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真是个好日子啊。”在厂里憋了那么久,再次看到这个花花世界,又恰逢节日,两杯薄酒入肚,刘子图不禁感叹。“是好日——子。”马桶故意把语气拖长,并把重音落在“日”字上,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脱衣有点不方便。”两人相视一笑,碰了碰杯子,为节日平添了祥和之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日”也成了动词。刘子图才发现好像少了个人,说:“不对啊,嫂夫人呢?”“什么嫂夫人?哦,那妞儿啊?我要她到她同事那里去了。”马桶轻描淡写的说。但看得出来,他有些痛苦。“不要因我一人坏了两个家庭的幸福啊。罪过,罪过。”刘子图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两个家庭?什么意思?”“她同事说不定也有朋友,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刘子图也故意把“日”字拖长。还没等马桶说话,他立马反应过来:“兄弟,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你当我是乌龟啊,当然是女同事。哎,别管它,咱哥俩走一个。”马桶一向是纯爷们,对待女人从来都是那么从容自信。如果真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刘子图真想找他弄两件旧衣穿穿。马桶的电话响了。在接电话前,他冲刘子图摆了摆手。“亲爱的,到了吗?”马桶轻声地说。“早就到了,现在正在和阿琳吃东西呢?”“今天真不巧,我兄弟来了。”马桶看着子图,对电话那头说。“那我要那只大抱熊。”对方沉默了片刻,突然撒娇起来。“一定,明天一定给你买。你今晚就先抱抱阿琳吧。”“马桶,你个王八蛋。”是阿琳的骂声。 “亲爱的,那你早点睡吧,来,亲一个,爱你!”刘子图听到这席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冲马桶笑了笑。马桶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你笑个屁,难怪一直找不到女人?”刘子图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失败,只好闭口不语。“你不会真还是童子鸡吧?”马桶补了一刀。刘子图尴尬得无地自容。一个男人,如果在二十岁前还是处男,多少还有一点炫耀的资本;如果再往下去就成了一种负担。据说,美国女人都会在十八岁前把自已处理掉,否则便引以为耻。而如今,刘子图依然是一片未开发的处子地,实在让他抬不起头来,特别是在马桶这个开辟过无数处女地的技师面前。“对了,上次那女的,怎么样了?”马桶说。“哪个女的?”“什么可儿,冰儿,可乐加冰的。”马桶啊,马桶,你是哪壶不该提哪壶啊。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气就不打一处出,如果不是你的馊主意,说不定老子今晚也不会在这里。子图暗骂道。“怎么啦?没搞定?”马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如果今天不是你在的屋檐下,老子就叫你去见耶稣。子图横眉冷对。“说来听听,老子给你分析分析。”马桶穷追不舍。“哎,别提了。老子这次栽到了那娘们手里。”尽管如此说,刘子图还是从头到尾一本正经地把自已在怡城的遭遇原原本本给马桶讲了一遍。马桶一边听一边喝着小酒,十分享受,很显然,这些经历很适合下酒。“那你就上嘛,装什么逼啊?”马桶听后蹦出这么一句。“上?上什么?”“那女人给你暗示你就上嘛。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看你是咎由自取。”“娘的,老子又没经验。再说老子还是原装的,便宜她?。”“操,你还真把自已当成一块宝了。”“这年头,人也太开放了。”刘子图想转移话题,“早知道这样,老子当初就豁出了。”“兄弟,都什么年代了?杏州,什么地方啊?你就别天真了。男女在一起,一个情,一个愿,各取所需之后好聚好散,第二天装作互不认识,又是个好日——子。”刘子图这才明白,后来高洁看到他像不认识一样,原来她早就深谙个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