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抬头，楚奉尧的身影早已消失，直到推开别墅的门，我看见楚奉尧侧身站在别墅外。
外套被他脱下随意搭在肩头，衬衫的扣子也解开几颗，月光下，隐隐能看到他线条流畅自然的肌肉。
余光看到了我，他再次迈开腿。
我跟在他身后，他没往泊车位走，直接走向林间小道。
越走光线越暗，我忍不住上前拉住他，“不开车吗？陈牧远又去哪里了？”开车来这里都得两个小时，走路回去是要走到哪辈子？
没等到楚奉尧的答复，寂静的夜里传来突兀的手机铃声，只是这铃声十分熟悉，和我的一模一样。
下一秒就确定了我的猜想，我看着楚奉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着裴宴西的名字，楚奉尧动作自然地掐断并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我下意识去夺手机，有点生气地问，“我的手机为什么在你这里？你什么时候拿走的？为什么要擅自挂我的电话？”
面对我一连串的问题，楚奉尧目光无情地扫向我，有些好笑地反问，“手机不见了才发现？”他攥住我的手腕往下拉。
“那你也不能擅自拉黑我朋友的号码！”
“你朋友？”楚奉尧笑着品了品这三个字，重新抬腿。
他拉着我的力道极大，我今天穿的鞋子鞋跟颇高，很勉强才稳住步伐。
“早上你还信誓旦旦说，他只是同情你，才隔了多久，就变成你朋友了？”
我微微一顿，而后双手抱紧了楚奉尧的手臂，“小叔，你这样说，我很容易误会。”
楚奉尧停住，垂眸深深地看我一眼，嗓音低沉，“误会？”
“误会你在吃醋。”
闻言，楚奉尧笑了，他的肩头轻颤，忽地凑了过来，薄唇贴在我的耳侧，“你配吗？”
我心口泛起酸涩，距离太近，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屑。
“我不配。”
他提醒过我不要想太多，所以我会努力保持理智。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问，“那沈婉真配吗？”
我太想知道，沈婉真究竟是不是如传闻一般，是楚家为他挑选的未婚妻。
楚奉尧慢慢站直，拔开了我的双手，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除了彼此的呼吸声，我没听到任何声音。
一道刺眼的车灯掠过，我才发现已经走到了路口边，陈牧远拉下车窗，“楚总，按您的要求，那边已经交接完了。”
楚奉尧点了点头，依旧站着没动，僵持了一会儿，我先朝车子走去。
就要碰到车门，楚奉尧先一步替我拉开。
“她确实比你配。”
轻飘飘的一句话狠狠击碎我所有期待。
我苦笑一声，坐进车里，刻意离他很远，几乎整个人身子贴在车门上。
可能是下午睡过觉，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困了，望着车窗外的月亮，即使车速很快，始终停在一个位置，月色迷人，再看向一脸冷漠的楚奉尧，猛地回想起十年前。
很难想象，他是当年和我一起躺在沙滩上望着月亮的少年。
“小叔，为什么月亮始终向着我。”
他说。
“因为你是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