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坐不住了？"我看向气息传来的方向，只见远处的夜空中有几道遁光正在急速接近。
"天机商会的人。"沈师兄淡淡地说，"看来他们也没想到青霄商会会来这一手。"
果然，那几道遁光很快就落在了街角的天机商会直营店前。为首的是个中年修士，一身锦袍，神色倨傲。
"是天机商会的巡查使杨正。"沈师兄解释道，"专门负责监察各地分店的。"
我点点头。这就相当于现代企业的市场稽查啊。不过这位来得可真快，莫非是早就在附近？
"掌柜的！"杨正的声音不大，但传遍了整条街，"给本座解释解释，为什么青霄商会的人能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直营店的掌柜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杨使者，小人不知......"
"不知？"杨正冷笑，"你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青霄商会的大执事都来了，你居然说不知道？"
"这......"掌柜的满头大汗，"小人确实......"
"行了，"杨正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用说了。从今天起，你不用当这个掌柜了。"
"杨使者饶命！"掌柜的一下跪倒在地，"小人真的不知道青霄商会......"
"够了。"杨正的声音更冷了，"本座最恨的就是无能之人。来人，把他......"
"杨执事这是何必呢？"我突然开口，"一个小小的分店掌柜，也值得您亲自出马？"
杨正猛地转身，看清是我后，脸色变了变："清云门李掌门？你怎么会在这？"
"路过而已。"我微笑着走过去，"正好看到杨执事兴师动众，有点好奇。"
"李掌门说笑了。"杨正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一些，"本座只是例行公事。"
"是吗？"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杨执事应该知道，我们正在和青霄商会谈合作的事？"
"什么？！"杨正失声叫道，随即反应过来，"李掌门，这事可是......"
"当然要请示过天机子前辈才能定。"我打断他的话，"不过既然要谈合作，总要先接触接触吧？"
杨正的脸色精彩极了，看看我，又看看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沈师兄，最后咬牉切齿地说："李掌门说得对，是本座考虑不周了。"
"杨执事言重了。"我笑道，"您也是为了商会着想。不过嘛......"
"不过什么？"杨正警惕地看着我。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用长远的眼光来看。"我意味深长地说，"就比如这位掌柜，虽然工作有疏漏，但好歹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对市场很熟悉。"
"哼！"杨正冷笑，"熟悉有什么用？连竞争对手就在眼皮底下都察觉不到！"
"那可未必。"我走到掌柜面前，"掌柜，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回李掌门的话，"掌柜颤抖着说，"已经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我眼睛一亮，"那你对这镇上的情况一定很了解了？"
"是......是的。"掌柜似乎明白了什么，"小人虽然无能，但这济云镇的市场行情，还是略知一二。"
"哦？"我故意提高声音，"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些年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差？"
掌柜擦了擦汗："这个......主要是因为普通修士消费不起。我们的丹药品质虽好，但价格太高。就算有人想买，也......"
"继续说。"我鼓励道。
"也只能去买那些便宜货。"掌柜壮着胆子说，"就比如青霄商会，他们虽然品质差些，但胜在便宜实用。这些年我看着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商会不让我们降价，说是有损门面。"掌柜叹气道，"其实小人早就想建议商会开发一些大众货，可是......"
我转向杨正："杨执事，您听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
杨正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说："李掌门的意思是......"
"市场在变，我们也要变。"我正色道，"与其赶走一个了解市场的老人，不如好好利用他的经验。"
说着，我看向掌柜："你觉得，如果我们也开发一个专供普通修士的品牌，会怎么样？"
掌柜眼睛一亮："这......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微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把这些年的市场调查都整理出来。越详细越好。"
"是是是！"掌柜连连点头，"小人这就去准备！"
看着掌柜欢天喜地地跑进店里，杨正终于憋不住了："李掌门，您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