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钰拒绝了这个星期不知道第几次的邀请。
203真想赏那些酒囊饭袋一人一个大嘴巴子,未成年人去酒吧怎么想的,脑子里真是装了屎了。
“宿主你的人设只有舔狗,其他的不用遵守,”203苦口婆心,“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酒吧那种地方多危险,万一被骗了清白怎么办。”
这种戏码每天都要上演一遍。其他人邀请,沈青钰拒绝,203骂骂咧咧。
沈青钰被他们烦的睡不好,暴打了一个碰巧来找他喝酒的富二代。
那个富二代狼狈地躲着沈青钰的拳脚,逮着机会还会上手摸上一把,然后换来更猛烈的攻击。
白谨过来拉架人还觉得他碍事。
“青钰,我下回再来找你。”富二代捂着高肿的脸,痴迷道。
回去不知道他跟那些狐朋狗友说了什么,总之那些人来的更勤快了。
203无能狂怒:“你们是喜欢玩什么字母游戏吗?”
最后还是白谨给他出主意:“哥,哥哥说自已酒精过敏就好了。”
这个称呼是他自已想叫的,怕少年排斥他,“哥哥”两个字他说得特别轻,生怕沈青钰听到,又怕他听不到。
白谨很喜欢这个哥哥,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特别喜欢。
他想要沈青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多一点。
白谨为自已的这种想法感到可耻,母亲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自已却还想和沈家的少爷成为朋友。
他比谁都不想来到这里,从小没有父亲,他的童年在别人的一句句“野种”里度过,唯一的亲人也厌恶他,认为是他的出生毁了她的前程。
他活的谨小慎微,因为惹怒妈妈会换来暴打,哪怕只是因为他走路的时候发出了声音。
她后来酗酒过度死了。
白谨的日子好过了些,兼职的钱很少,但他不用害怕随时落下的棒球棍。
被接到沈家的前一天白谨还在烧烤店打工,瘦小的身躯穿梭在人群里,身上是还没换下的校服,那是他最拿得出手的衣服了。
看得人心酸。
沈父叫住了他,“喂,小子,过来。”
脸上被熏黑一块的白谨小心地走到黑车前,“你,你好,要吃点什么吗?”
白谨瞄了眼沈父身后的车,车标不认识,但看起来很贵。
“小子,跟我回去。”
白谨“啊”一声,要不是沈父拿出他母亲的照片,他几乎要认为这个贵气的男人是个高级的人贩子。
“江小言是你母亲吧,”沈父询问,但语气却很笃定,“你是我儿子,行了,别耽误时间。”
被家暴的几年,白谨的自卑敏感刻到了骨子里,对于泼天的富贵他第一想法是逃避。
他没有资格拥有那种生活。
就像江小言生前对他最多的一句是:“天生的贱种,不配活着!”
还有她刺耳的尖叫。
白谨已经麻木,常年累月,他也要认为自已是天生的克星。
“我可以供你到大学,之后怎么做随你。快点做决定,我很忙。”沈父催促。
可以上学?!
白谨猛地抬头,他过的很拮据,三天饿九顿就是为了攒够下个学期的学费,因为经常拖欠学校的费用,性格又孤僻,老师和同学暗地里排挤他不少。
能拿补助的活动往往不会轮到他。
好在他争气,可以凭第一名拿到五百块钱的奖学金。
但相比几千块的学费,五百远远不够。
沈父开出的条件他拒绝不了,白谨如他愿跟着回了沈家。
“您可以资助我,我不会白拿您的钱的。”
沈父没说什么,示意他上车。
但白谨没想到自已会以私生子的身份插足别人的家庭,震惊中夹杂着后悔。
尤其在见到少年后,那种自卑伴随着愧疚一天天更加强烈。
沈青钰的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不管做什么白谨显得都很多余。
他只能抓住这种小事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