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下楼看到李贽,完全不顾过往的人流,直接冲过去往他怀里扑。
眼泪汪汪的印湿了李贽的肩膀。
“没事没事,我在这呢。”李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静静地抱着她,摸了摸may的头发。
“我不想上班……呜呜呜……”
“想去哪?我带你去。”
李贽的声音总是让人那么安心。
他带着may去到海边,其实S市是也个海滨城市,三面都有不错的沙滩营地,晚上在海边露营的人也不少。
李贽租了设备,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搭了帐篷,两人并排坐在沙滩上,吹着凉快的海风。
李贽递给may一杯可可。
“喝点甜的。”
“谢谢。”
“和我说说吗?”
“我……被调岗了……呜呜呜……”本来已经缓过来了,当提到工作,她又伤心了。
“不喜欢的岗位?”
“我还以为有机会提拔呢,我那么努力,一直以为领导能看得到,没想到……”
“是突然通知的吗?”
“对,而且还是市场部,和之前的工作毫不相干,等于从头开始。”
“能临时通知,要不就是你对于部门无足轻重,要不就是很重要。”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
may只是在感性的抱怨,而李贽却看到了核心。
“什么意思?”
“要不就是领导觉得你负责的工作可替代性强,而部门又接到上面的指标必须支援一个人到市场部,就选了没什么存在感的你。
要不,
就是或许你的出色影响了某些人,而这个人是你岗位提拔的竞争者,那必须先让位置。”
may听着李贽的分析,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她猛喝了几口可可,认真的问道:“那你觉得我这属于哪一种?”
“不知道。”
“啊~”may有点失望。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不用太难过。如果你不重要,那即使没有这次调岗,不被领导重视,也是埋没。如果是让位置,那去市场部,说不定能更有发展空间,毕竟市场是拼实力的。”
“怎么被你这么一说,我浑身充满斗志呀!”may终于笑了。
“你可真厉害!”她这次不是调侃,是真的觉得李贽又聪明又有能力。
“我不是厉害,我是久病成医。职场从来都是很残酷的。”
“怎么感觉你年纪不大,满是沧桑呀男朋友。”
“对呀。”李贽看已经把may安抚好,轻松了地说。
这时天也渐渐暗了下来,他可以肆意地欣赏夕阳的美。
“你能说说云南的事情吗?昨天没来得及问,我看你瘦了一些。”
“瘦了没事,够用就行。”
够用……
may回想起昨晚的用途,确实是够用,而且是够够的。
等她回味过来害羞,脸也在夕阳的照射下变得通红。
“我在云南有个种植基地,也是在别人运营不下去的时候接盘过来的。我看承包人王叔还算淳朴,稍作规范后还是让他负责。
这个基地除了对咔嚓供货外,就是对接一些散户,不怎么赚钱,但能勉强维持和给工人发工资。
也怪我,想着不靠这个赚钱,就交个朋友。信任代替了制度,代替了管理。
直到那天接到电话……”
李贽慢慢地说了一大段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直直地看着前方。
“电话里告诉我,王叔……
王叔因为欠钱被村民们围困……
在….家里…自杀了…..”
这段李贽说得很慢,是艰难地回忆然后说了出来。
“王叔他很缺钱?”may问道。
“大概吧….”
后来李贽告诉may,最初王叔的种植园经营不下是因为他本身就无心经营。
老婆和人跑了,他消沉,每日醉酒赌博。
后来和李贽交上朋友,按着李贽的思路搞基地,不需要怎么费心思,反正就是有吃有喝饿不死。
但悠哉的日子并没有让王叔安分守已,他的赌瘾是越来越重,种植园的财务做不了手脚,他就找工人借,接不到就“硬”借。
起初大家还是敢怒不敢言。
但后来,量变决定质变。
工人们、工人的亲朋好友们、还有王叔早期的债主们、自觉正义的帮忙人、甚至看热闹的人空前团结,拿上各种工具聚集在王叔家讨说法。
最终,王叔走向了绝望。
“其实,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对基地的事情投入更多的精力就能早点发现问题。”李贽的声音很低沉、语速也很平缓。
经过几天的休整,他已经已经平复。
“我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这不怪你。”
“王叔就一个小平房,没什么财产,那天愤怒的村民还把基地给洗劫了,我到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
“怎么这样!”
“这世界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云南这几年的辛苦也是白费了,某种程度说,我也是从头开始。”绕了一圈,李贽还是在安慰m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