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名以为干当官发现了什么,有心问干当官。赖德全也望着干当官。
干当官说:“我猜测这是釉里青瓷碗。”
赖德全和史记名理解不了,还是望着干当官,等待他继续介绍。
瓷器釉下彩的一种,即青花,又名“釉下蓝”、“白釉蓝花”。先在瓷坯上用钴料描绘纹饰,再上无色透明釉,1200℃以上高温还原焰烧成。颜色稳定,纹饰清澈明丽、幽雅宁倩、永不褪脱。
釉里青瓷器相传创始于宋朝,成熟于元朝,兴盛于明朝。在我国瓷器史上沿袭时间最长,产量最大,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
干当官介绍了一番,又翻转瓷碗,查看起来。
史记名对瓷器行业知识没什么兴趣,直接问道:“能值多少钱?要不要装背包?”
“如果是出自汝窑,就一定值钱。”干当官正色地说道,却也没有确定是不是真货。
赖德全和史记名对视了一眼,又疑惑地望着干当官。
汝窑在北宋时期是著名窑口,位列我国宋代五大名窑之首,其烧制的青釉瓷器是中国青瓷之最,曾为北宋宫廷所垄断,专门烧制御用瓷器,世称“青瓷之父,汝窑为魁”。
干当官向赖德全、史记名简单地介绍情况。
“既然你这么说,那肯定不是汝窑的产品。”赖德全武断地说。
史记名却不认同,摇了摇头,说:“也不一定吧,万一这些是出自汝窑的次品,在当时来说,可能不值钱,流入街头市井,也未可知,我就不相信,它的名气大,难道不生产低端产品吗?”
从生活角度来推断,史记名的推测还是成立,毕竟现代人又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所谓的专家,也就是看着产品来推断,他们知道多少呢?也只是比一般人多那么一点儿。
“不管怎么说吧,先装八个,每人一个。”赖德全也被史记名的话说得心动。
史记名小心地挑选了八只碗,取出卫生纸包裹一圈,又轻轻地放进了背包里头。
干当官又看了几件瓷器,觉得很普通,摇了摇头,说:“其它的就不要了,俺们再去其它地方看看。”
赖德全也没心情看瓷器,关键他不懂行情,见个体又大,又重,背在身上很不舒服。
三人走入另外一个洞室,里面也是床铺,又离开,在其它几个房间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物品。又离去。
走至尽头,无路可走,三人又返回出洞,回到了聚义厅,再进另外一个洞里,这个洞比刚才那个洞大得多,洞室也多出许多个。
三人一间一间地看了一遍,也找到一些瓷器和陶器,比较之下,觉得十分普通,不值钱,再度舍去。
再次回到聚义厅,赖德全觉得挨个洞室走下去,要走到天黑才能走遍。顿足沉思片刻,说:“我们到那边的洞里去看看,那边靠近丹墀,会不会是教主的居所。”
“对,这种可能性极大。”史记名两眼放光,瞧了瞧赖德全,又瞅了瞅干当官。
“快走。”干当官也觉得很有道理,毫不犹豫向前走去。
他们经过一个洞口,听到畲老三的声音:“他娘的,这回发财了,这么多宝贝,换钱之后,够花几辈子。”
三人止步,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向洞里望去,却没有进洞。
“老表,要不要进去看看?”史记名有些经不住诱惑。
赖德全心想,如果进去,就可能起冲突,以为我们要跟他们抢宝贝,不如不去,还有许多洞室,哪个不能找出几件宝贝呀,碰运气吧。
“别进去看啦,我们走。”赖德全向前走去。
干当官也很爽快地向前走。
只有史记名频频回头,有些不舍离去。
不多久,三人又来到一个洞里,这个洞与之前进过的两个洞大不相同,三人走了好一段距离,也没有找到分支洞口。
史记名有些沉不住气,想起畲老三那句话,觉得自已亏了,又唠叨起来:
“老表,是不是走错了方向?走进了另一个出口,还是回去吧,去他们那个洞里,我记得是哪一个。”
“惬,你急啥呢?”干当官心里也有些慌张,被史记名一说,反而变得心神不安,担心被史记名说中,走进了出口方向。
赖德全也有一丝儿心慌,心想,玉片上说的黄金还没有找到,怎么能出山洞呢?老子可是冲着那些黄金来的,不是这些古币和瓷器。
“闭上你那乌鸦嘴!”赖德全心烦意乱,继续往前走,又点燃洞壁上的蜡烛。
干当官见赖德全的手都有些抖,猜测赖德全也跟自已一样担忧,原本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史记名跟赖德全相处久了,彼此了解,也无所顾忌,又说:“老表,关键时候,我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你别嫌我嘴碎,我这也是为大家着想,你说是不是?”
这时候,赖德全止住了步子,望着前方,喜笑着说:“我始终相信自已的判断没有错,你们看,前面不是有几个洞口吗!”
史记名眨了眨眼,一数之下竟然有五个洞口,一个是对着的,左右两边,各两个洞口。
“嘿嘿,老表,老天垂怜,没有让我们白跑一趟。”史记名抚了抚胸脯,仿佛刚才心跳得厉害。
“咋走?”干当官问。
“这次不能漏了,一个个走一遍。”史记名舔了舔嘴唇。
“走吧,从左到右走一遍。”赖德全向左边的洞口走去。
走入第一个洞,先是一个大洞室,里面摆着桌椅,可能是用餐喝茶场所,桌子后面的地面上,有一些碎屑。
赖德全说:“想必那些碎屑是挂的画,已经腐蚀掉了,是被虫子咬坏。”
干当官和史记名都点头。
再看左边,有一个方洞,三人进去,只见里面是放着一排柜子,柜子上放着文房四宝,瓷器,还有几卷书。
干当官随手一拿书卷,竟然碎烂成屑。
“年代已久,又通空气,不是发霉,就是腐化,都没用了,着实可惜。”赖德全淡淡地说。
“可惜了,从他们留下的书画之中,可以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年代气息,以及组织内部的事迹。”干当官婉惜地说。
“无所谓了,看看哪些东西值钱?”史记名只关心是否值钱,考古那些事儿,完全没有兴趣。
赖德全笑着说:“土豆,你问竹杆也是白搭,他又不是研究瓷器方面的专家,不过比你我更强一些,可以说几句理论出来。”
“对呀,你能背起多少,就装多少吧,反正俺不背包。”干当官坏笑着说。
史记名郁闷,心想,都是一些土制品,背出去不容易,关键还是估不了价格,万一不值钱,又白忙碌一场。
“你们俩空手出洞吗?”史记名不满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黄金的,那价格明确,市场统一价,不必为价格苦恼。”赖德全呵呵地笑着。
干当官笑着说:“俺不急,也不贪心,等会儿找几件喜欢的带走。”
这话等于没说一样,什么是喜欢的呢?喜欢的就值钱吗?史记名想不通干当官的话意。
“我对你们无语了,这么多的瓷器,你们都不要,一个要找黄金,一个要找喜欢的,到现在为止,连黄金的影子都没有见着,不如随缘,遇到什么拣什么,装满两背包就出洞。”史记名说了自已的想法。
依照史记名的想法,满洞都是宝贝,都要带走,不能少收了一件,可是靠人力背走,没有两天是带不走的。
赖德全未语。
干当官抓起一块砚台,只见呈椭圆形,一扎长短,抹开灰尘,见正面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图案清楚,凹凸感明显,刻工精致。
若是四大名砚之一,也很值钱。四大名砚是端砚,歙砚、洮砚、澄泥砚。端砚,产于古端州,羚羊峡斧柯山和北岭山一带,故名端砚,今广东肇庆。歙砚,产于古歙州,今安徽、江西一带。洮河砚,也称洮砚,产于古洮州洮河流域,今甘肃省卓尼、临潭一带。澄泥砚产于山西绛州。
干当官也识别不了砚台,不是内行人,递给史记名,说:“装着吧。”
“我的乖乖,你怎么老选择重的东西呢?是不是觉得不是自已背包?”史记名一脸不满之色。
“就这一块。”干当官瞪了他一眼,说,“你不锻炼一下,怎么能减肥呢?”
干当官喜欢写毛笔字,正好可以带一块回去现用,又是宋代的,既值钱,又实用。一举两得,岂容错过。
史记名接下,装入背包,说:“要不要将毛笔也取回家?”
“如果能用,我还真想带回家。”干当官哑笑着说。
赖德全来到通往前方的方洞跟前,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张四方的古床。床四角有柱子,还有顶篷,方便挂蚊帐。
细看之下,木床上雕刻的画纹极美,祥云飞凤,花草鸟兽,尽显工匠技能。放在博物馆,一定是一道美景。
可惜腐朽了,一碰便会碎掉。
“不用去了,里面没路,这里是卧室。”赖德全淡淡地说
史记名无语,见赖德全和干当官对瓷器没一点儿兴趣,也只好放弃,跟着他们走。他们像逛街一样,很快又走完两个洞室,跟第一个洞室一样,里面的摆饰都差不多。
又来到右边的一个洞室里,这个洞室与之前的洞室有些不一样。
只见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干当官立马笑道:“土豆,这回发财了。”说着,他来到桌前,轻轻地拿起一只杯子,外面的花纹呈冰裂状,但是没有难看,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我嘞个去,满身都是伤痕,能值几个钱,你别拿我开玩笑。”史记名撇了撇嘴,完全不相信干当官。
赖德全望着茶杯,没有看出门道,却两眼放光,笑着说:“土豆,竹杆说的对,我们遇到许多瓷器,就这些不一样,物以稀为贵嘛,肯定值钱。”
“哦,我都忘记了。”史记名拍了拍头。
“关键不在此。”干当官神秘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