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其实看不太懂,能看懂的就是球进洞,其他的他也搞不明白,但罗阳都骂左忱了,那左忱应该是厉害的。
“来就来,给你秀一波。”罗阳硬着头皮走到桌子面前俯身下去,来来回回找角度试半天都没能把球推出去。等到最后实在找不到了,他只能用力随缘把球打了出去,击球的力度充满了怨气。
左忱轻笑一声,“不错嘛。”拿过白球把它摆到了一号球面前,再用杆调整了下两颗球的角度。
“温言,打它。”左忱指了指他面前的这颗球。
温言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左忱可以任意把白球挪动位置,这算不算犯规呀。
正当温言疑惑的时候左忱又开口了,“放开了打,信我。”
温言看了眼他的眼睛,然后俯身,有点紧张,要是打不进去怎么办,温言深呼吸一口想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别紧张,我相信你。”
温言低了下头又再次抬起,眼神注视在球上,没多犹豫,击了出去。
“砰~”
温言听见了球滚动的声音,进了,他高兴地看向左忱。
左忱:“不错。”他看了眼球台又换了个位置,“打四号。”
温言看了一眼,那么远,温言能说他打不到吗。
不出意外,温言虽然把球打了出去,虽然也是条直线,但它滚到的不是四号球那,而是连边也不沾的从它旁边滚了出去。
罗阳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左忱瞪了他一眼,“笑屁笑,你打得很好?”
温言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自已已经很厉害了,至少打进了一颗对吧,温言洗脑自已。
接下来是他们那个朋友,一杆自由球进洞,随后十一,十三号球相继进洞。
温言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放开,这人还挺厉害的,然后他开始欣赏地看着他打球。
已经进三颗球了,温言没想到他又进了一颗,本来以为还会再进的,但没想到那颗球偏了点没进去。
左忱看着温言略带崇拜的样子突然心情有点不太美妙,算不上生气,就是有点烦,他自已并没有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异常。
这次左忱打得很猛,击球的声音特别清脆,温言看着他突然知道了什么叫做实力。还真别说,这人打球还挺帅的,手臂的肌肉线条也好看,嗯,不错。
左忱再打下一颗球之前抬头看了眼温言,他看见温言一脸笑容的样子然后低下了头也勾起了嘴角,砰的一声,球进洞。
此时他们的球已经打完了,所以左忱只需要再把八号球打下去就赢了。
罗阳:“我擦,忱哥你今天怎么这么猛,我一颗球都还没进呢,给个面子。”
左忱像是听不见一样,俯身瞄准,把球打了出去。
温言看见那颗黑色的球进洞了,他们好像赢了,还怪高兴的,虽然是躺赢,但躺赢也算赢。
温言一脸高兴地看向左忱,“你真厉害。”
左忱:“给你长脸。”
罗阳一脸生无可恋,丢脸丢大发了,温言好歹也进了颗球,他竟然一颗都没进!
“我们还打吗?”罗阳看了看表,“凌晨了。”
左忱拿过温言手里的杆和自已的一起放下,“不打了,上山。”
逃脱不了的上山,不过也行吧,温言现在还挺高兴的,应该能一口气爬五百米。
温言还没等左忱付完钱就被罗阳揽住肩膀拉了出去。
这人该不会要揍自已吧,温言觉得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有点吓人。
要不再让他打一局,让他赢?
罗阳一脸玩味地在他旁边说道:“小同学怕鬼吗?”
这是什么问题,温言一下没反应过来。
罗阳:“带你上山捉鬼。”
温言:“山上有鬼?。”
至少在温言所学的知识里,鬼是不存在的。
顾风轻笑,“有,而且还特别多。”
“你见过吗?”温言还是不信。
“那必须见过啊。”罗阳骄傲地拍了拍自已的胸脯,“到时候你就跟在我后面,我保护你。”
“那我应该谢谢你吗?”温言问得特别真诚,主要是他还是不太相信。
“不用谢。”罗阳摆摆手,像是一件洒洒水的事。
“你俩干嘛呢?”左忱付完钱走出来就看到顾风把手搭在温言身上。
温言指了指旁边的人:“他说带我上山捉鬼。”
左忱扯开搭在温言肩膀上的手:“把你放山上喂鬼信不信。”
顾风:“我逗他玩呢,刚刚小同学还说谢我来着呢,是吧,小同学?”
温言和他对视了一秒就移开视线了,应该是说了谢谢吧,四舍五入应该是的。
温言点头,“嗯。”
左忱走过去把温言拉了到自已身边,“山上没鬼,只有他那只饿死鬼,所以离他远点。”
温言被他的话逗笑了。
罗阳嘴角一抽,他怎么就是饿死鬼了,他吃得很多吗?
已经半夜了,基本打不到车 所以温言和他们一起走到了山的入口。
进山之前,温言掏出手机想看一下电量,然后他发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信息,大部分都来自于林成。
他是说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原来是忘记回林成信息了。
“怎么了?”左忱看见温言站在原地没动走过来问。
“我打个电话。”
“好。”
温言拨通了电话,那边没响两声就接了起来。
“我擦,温言,你被鬼抓了不接电话?”
温言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手机静音没听见。”
“你回家了?”
“没。”
“我擦,那这半夜三更你去哪了,你不会被拐卖了吧?”
温言真的佩服他的想象力,“没有。”
“那你现在在哪?”
温言看了眼左忱,“山下。”
“我擦,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要上山吧,还是这个点?”
“嗯。”
“你疯了?”
温言舒了口气,“大概吧。”
“你一个人。”
温言想了想再次对上左忱的目光说道,“和朋友。”
像是想起了什么,电话那头有些担忧地说道:“温言,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刚认识的,能有多靠谱,安全最重要知不知道,万一他们把你推下山呢。”
温言很感谢他的关心,但他同样相信左忱,“不会的。”
林成也不再好劝他,“行,注意安全,有问题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温言道完谢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差点就给忘记了,那边的人语气严肃了些,“我刚才在寝室看到李加程回来了。”
温言沉默了几秒,“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温言收起情绪,挂掉电话朝左忱那边走去。
“完了?”左忱问。
“嗯。”
“那我们,出发吧。”
温言此刻非常的兴奋,第一次爬山,还是半夜,这体验还怪独特的。
当然,他这兴奋也就保持了十分钟左右。
温言越往上走越觉得吃力,呼吸也逐渐变得不稳起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叹了口气。
这山还是让别人来爬吧。
“不行了?”左忱走到他身边低声问。
温言抬头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谁不行?他不行?笑话,他怎么可能不行。
温言调整了一下呼吸,一鼓作气地朝前面大步迈进,他是最行的。
左忱看着眼前的人浅浅的笑了笑,脾气还挺倔。
左忱没任由他自已往前走,抬脚追了上去。
“真的不累?”
温言强行稳住自已的呼吸,“不累。”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
行吧,既然小同学这么厉害的话,那左忱只有陪他继续走咯。
说不累是假的,不想休息也是假的,温言真想抽死刚刚的自已。
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倔的,怎么今天就是倔起来了呢。
温言小心的瞟了眼旁边的人,他怎么感觉这个人一点都不累呢。
“你累吗?”温言试探地问道。
左忱笑了笑,“累,所以我们能休息一下吗,小同学?”
温言怎么就不信呢,不过既然是他提出来的要休息那温言就勉为其难的休息一下吧。
“行。”温言满意地停了下来。
“咦,你们怎么停了?”罗阳从后面走上来道。
温言连忙解释:“他累了。”
顾风一脸疑惑地看向左忱,“你,累了?”
“嗯,我累了?”
“我靠,你抽什么风了,才这么点距离,才这么两步?到底是你累了还是我醉了?”顾风对他的话表示非常震惊。
左忱:“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哪来那么多废话。”
“要喝水吗?”左忱从背包里拿出瓶水递到他面前。
温言摇了摇头,“不喝,谢谢。”
夜晚的风有点凉,温言低头把自已衣服拉链拉上,转头看向左忱。
这家伙是真不怕冷还是纯粹装逼啊,“你不冷?”
“我们呢这是在运动,不冷呢是正常的。”左忱偏头望向他,“你觉得冷也正常,坐久了肯定是会觉得冷的。”
温言又想了想他那发达的肌肉,他不冷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们真的要爬上顶吗?”温言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左忱像是看出了什么说:“你爬到哪我们就到哪,上不上顶无所谓。”
“真的?”
“真的,总不能累死哥哥吧。”
温言:还是累死算了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温言还是决定努努力往山顶走。
左忱看了看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朝温言伸去一只手。
温言搭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也整理了一下自已。
“走吧。”
接下来的路温言也没有强装自已了,毕竟他也真的装不起了。
顾风和罗阳见温言一步一步走得艰难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催他,温言自已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等自已,索性挥了挥手让他们先走。
温言撑着腰低头喘气,缓了半天才将凌乱的呼吸平稳下来,等他直起腰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看到左忱站在他面前。
温言朝他后面望了望又看向他:“你怎么没走?”
由于左忱站在比他高的台阶加上左忱本来就比他高,所以温言看他得抬起头。
左忱见状弯腰朝他靠了靠,嘴角微微上扬,有点吊儿郎当的说:“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喂鬼?”
温言迅速地将手电筒放在自已的下巴处,“你看我像鬼吗?”
“小机灵鬼。”左忱笑道。
“走吧,小鬼,带你上山玩。”
温言现在听见上山两个字就觉得累,但是这山里乌漆麻黑的要让他自已一个人在后面走他还真挺怕的。
温言三两步走到左忱旁边和他并排着走,鬼知道这山还要多久。
左忱:“还走得动吗?”
“应该还行。”
“什么叫应该还行啊?”
“应该还行呢就是我还可以走几步,但之后就不确定了。”
“就只能走几步啊?”
温言:“我们能爬到山顶去吗?”
左忱抬手看了看表:“估计难。”
温言:“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吗?”
左忱:“那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温言听到这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他拽住了左忱的手,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你走吧!”
左忱看他这皱着眉又认真的样子笑了笑,“不怕鬼。”
温言摇了摇头,“不怕。”
“真不怕?”
温言犹豫了,虽然没有鬼,但万一有什么深山野兽呢。
“温言,不是非要爬到山顶才能看见日出的,所以,你能走到哪,我就陪你走到哪。”
温言抬起头看见他一幅认真的样子还怪感动的。
左忱,真是一个好人。
“再往前面走点有个亭子,我们在那里等日出,好不好?”
温言点了点头,“好。”
温言确实是走不动了,所以后半截路莫名其妙是被左忱拉着手走的。
风一吹,树林传来独特的声音,天要亮不亮的样子显得有点阴森森的。
“左忱。”温言在后面喊了他一声。
“嗯?”
“你说树林里会有老虎吗?”
左忱被他奇怪的想法逗笑了,“应该有吧。”
温言拉着他的手紧了紧,“什么叫应该有。”
左忱凑到他耳边:“应该有呢就是以前可能有,但是现在应该没有了。”
“骗子。”
“我怎么骗你了?”
“你吓唬人。”
“哪有,我明明是在吓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