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白子敬拉着夜雨去了镇上闲逛。如白千辰所说,因为风寒得到了控制,又临近重阳,莲花镇热闹了许多。长街上多了很多出来闲逛的人,街上还有卖花灯的小贩,好多人买了花灯去莲花池中放。白子敬在池边看了许久,也买了一盏花灯,写上愿望放入了莲花池中。夜雨凑过去看,白子敬挡住他没让他看,匆忙放下了花灯就拉着他去寻找酒肆。
不用刻意寻找,他们就闻到了酒香,这酒香中还混杂了浓浓的菊花香,两人寻了一间人不多的酒馆走了进去。小二上来推荐新酿的菊花酒,白子敬看着夜雨想到下午同他打的赌,一狠心直接要了十坛。
“客官,您确定吗?这菊花酒度数可不低,您二位喝十坛的话,确实是有些多了。”小二好心劝阻道。
“来两坛吧!”夜雨道。
“你是不是怕了?嗯……”白子敬不知死活的取笑夜雨,又冲着小二道:“十坛,就十坛!”
夜雨没再说话,小二看了他一眼,见他点头默许,就去上酒了。
望着一桌子的酒,白子敬咽了一口口水。但是狠话已经放出去了,酒也上来了,他再反悔也太丢人了。于是,他豪气的给夜雨开了一坛又给自已开了一坛,也没要酒碗,直接拿着坛子冲着夜雨道:“干!”
夜雨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看着白子敬。白子敬见他喝完没有异样,也仰起脖子猛灌了一大口。这菊花酒入口醇厚,不似普通酒水辛辣,就是白子敬这样的一杯倒也很容易就吞了下去。他喝下去还惊奇,这酒怎么不辣,还以为是自已死了一次酒量见长了,当下高兴地又喝了一大口。
夜雨见他这样喝,微微蹙了蹙眉,夹了一块肉在他碗里道:“慢点喝,别伤着胃。”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将两坛酒喝完了。白子敬站起来还要开,却突然一下子跌坐回了座位上,手上拿的酒也砸到了桌子上,咕噜噜往地上滚,夜雨眼疾手快接住了酒坛,又扶了一把白子敬,将他稳在了座位上。小二听到这边的响动,跑过来看了一眼,笑道:“公子这是后劲上来醉酒了。”
夜雨嘴角微微扯了一下,似在笑,从怀中掏出钱给小二结账道:“剩下的酒先放这里,我明日来取。”
此时白子敬已经趴在了酒桌上,夜雨单手穿到他腋下想将他扶起来,在他耳边轻唤着“小白”。白子敬不耐烦的摇了一下头,似是被耳语的热气喷的有些痒。夜雨没办法,只能将人直接横抱了起来。
回到观中,将白子敬放回床上,夜雨正要出门去给他打水洗漱,谁知刚刚还睡着的白子敬突然坐了起来道:“你输了,叫哥哥!”。夜雨看他说这话都是闭着眼睛的,就知道他还没醒,但是看他醉着酒还记得和自已的赌约不免又觉得好笑。凑到他眼前说:“你醉了,应该你叫哥哥!”
白子敬捧着夜雨的脸,微微睁开眼,眼中满是醉意,傻笑着说:“夜哥哥,你真好看。”说完,还凑近了一些,仔细打量着夜雨的脸。两人凑的极近,近到可以闻到呼吸中带着的酒味。因为醉酒的原因,白子敬的双唇莹润泛红,夜雨只需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吻到。他听到了自已的心跳声,赶紧将白子敬的双手从自已脸上扒拉下来。将白子敬按倒在床上,又给他盖上被子,夜雨坐在床边看着白子敬。
白子敬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夜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俯身过去。只听白子敬含混不清在说:“你……你为什么要先救叶向晚……你是不是喜欢她……”,夜雨微微一愣,想到今日在南天台,叶向晚骗白子敬说自已被困,是夜雨救的。于是他在白子敬耳边轻声说:“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白子敬闻言,嘻嘻笑了,突然伸手抱着夜雨的脑袋,夜雨没防备,被他摁在了胸口,只听他嘻嘻笑着又说:“嘻嘻,我也喜欢你”。夜雨心神大震,想要问清楚,没想到白子敬继续说:“我也喜欢大哥,喜欢阿烟……可是阿烟死了……是我害死了她……呜呜呜……”。夜雨心又凉了下来,原来他们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白子敬就这样又哭又笑的闹了一阵,夜雨将他手扒开,白子敬还要来扒拉他,他没办法,只好也半躺到床上将白子敬圈在怀中轻拍着。白子敬又嘟囔了一阵,最后说:“夜哥哥,我好累啊……我想婆婆了,我想吃苹果了,我们回幽冥山吧……”,夜雨拍着他,哄着他:“好,我们回家。”
这一夜,白子敬睡的极不安分,许是醉酒身热,他总是踢被子,夜雨怕他着凉,几乎是给他盖了一夜的被子。于是,第二天,白子敬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满脸怨念的夜雨。
“啊……头好疼。”白子敬刚坐起来,脑袋就一阵晕眩。
“还喝吗?”夜雨冷冷的说道。
“呵……不喝了!”白子敬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叫哥哥!”夜雨站起来俯视着白子敬。
“啊……能不能算了,我都答应你不喝酒了。”白子敬扭捏着,清醒状态下,让他叫,他有些叫不出口。他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他已经叫了不知多少遍“夜哥哥”了。
“愿赌服输!”夜雨俯身下来定定地看着白子敬,大有他不叫就不罢休的气势。
“哥哥!”白子敬不情不愿的叫了,叫完就要起床,被夜雨一把按了回去。
“不舒服就躺着。”夜雨命令道。
“可是……”白子敬话没说完,就被夜雨下了定身咒:“你这定身咒都用我身上了是吧?”
“躺好,头不疼了我就放你起来!”夜雨冷声道,同时拿了帕子给他擦脸,又端了一边的白粥喂他喝。
白子敬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天,中间叶望秋来呈报感染情况,他也没去。夜雨跟他们说白子敬病了,并且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于是,等他晚饭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且按着因为长时间被定身而酸软的腰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和夜雨。夜雨淡定的吃着饭,白子敬被看的莫名其妙,问白千辰:“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白师叔,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是不是腰疼?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说罢还看了一眼夜雨,又立马说道:“算了,还是让夜宗主给你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