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问,陈牧远怔了怔,转身把东西放在总裁办外一个空出的工位上,说,“楚总交代过,你复工后转部门,正好上周辞退了一位秘书,你接上。”收拾好后,他翻起眼皮瞅了我一眼,“楚总还没和你说吗?”
我耸了耸肩,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一旁的秘书却是自来熟,“早有耳闻老陆董把你当继承人培养,能和陆小姐共事,是我的荣幸。我叫申文,以后请多多指教!”
望着申文向我伸来表达友好的右手,我不禁蹙眉,从我父亲离世后,公司人员大换水,她又了解我多少?
更何况我现在样子一定很奇怪,因为脸颊一直隐隐泛着痛。
我没反应,申文也不尴尬,她把最近一周的事务行程表递给我,“刚开始,先了解流程,这样以后会顺手很多。”
是陈牧远替我接下了行程表,偏头看了看我,“这个不着急。”他稍微一顿,似乎在想什么,随后说,“楚总应该会和你说你工作的具体内容。”
但直到夜幕降临,陈牧远和申文先后下班了,楚奉尧都没出来。
犹豫了半晌,我跨上包刚站起身,一只手压住了我的肩膀往下按,迫使我又坐回椅子上。
“不是告诉了你一起回家?”
楚奉尧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侧过脸,看着他指间夹着的烟,离我很近,闻着喉咙有些发涩。
稍微屏息,我说,“天都黑了,你也没个动静,我不想总是白等。”
他哼笑一声,语气似有不解,“你什么时候总是白等?”他空出的手从我锁骨抚过,而后捏住了我的脸颊向上一抬,我看见他眼中映出我的身影。
我张了张嘴,但喉咙里却滚不出一个音节。
楚奉尧继续问,“你说,你什么时候总是白等?”
每时每刻。
从十年前第一次遇见你,我在等你记住我的名字。
从我爱上你之后等你的回应。
从回国后你的一句解释。
太多太多。
每次都是空欢喜。
我起初以为是自已期望太大,后面发现,是你太绝情。
我苦笑了一声,错开他冰冷的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说,“你不回家,我等了那么多天,怎么不算总是白等?”
很多话,我说出口,大约他也不想听。
感觉他指尖的烟灰即将落下,在我躲闪之前,他先捻灭了。
“我现在陪你回。”
他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我跟在他身后,却总觉得不对劲,
直到上车,他仍坐得笔直,甚至连安全带都没系。
车子驶入主干道,路上车很多,路况并不算太好,我看着他的侧脸,还是忍不住提醒,“你没系安全带。”
楚奉尧并不理我,我犹豫再三,先解开了自已的安全带,微微起身左手撑着椅背,右手试图拉开他那边的安全带。
刚拉开一点,楚奉尧猛地踩下了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伴着后车不断响起的喇叭声,我一紧张摔到了他怀里,他也因为惯性靠进了椅背中。
嘈杂的声音里,我还是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再抬头,看见他紧抿着唇,眉头也拧在一起,肩膀不自然地往前倾,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楚奉尧,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