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大娘,您且安心。我们进里面看看。”苏璃浅安抚好了大娘,跟着师兄师姐们进了宅子里面。
院子里干净且整洁,看样子像是才走不久,宽敞的院子一角有一棵茂密的枣树,树上枝繁叶茂,零星的黄豆大的小枣夹杂在树叶中,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枣树下有一个摇椅,这熟悉的配置让苏璃浅有些鼻酸。
遥记得在凡世的那些年,跟着舅舅和外公在大漠,院子里总是会有这么一把摇椅,自已常常坐在摇椅上问舅舅,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呢?舅舅总是轻轻的抚着苏璃浅的头发,跟她说等她长大就知道了。
屋里屋外整整齐齐的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几人准备离开了,苏璃浅却突然想去自已从前住过的地方看一看,好在几人都是修仙之人,脚程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
苏璃浅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和破败的屋子,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多少年了?十年?十五年?外公不知道还在不在,舅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会不会回了京城?
几人看她脸色不好,南宫羽说:“反正这任务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什么结果,不如小师妹带我们去你的国家转一转啊,我们还没好好逛过凡世呢。我和大师兄还有三师妹都是师傅游历的路上捡回剑修峰的,四师弟是被家里送去的,五师弟是自已找到剑修峰的,小师妹就厉害了,是从体修峰抢到检修峰的。”
听出二师兄言语中的安慰,苏璃浅感激的望向二师兄,随即也笑开了,“若不是三师姐与师傅救我于水火,我又如何能够有现在的修为,早就死了。”
听了苏璃浅的话,几人笑了,然后一起往京城去的地方去了。
苏璃浅凡世的这个国家并不大,名叫全兴国,寓意是各个方面都能兴起,但是可惜,皇帝并不是什么勤政爱民的天子,相反,当一个人达到权利的顶峰,就很难接受在有别人忤逆自已,也不再爱听那些忠言逆耳的话,甚至开始幻想长生不了。
全兴国的皇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长生,他举全国之力寻找修仙的机缘。终于打动了一个路过的散修,散修被封为国师,在全兴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告诉全兴国的皇帝若想要修仙,必须要集齐9个含自身血脉的骨血,炼制一枚丹药,才可以逆天改命,一举成仙。
自此,全兴国的皇帝更不问朝政,有空就全部用来生孩子了。苏璃浅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不知道这个皇帝是不是还在。
苏璃浅不愿意称呼这样一个人为父皇,毕竟对她来说,从小生她养她育她的人都跟这个父皇没有任何关系。母后生了她,舅舅和外公养育了她,师傅和师兄教导了她,她是这样成长的,跟那个生了她就为了杀了他的父皇有什么关系?
全兴国的情况比苏璃浅想象的更严重一些,衣衫褴褛的人群成群结队的在路边上乞讨,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睛里都是对食物的渴望。破败的街道也没有多少店铺还在开业,大部分在大白天也关着门,街上除了乞丐并没有多少人,穿过城镇,村庄里也很少能见到劳作的人,田地荒芜,偶尔有一两只乌鸦从田地上鸦鸦的飞走了。
整个国家衰败的可怕,这样的国家,都不需要别人来攻打,但凡有人愿意起义,怕是分分钟皇帝都要换个人坐了。
师兄妹六人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这样的国家,这样的衰败,这样的秩序,这样的民不聊生,反而是之前在边境的人,日子要好过许多。
进入都城之前,苏璃浅站在城门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虽然自已心里对这位皇帝陛下没有多少敬重。但毕竟是生父,里面还有自已的母后,不管怎么说心里都有些异样的感觉。
都城连守卫都没有了,进入都城后,也没有见到几个人,空空荡荡的大街,空空荡荡的城市,没有人种植,没有人劳作,没有人交易,整个城市不是空城却胜似空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六人心里都有些不安。
好不容易前面屋子里有一个老头,打开门一看到街道上有人吓了一跳,赶紧想往屋里躲,傅司辰一下子上前抓住老头的胳膊,问道:“为什么全兴国现在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了?”
老头蠕动着嘴唇,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想缩回屋子里,苏璃浅见状,干脆跟着老头一起进了屋里,等几个师兄师姐都进来后,才帮助老头一起关上了门。苏璃浅用全兴国的语言问道:“老伯,我们这些年都住在边疆,近日得空想回都城看看,都城怎么变成了这样?国家怎么也变成了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边疆还不明显呢。”
老头看着苏璃浅的眼神像是找到了亲人,他反而问她:“边疆还好吗?路程远不远?好走吗?如果可以,我们也想举家搬到边疆去,哪怕是吃点苦,受点累,也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好。”
苏璃浅迷茫的看着老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导致这样的结果。
老头定定坐了一会,才开口:“二十几年前,陛下还是正常的,虽然有时候不太理智,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以天下为已任的,后来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游方道士,为陛下进献了一个成仙的法子,陛下就开始沉迷生孩子,这些年一共生下16个孩子,15个都拿去炼了药,只有一个,说是跑了还是怎么回事的。当时还不知道,一直到药炼成后,陛下吃了却吐了一口血,游方道士才说,这药中,有人不是陛下的亲骨血。为了找到这个孩子,陛下倾尽了举国之力,才发现是后宫婉妃仗着自已的父亲和哥哥都是全兴国带兵的大将军,就想办法把孩子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