的都不用去想。”
“好。”
这个地方的夏天特别喜欢下雨。
就比如现在。
温言向窗外看去,有风刮起窗外的树叶,混着雨水落下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下雨了左忱。”
温言偏头向他看去,恰好这人正望着自已。
温言觉得肯定是雨才下,温度还没有降下来,要不然为什么他莫名觉得有点热呢。
“嗯,下雨了。”左忱回应着他的话。
温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自已的视线。
“那我们还去剪头发吗?”
左忱把温言的头又掰到自已面前,然后垂眸将他视线前的头发往两边分开。
温言看见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低声说道:“要剪的,你的头发太长了。”
和他的距离有点近,温言眼神四处乱晃。
“那我们现在去吗?”温言结巴地开口。
左忱偏头望了望窗外的雨。
下得有点大。
“温言,要不然我给你剪吧。”
温言眼睛都圆了点,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会剪吗?”
“不会。”左忱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那还是算了吧。”温言拒绝,他还是挺看重自已的头发的。
温言坚定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对他说道:“走,我们去剪头,剪完了回来给你做饭吃。”
“雨有点大,等小一点再去吧。”
温言弯腰拉住他的胳膊,“这雨一时半会也小不了,没关系的,这附近好像有理发店来着,我们打伞过去。”
左忱顺势站了起来,捏住他的后脖颈笑道:“行,听你的,走吧。”
出门的时候温言一把抢过了左忱手里的伞,然后说道:“我来打吧。”
左忱倒也没打算跟他争,只是挑了挑眉说道:“你确定?”
打个伞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他亲力亲为呢,当然得让温言来。
谁让这人收留了他呢。
温言得想方设法报答他才行。
雨确实有点大,温言撑着伞的手顿了顿。
左忱:“想什么呢?”
温言:“要不我们还是等雨小点再出去吧。我怕这样出去会给你淋湿了。万一感冒就完蛋了。”
左忱双手环抱着胸丝毫没有要责怪的意思,“没事,我俩靠近点就不会被淋湿了。还有,你不是说剪完要回来给我做饭吗?”
温言这才把伞撑开,左忱自觉的站在了他的旁边。
他与左忱并肩走进雨里,世界的喧嚣被雨声给屏蔽,偶尔路过的车辆溅起涟漪,树叶混着雨滴作响,空气夹杂泥土清香。
温言以前很讨厌下雨天,他觉得下雨送给人一种悲伤的气息。特别是那种雨势磅礴的天气,他觉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但是此时此刻,温言突然喜欢上了下雨。
这是一种别致的悠闲,也是一种诱人的放松。
除了现在他举着伞的手有点累。
为了不让伞碰到左忱的头,他死死地把手举得高高的,但举久了手就有点酸,他控制不住的晃了两下。
就在伞快要砸到左忱头的时候,温言的手被人给紧紧地握住了。
“我来吧。”
温言不能死要面子让别人活受罪,所以他十分不好意思地松开了自已的手。
“抱歉。”
“温言,你快把你这辈子的歉都道完了。”
温言怀疑地说道:“没有吧。”
“反正在我的记忆里,你好像一直都在说抱歉。”
“那是因为我确实做得不好。”
“没有人事事都能做好的。况且那些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以我们俩的关系,是完全不用说抱歉的。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想听你说抱歉的。”
温言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件事情。
左忱停住脚步向他转过身去,微微弯腰与他平视,“温言,你可以试着把我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左忱眉头轻轻皱起,有些忧伤的说道:“如果你一直说抱歉的话,我会觉得是不是自已做得不够好,我是不是很失败。”
温言心一颤,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真的很好。”
“那还说抱歉吗?”
温言低头,“不说了。”
左忱满意地夸道:“乖孩子。”
温言小声嘟囔:“没大没小。”
“靠近点。”左忱向前走去。
温言听话地又朝他那边挪了点。
这雨真的很大,哪怕他们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是他们的裤脚还是打湿了些。
没走多久温言就跟着左忱来到了理发店。
雨天店里基本上没什么生意,所以他们一进门的时候店里的人员就非常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这店不是很大,里面就两个人。
温言瞧着感觉是一对夫妻。
“要剪头吗帅哥?”
温言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嗯。”
“这位帅哥呢?”
左忱:“我不用,给他剪就行。”
温言被这个叔叔,应该是叔叔吧,反正感觉年龄看着像。
温言被这叔叔叫过去坐下,刚才他不紧张,现在他有点紧张了。
要是剪毁了怎么办。
还没等温言开口,这叔叔就又开口了,“小朋友光剪吗?要烫一下吗?我觉得羊毛卷挺适合你的,要尝试一下吗?烫出来包好看的。或者染一下呢,你长得这么帅染什么颜色都好看的。”
这叔叔的话有点太快了 温言完全插不上。
“稍微剪短一点就行,其他的不用。”左忱走过来说道。
温言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还好有左忱在。
理发师得到要求后也没有再硬性推销,毕竟他瞧着左忱这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也不敢再多推销什么。
“你俩是兄弟?”
温言现在就像被按在案板上的鱼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轻声说道:“不是,我们是同学。”
“哦,我瞧着你俩长得也不像。小朋友还在读书?在读初中还是高中呀?”
温言瞧着镜子里的自已也不像个高中生呀。
左忱倒是一直站在他旁边,温言还看见这人在偷笑。
“高中。”温言又强调道:“高三。”
“这么快呀。在哪个高中读书呀?”
“三中。”
“三中呀,学习成绩怎么样呀?”
温言觉得是不是所有理发师都喜欢和顾客聊天,是不是所有的长辈都喜欢问孩子成绩呀。
他又不好意思不说,只好回答道:“一般。”
“一般就是还可以,年轻人就是要多读点书,多读点书才有文化,有文化了才好找媳妇。”
温言觉得这话有点无厘头了。
左忱在旁边开口:“嗯,是要有点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