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苦命鸳鸯。”
泛着银光的鳞片顺着男人抬起的手从袖口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向黎芽。
尖牙之下的毒素麻痹了她的脉络，银蛇趁机绞紧黎芽的咽喉。
巫螣阴恻恻道，满脸不怀好意：“二选一怎么样，你死或者她死。”
森余被他释放的威压震的动弹不得，呕出一大口血。
“放、过、她。”
森余咬牙，没有迟疑地做出选择。
巫螣猛地把他踩在脚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有说让你选吗......”
笑够了，他又蹲在黎芽跟前。
“嘬嘬嘬，小白过来。”
滑腻蛇又绕着他胳膊钻回袖子里。
巫螣阴柔的脸无限放大，黎芽瑟缩着后退。
“别怕嘛，不会很痛苦的。”红发的男人手指绕着一小股发尾，笑眯眯逼近。
黎芽呼吸困难，眼角是自已都没意识到的泪花。
她还没报答师父，还没背下宗门的规矩......
她还没活够......
不能死！
“轰！”
森余顶着内脏被挤爆的剧痛甩出所有的爆破符。
巫螣轻敌，整个背后暴露在爆破范围内。
“嘶嘶嘶......”男人召唤出的蛇替他挡了大部分伤害，但也无可避免被火焰燎伤。
爆炸的冲击波将他震出去几米。
趁着机会，黎芽连滚带爬拉上森余，咬牙补上自已带的爆破符。
“我要活下去。”少女脸颊的泪水未干，拖着森余的双臂却有力。
她委屈。
明明她好不容易摆脱家庭的迫害，摆脱了“招娣”的束缚，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妨碍她活着！
因为怒火和求生欲，黎芽爆发了极限的力量。
连着捏了几个刚学的瞬移咒，竟然还有力气扛着森余在树梢间飞跃。
“要快要快！”黎芽喘着粗气，混沌的大脑只剩这个念头。
丹田里最后一丝灵力耗尽，黎芽不受控制坠下，重重磕到后脑。
“呵，继续跑啊。”后方，靴子踩到落叶的“咔擦”声亦步亦趋。
巫螣鬼一样缠上来。
黎芽无声痛哭。对不起师父，我破不了这死局。
“魔、头！”森余颤颤巍巍拄着剑站起，终于将巫螣和魔教教主的形象对上。
红发、毒蛇，阴狠毒辣。
“是我。”巫螣应下，不屑的眼神来回审视他，“长的差点，资质还不错。”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老不死的血脉。
先杀了女的，再夺舍他。
巫螣成功的秘籍是少说话多做事，上一秒还在想，下一秒已经动手了。
打算费口舌争取时间的森余来不及思考，冲黎芽大喊：“快跑！！！”
黎芽绝望回视：没有意义了。
魔教的教义是：女的一巴掌，男的更是两巴掌。
于是想要扑过来的森余被巫螣的术法轰飞砸晕。
后面发生的事森余记不清了，记忆的最后一幕是巫螣停下打散黎芽魂魄的举动，径直走向他。
......
“宿主，为什么要救她？”
在战场的最上方，沈青钰隐匿气息不知道看了多久。
“顺手。”其实是懒得和它解释。
他手上拎着的风铃无风摇晃，叮当叮当。
沈青钰用其他位面学的术法加固了黎芽的魂魄，让她能维持一段时间的人形。
“要找谁就去找吧。”他说。
风铃化作细风消逝在指尖。
沈青钰跃下树，给森余灌了灵力，修复他一部分灵脉。
“去找李芷桐。”青年盯着森余半眯着的眼，下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