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视线落在一旁精致的小蒸笼上,展具惊艳之色,“这蟹粉小笼也是思菀做的?”
一个个白胖的包子,打着漂亮的褶子。
“是的,蟹粉是厨房师傅提前备好的,思菀小姐也是心灵手巧之人,大抵是遗传了母亲。”裴凛含笑附和着。
温老爷子却叹了口气,“她会做的如此之多,想必,也是为了生计……”
当时他派人调查过,田奶奶家家境贫穷,但是还是咬牙供着温思菀上学念书,为的就是希望她可以靠着知识的力量,彻底逃离那个落魄的村落,去外面的世界好好展翅翱翔,拥有属于自已的天和地。
温思菀为了分担经济压力,偷偷去餐馆打工,还要打下手帮忙包水饺,包包子什么的。
温老爷子想着小姑娘,如此娴熟的手法,心里又揪着疼,后悔没有早点找到宝贝孙女,让她少受苦。
见老爷子端着小笼包,迟迟不肯下口。
裴凛安抚道:“知道您心里不舒服,但,好在思菀小姐对您也没有离心。毕竟,现在的小年轻,有几个愿意早起亲手为了在意的人做顿早餐呢?”
“是了是了!”这话一出,老爷子眉头渐松,又恢复刚刚和煦的笑意,拿着手机疯狂拍照。
对着那群老家伙朋友们,就是kuakua一顿炫耀。
统一话术就是,X老,吃早餐呢?瞧瞧,我孙女给我包的小笼蒸包,个顶个皮薄馅大,还多汁。还有这粥,她还贴心给我做了两种口味!我都说我老头子,随便对付几口就得,小棉袄就是不依,非要这般上心。
气的有些老朋友直接屏蔽他。
显着他了是吧!
就你孙女会起早做饭是嘛!
羡慕死谁!
*
温思菀看到好评回复是一小时过后的事情了,本来她也没打算那么麻烦准备两种口味的粥,偏偏等她备餐好了之后,厨师长才说,岑时安香菇过敏,所以……
好吧,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她只好两样都做了。
温思菀觉得还是爷爷好,不会忌口这些食材。爷爷毕竟是亲的,那位哥哥只是人情往来,所以她多花了点时间包了点蟹粉小笼包。
爷爷那儿就没留便条了,感觉自已人就没必要整这些客套的东西了。
按照她的原则,对自已好的人,她都会加倍对别人好。
而,那些对她不好的人,她只会默默小本子上记仇。
比如,眼前的梁靳尧,这家伙让她在网球场做了一小时多的热身了,还不让她碰拍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口气又还凶巴巴的。
累的有些眼晕,好在现在是秋天,要是夏天,一定热得不行,她大概会昏过去,毕竟体质摆在那儿。
温思菀额间开始冒汗,举了手,又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想休息一下。
梁靳尧闷哼一声,这才多久!就要休息?
这才哪到哪啊!
小哑巴太弱了吧。
梁靳尧一脸严肃,“还有十分钟,我现在教你如何挥拍!”
温思菀虽然累得不行,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向来逞强惯了。
内心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六进二的概率都选不到,跟她现在关系稍微有些好的两位,偏偏选了个最差的过来当她教练。
梁靳尧这也不算公报私仇,虽然他是有点气自已当她教练,一码归一码,他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网球新手就得先把热身练好,才能碰拍,不然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没挥两下万一拉伤就不好了。
充分的热身,才不会让肌肉酸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思菀的手都感觉不是自已的了,梁靳尧才松口让她歇会。
温思菀脚步虚浮,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咕咚咕咚给自已灌水,还有吃了一根香蕉补充体力。
“那么没用,按道理,你乡下长大,应该力气很大,或者体质应该壮的跟头牛一样,你倒好弱的像个娇小姐。”梁靳尧坐她旁边,又开始阴阳怪气。“还有啊,你既然被老爷子安排在我这,我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你要是受不了,你趁早自已跟老爷子开口,说换掉我!”
温思菀忍不住翻白眼,她本来也是个怕麻烦别人的人,这家伙还让她主动去跟爷爷提,坏人都让她做了呗。
还有什么乡下出来就是力气大跟体质好,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来的刻板印象,好好一个帅哥,偏偏长了张嘴。
这话要是放在村里,他绝对被打得下不了床。
见她香蕉吃完,也没搭理自已一句。
梁靳尧感觉自已又被她无视了,她进温家那么久了!
到现在也没喊他一句哥哥!对着别人就一口一句哥哥!
而且他还听说,她早上还给俞临川跟岑时安做了早餐,凭什么啊!
这两家伙还有这样的优待,自已累死累活给她上课什么屁都没有,跟她说话,也不理人,坏得很,这小哑巴。
“吃完,就继续!我一会去找漂亮的小姐姐!懒得对着你这张小臭脸!”说完就往球场那头走。
听着他这不近人情的话,温思菀真是想抬脚踹他,休息五分钟不到,这家伙,催命似的,赶着去相亲也不要那么急吧!有话是不能好好说嘛!非得怼来怼去的,美好的心情都被他搞砸了。
温思菀忍了又忍,余光瞥见手上的香蕉皮。
不动声色往一旁一丢,打字叫住他,“梁学长,我拍子好像有点问题,求你帮我看看好不好,我不太会弄,你比较聪明。”
梁靳尧听着她这个称呼,觉得马马虎虎,至少不是不理人了,还会用‘求’这个字了。
有点眼力见了!还知道拍马屁!不错不错!高傲的仰着脖子,走了回去,两步没到,踩到香蕉皮,一滑瞬间摔了个狗吃屎,他膝盖疼死了,一阵咆哮声传来:“温思菀!!你是不是故意的!!!”
温思菀小跑过去扶着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摇头,打字道:“学长,我也不知道香蕉皮怎么掉这里,但是您那么大的人,怎么走路也不看看路啊?”
“你!!!!”梁靳尧指着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那会暗爽,眼睛都长脑门上了,谁会注意地上。
“我现在找人来扶你去包扎,学长你受伤了就好好静养吧,我让爷爷请老师来教我就好了。”
梁靳尧拦着她,假笑道:“……不必!一点小伤!本少爷又不是纸糊的!我会好好一点点教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