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从南天台往下,台阶上金丝银线反射的光线不会直射人的眼睛,也就不会让人产生错觉,自然也就不会陷入之前鬼打墙的困境。
白子敬在前头走着,中间三人还间或谈论着汪若海和白子修遇袭的事情,但讨论了许久,也未讨论出结果。走出将近一半的距离后,白子敬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刚想低头看,一阵烟雾从他脚下升腾而起,很快这阵烟雾就将他整个人包围了,他心中暗道不好,还有机关。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异样,这烟雾是怨力,他在幽冥山见惯了怨力,一眼就能认出。
“夜雨……”白子敬回头想找夜雨,立马惊呆了,身后也全是怨力形成的烟雾,他看不到夜雨也看不到叶向晚:“叶宗主……”白子敬叫着两人,没人回应。他不敢乱动,周身被怨力缠绕,像是一个蝉蛹一样将他包围在里面,连脚下的台阶都看不到。他在心里飞快的思索着,怨力?难道是袭击汪若海的人下的机关?但他困住自已要干嘛?这怨力目前看来也只是困住自已,并不攻击自已,难道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已:“糟了……”白子敬暗叫不好,如果他的目标不是自已,那困住自已就是要对付夜雨或者是叶向晚。
白子敬急了,他指尖聚起一阵灵力,在烟雾上面点了一下,没有反应。他以为是灵力太弱了,又拿出破邪想要聚集灵力,但是因为怨力的阻挡,灵力无法被聚集到烟雾里面。不得已,他只好求助破邪,让它分出灵力,用破邪自带的灵力去冲破这层烟雾。破邪似乎也是受到了强大怨力的影响,分离灵体都不似平时的顺畅,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此时,烟雾之外。夜雨看着叶向晚,一言不发。
“有事快说,你这屏障,支撑不了多久吧!”叶向晚的声音很冷清,和她平时的端庄优雅判若两人。
夜雨看了一眼那困住白子敬的烟雾,此时已经开始震荡了,上面还隐隐出现灵力的冲击痕迹,他不着痕迹的又释放出一点怨力加固了一下,然后看着叶向晚道:“灵丹没有了。”
“莲花镇一事,叶家损耗过大,你的灵丹先欠着,我自然会给。”叶向晚没想到他困住白子敬竟是为了这事。
夜雨来莲花镇之前就去过一趟叶家,也是为了灵丹的事情,但是没找到人。这些年,白子敬在他身边,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灵丹,这也是他安全感的来源,之前在南天台上白子敬被汪若洋打伤,他给白子敬服下的,是最后一颗。眼下局势动荡,他不能保证自已一定能护住白子敬,他的怨力也无法为白子敬疗伤,再加上之前经历过一次白子敬的死,没有灵丹伴身他没来由的慌乱。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别碰他!”夜雨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叶向晚笑了,笑的放荡,走到夜雨身边,伸手在他胸口抚摸着道:“哟,心疼了?我能做什么?你又担心我会做什么?要不是看他是个男的,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嫌我老了,看不上我也不用找个男人吧?”
“滚!”夜雨一掌劈开了在他胸口作祟的手。
伴随着夜雨这一声喝骂,白子敬那边已经冲破了烟雾,经过破邪的不断冲击,那怨力还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即四散而去。叶向晚本来放荡的神情立马收了起来,夜雨也有些慌乱,不知道白子敬是否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白子敬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到了夜雨最后一个充满了怒意的“滚”字。他着急的走到夜雨身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抓着他的手上下看着,看到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没出事,刚才怎么了?你叫谁滚?”
“没什么,被困了一下,你没事吧!”夜雨反握住白子敬的手答道。
“没事,只是被困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袭击汪若海的人干的。”白子敬抽出手,耳朵有点热,转头看向叶向晚问道:“叶宗主没事吧?”
“无事,刚才我也被困住了,是夜宗主救了我。”叶向晚又恢复了之前端庄的模样,说完看向夜雨装模作样的道谢。
三人各怀鬼胎继续往莲花镇赶。下山之后,白子敬还是和夜雨一起乘着思华,叶向晚则从腰侧掏出一把木剑,那木剑通体漆黑,像是用鸡翅木做成的,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整把剑比一般的佩剑似乎要宽上两指,白子敬看的稀奇。叶向晚见他盯着自已的木剑看,不好意思道:“让两位见笑了,叶家不善修行,佩剑也多是御剑使用,也就不那么精致了。”
夜雨没理会她的话。
叶家多用木剑的情况白子敬之前已经听白千辰说过了,此刻也是觉得自已有些唐突,说了一句“冒昧了”也就没再说话。
……
待三人赶回莲花观,叶望秋一见到叶向晚,直接冲了上来抱住叶向晚就哭了起来。夜雨似乎是见不得这种场面,直接走向了房间。白子敬也觉得有些尴尬,拉着在一旁同样尴尬的白千辰去了大殿,询问了一下今天莲花镇的情况。
白千辰细细说了眼下的情形,无非就是还有近五百人未治愈,但是因为有新的草药送到,诊治一事也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重症病人目前仅剩五十余人,预计还有半个月,莲花镇的病人就可尽数治愈。
义庄那边已经基本没有了隔离的病人,莲花镇上也有不少商铺都重新营业了,白千辰还提议白子敬可以去镇上逛逛。临近重阳节,莲花镇上还挺热闹,很多酒肆都出了新酿的菊花酒,他还说那酒醇香甘甜,提议白子敬一定要去尝尝。
因为解决了药材的事情又接回了叶向晚,白子敬放下了心来。待回到房间,夜雨正在床上闭目养神。白子敬想起白千辰的提议,冲夜雨道:“千辰说,镇上有新酿的菊花酒,晚上要不要出去尝一下?”
“你会喝酒吗?”夜雨道。
“说谁不会喝酒呢!”白子敬一梗脖子心想,他虽然喝多了会说胡话,但是现在谁都知道他的身份了,他还怕说什么胡话。凑到夜雨面前小声说:“晚上谁先趴下就叫哥哥!”
“好!”夜雨玩味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