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交谈后,慕婉便与他约定,让他教自已骑马射箭,霍燃离宫回府准备,慕婉则整理好去向母后问安,顺便想将此事向母后请示。
永华宫内,富丽堂皇的装饰与凤凰盘旋的石柱衬托出威严与庄重,皇后阮曦正在翻看古籍,看到慕婉走进殿内,便询问起昨晚夜宴的事来。
慕婉已经年近十五,作为公主,需得早早进行婚姻的挑选,皇后阮曦一辈子与迦政皇帝慕煦相敬如宾,没有轰轰烈烈的情爱,两人都明白他们之间只是家庭间的联姻与权权相互罢了。但是皇后希望在自已的能力之内,能够让自已唯一的女儿,也是大氏国唯一的公主,能够找到一个安稳称心的归宿。所以早早就为她进行物色起来,而昨晚的夜宴,也是为了让女儿相看一下,是否有心仪的人选。
可惜慕婉从小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什么东西是她特别喜欢的,也没有什么是自已讨厌的,淡然疏离的让人完全没办法接近,所以皇后知道,昨晚精心的准备,可能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是徒劳。
皎月透过慕婉的记忆回忆起来,昨晚各样的王侯贵人,后宫家族姻亲全都尽量往里凑,毕竟若是能被公主看上,那驸马之位,少则保个荣华富贵,多则是数不尽的权利官位啊。
她回想起来,昨晚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热闹的不得了;母后坐在宴席中心台上,自已坐在母后右后方,戴着面纱,淡淡的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而父皇由于还在处理西边各种戎马国闹出的政事,只开席时来了一会,便回到了宣政殿商议国事。
她记得在在场的适龄男儿如同孔雀开屏一般,无所保留地展示出自已的优点,吟诗作对,地位展示,绝技显现,在慕婉眼中,这热闹的场面,只是一幅画面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后来母后乏了,便退出宴会,只留下瞿嬷嬷照看她,她记得慕婉目光落在了丞相谢辅之子谢迢身上。
谢迢整个宴席都端坐在自已的位置上,闪烁的灯光映射在他的脸上明暗变幻,他眸子里那些深不见底的冷意将他整个人都与外界分割开来,慕婉被这样的独特清冷吸引。她觉得,两个冷意淡漠的人,该是相互吸引的。
“婉儿,母后问你话呢,你昨夜有没有中意的人选?”皇后正色道。
“母后,我能不能…”“和您请一道旨”皎月试探着问。
“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不必吞吞吐吐的”皇后对孩子的教导一直都是面对家人坦坦荡荡的,不必婉转璇意。可惜这一点只被儿子慕尚完美继承,使慕尚坦荡直率的性格在前朝复杂的权谋争斗中少了城府,让她为慕尚的东宫之位始终存有担忧。而慕婉却天生多愁善感,含蓄矫柔,少了性子上的活泼。
“我想请丞相之子谢迢进宫教我诗书歌画,请将军府嫡子霍燃进宫教我骑乘之术”皎月缓缓说道。
皎月心中明白,她若真如角色设定般走向,那她早晚是要远嫁拓疆国的,既然要去,那她要提前强健体魄,丰富她的权谋,而要达到这些,谢迢的权谋之术,霍燃的骑射,都是最好的教习人选和内容。只不过她考虑到宫规森严,只能让皇后来颁布以教习为理由的召令,以免被世人诟病。
“你毕竟还是闺中女子,让他们来宫中单独为你教习,恐怕……”
“妹妹就这么一点要求,母后允了就是了”只听见声音由远及近,伴随声音的是端正优越的身姿配以锦绣华服,带着优越的气质大步走向殿中的标志男子。
皎月回头,看见光影之中,走来一抹匀称的身影,她想,这该就是慕婉的哥哥慕尚了。
“也罢,那你下去安排就是了”皇后本就无心阻止慕婉的需求,只是习惯了规矩约束,嘴上说说罢了。
再者,对于性子冷淡的慕婉,能提出要求,实属不易;不管是谢迢还是霍燃,都与慕年龄相近,且家境与慕婉的公主身份相当,有能力让慕婉过好一生,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他们与慕婉的联姻。
谈妥之后,慕尚便与慕婉离开永华宫,一同前往皇太后的宁祥宫中向皇祖母问安。
两人平日交际并不过多,慕尚虽然少年意气,但对这唯一的妹妹,还是关爱有加的;从小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差人再备一份给慕婉送去,只是慕婉从小淡然,对慕尚的关爱并不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