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清远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响彻在众人耳际,苏璃浅和慕逍遥更是面面相觑,所以那个半妖村,其实是释掌门的后代?
释掌门瞳孔一缩,也顾不得手上还要攻击的动作,似乎是没想到他隐藏的这么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这个人还是他一直宠爱的弟子:“你怎么会知道?”
释清远悠然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啊师傅。我不仅知道半妖村是你的后辈,我还知道,那个妖物,甚至一直就藏在佛门当中,直至今日,依旧在正殿的佛像之中!”
释清远说的笃定,众人哗然。释掌门却一瞬间面如死灰,慕逍遥悄悄的跟苏璃浅说:“没想到啊,师徒两个人之间博弈,居然爆出这么多佛门辛闻,我还以为佛门多干净,没想到啊,藏污纳垢这个词,算是被佛门解释的明明白白。”
苏璃浅认同的点了点头。
释清远接着说:“时至今日,师傅你已经不合适再任我佛门掌门,请师傅自行了断,以免影响我佛门声誉。”
众多的佛门弟子也在此时大声喝道:“请掌门自行了断,以免影响我佛门声誉!”
眼看着佛门弟子都站在了释清远的身后,站在了自已的对立面,释掌门内心五味陈杂,也许这许多年,他也做错过事情,但是不能否认,他一心都是佛门的发展,可是面前的弟子,此时竟隐隐的让他有种看不透的感觉。也或许,是他太信任释清远了,又或者……
释掌门像是放弃了反抗一样,定定的看着释清远,眼中愤怒渐渐的化为了慈爱,释清远看到这么诡异的眼神,突然脸色就变了,释掌门突然就懂了,原来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装作不知道,这就是自已选定的继承人……这就是佛门的少主……这就是……自已血脉相连的……孩子……
释清远定了定神:“师傅,看在我们多年师徒的份上,徒儿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请师傅退位让贤,徒儿一定赡养师傅直至师傅终老。”
一时间,佛门的弟子看向释清远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敬佩,这就是我们佛门的少主,大气仁义,再这样的人的带领下,何愁我佛门无兴胜之日呢?
释清远定定的看着释掌门,眼神中闪着光芒,释掌门定定的看着释清远,没有忽略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杀意,突然间就仰天大笑起来。
苏璃浅看了看站在对立面的师徒俩,不枉她费尽心思拉释清远下水,这师徒俩果然一个比一个心黑,苏璃浅悄悄的拉着慕逍遥退到了佛门弟子后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先看看。让他们俩先消耗消耗我们再上去。反正他们师徒俩一人一块碎片,我肯定是要都带走的。”苏璃浅悄悄的对慕逍遥说。
广场上的众人注意力都被释清远和释掌门吸引着,苏璃浅拉着慕逍遥没惊动任何人,就躲在了佛门弟子的后面。
释掌门足足笑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停下来,看向释清远的眸中,闪过晶晶亮的泪痕,终于,释掌门开口,声音有些发抖:“释清远,与你师徒多年,我自认对你也算是掏心掏肺,现如今你这般,又是为何?”
释清远笑了,笑容清澈:“掏心掏肺?你藏着金莲的碎片,用血伺之法喂养的时候想过我想过佛门的未来么?你在佛像中藏匿妖物,让她为生下一个半妖的村落的时候想过我想过佛门么?你的功法日渐阴邪,不知悔改的时候你想过我想过佛门么?你口口声声对我掏心掏肺,为佛门鞠躬尽瘁,都是骗子,你就是为了自已,你想提高修为,你想飞升,你用了全佛门的力量供给你一个人,你生怕被人发现,所以你把我推出来做挡箭牌,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佛门,释掌门,你好好的扪心自问,这话你真的配说吗?”
释掌门依旧是看着释清远:“只有我强大了,我的修为提升了,佛门才能提升,才有话语权,我有什么错?你们一个个不思进取,修为涨的那么慢,我怎么能不着急!我都是为了佛门!我都是为了你!!我为了把一个最荣耀的佛门交给你!!!因为你就是我的孩子!!!与我血脉相承的孩子!!!!”
释掌门大声的吼出来,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本来还有些嘈杂的佛门弟子突然就变成了雕塑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一道道惊讶的,诧异的,审视的,看热闹的眼神落在释清远和释掌门身上,释清远瞬间涨红了脸,再也挂不住脸上的笑容,目光中怒意滔天: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揭露这肮脏的身世!!这样他以后怎么做人!!怎么接管佛门!!!
释清远目眦欲裂,伸手招来法杖,对着释掌门便攻了过去:“你怎么敢!!!”
释掌门一脸笑意,那笑苏璃浅怎么看怎么觉得悲凉。“你是我血脉相承的孩子,我所有的一切终有一天会变成你的,而你,终将有一天变更我。”
释掌门没有还手,甚至没有抵抗,释清远挟着法杖攻过来的时候,释掌门浅笑着受了这一击,等释清远发现释掌门一心寻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撤招了,巨大的冲击力包裹着法杖重重的撞在释掌门的肚子上,释掌门一下子飞出去老远,轰的一声将佛门的建筑撞的粉碎。
释掌门噗的吐出一口血,笑容依旧:“释清远,你且附耳过来,我有话交代你。”
释掌门生生受了这一击,释清远看起来却有些狼狈,面对释掌门的亲近,释清远并不接受,释掌门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笑意也渐渐的从脸上消失了。
“咳咳,”释掌门咳嗽两声,又涌出一大口血。无人注意到,看着此时的释掌门,释清远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服气,不忿,气恼,怨恨,变得的有一点点内疚,一点点迟疑,一点点的后悔,可是他依旧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任由释掌门自已努力的挣扎着从废墟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