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警察又教育了许晏席几句,便让两人离开了。
寒风中,程熙惟自顾自的蹲在地上鼓捣着手机,许晏席在一旁站着看她。
约摸过了十分钟,程熙惟站起身,她看着许晏席,叹了口气道:“走吧,去看伤。”
“不用了。”许晏席拒绝道。
“我说的前提是你还想要你的胳膊。”语罢,程熙惟抬步走向街边停着的出租车。
许晏席偏头看了看自已的胳膊,还是跟上了程熙惟。
上车后,程熙惟将要去的地方告知司机,便一路缄口看窗景。
车停在一处较为僻静的街旁,程熙惟在前面,边走边找,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是一家中医诊所,里面的人正收拾着下班,听到声音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是怎么了?”
“他骑车摔着了,胳膊好像有点骨折。”程熙惟替许晏席扯了个谎。
“行。”医生扶了扶眼睛,“我看看。”
医生扶着许晏席的右臂,简单询问了几句便聊起家常来,而后趁他分心时迅速给他正了骨。
“活动活动试试。”
许晏席依言动了动胳膊。
“还疼吗?”
许晏席摇头:“不了。”
“这个手最近尽量别提重物,这外伤去药店买点药擦个几天就好了。”
“嗯。”
付过钱后,两人离开诊所,在街上寻找出租车。
“谢谢。”许晏席终于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不用,你救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一辆出租车刚好朝他们的方向开来,程熙惟抬手拦下车。
他们很快回到小区,却不期与不知为何在他们小区外的杨温越撞上。
警局外,林虞澄不耐烦道:“怎么现在才出来?半天连个人都找不到吗?”
秦越泊“啧”了一声:“让你进去救我们你又不去,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人把我们救出来,你还在这儿嫌东嫌西的。不说别的,我那个哥们儿绝对免不了一顿打。”
“他挨打就挨打,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是我的问题吗?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里面有人和我爸是老相识,这要是让他看见了,我就完了。”
秦越泊叹了口气:“得了得了,大小姐,我也没说要怪你。”
“你还敢怪我?”林虞澄翻个了白眼,“要不是我及时报了警,你现在早被许晏席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说起这个,秦越泊就来气:“能怨我吗?那孙子跟个活驴似的!上午刚打了架,刚又被花盆砸了,谁知道他还能打?”
“说到底,还不是怪你自已废物。”
秦越泊妥协道:“得得得,我废物,我废物。”
孙谌在一旁急道:“表哥,咱不能搞内讧啊。”
听见这话,林虞澄不由看了孙谌两眼:“没想到你这脑子还能说出句像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孙谌梗着脖子:“你什么意思?”
“夸你还不行了?”
“你那是夸人的吗?”
“怎么不是?”
“吵死了!”秦越泊呵道,“都安静一会儿吧。”
小区外,杨温越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转,看似不确定的说出内心已经认定的话:“你们这是…早恋。”
“是不是跟您有什么关系呢?您管的有点太宽了。”
“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是刚打完架吧?”杨温越鄙夷的目光投过去,“杨思晚,你可真擅长和这类不学无术的人打交道。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用来形容你刚刚好。”
程熙惟发自内心的笑了:“我实在没想到您这种人竟然会用这种话骂人,难不成是…狗急跳墙?。”
“尖牙利嘴,我不跟你逞口舌之争。”杨温越强调,“只是杨思晚,牢记把自已的眼光放的高远一点,别什么东西都能瞧得上眼。”
“还有你,这位…小伙子。看你年纪也不大,如果实在不喜欢读书,找个手艺好好学,有个一技之长也是不错的。别老整天四处晃荡,惹是生非。”
“好了,我言尽于此。杨思晚,希望你认真想清楚我说的话。”
在杨温越临上车前,程熙惟再度开口:“抱歉,我想有个事情需要纠正您一下,他叫许晏席,学习这方面很可以,是我们校年级第二。”
程熙惟清楚的看见杨温越身形顿住了,然后什么也没说,有些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下把程熙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忽然之间,肩上却一重,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脖颈处。
程熙惟打了个哆嗦,她试探着叫了许晏席几声,他只语调不清的应了一声。程熙惟觉得不对劲,反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许晏席,你先醒醒,我现在打车带你去诊所。”程熙惟转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扶稳。
这一通折腾下来,许晏席也稍微清醒了点,他紧皱着眉:“不,不去。”
“不去诊所?”程熙惟无奈但耐心劝道,“等把你烧傻就老实了。”
许晏席有气无力道:“家里有药。”
“你哪怕先去打一针,把烧退下来再说。”
“不。”
程熙惟有些恼了:“你属驴的吧?”
他口中依旧喃喃:“不。”
“算了。”程熙惟放弃和他继续争论,再像这样站下去他只会烧的更厉害,“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就这么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的回了家。
程熙惟将许晏席安顿好,刚想问他药在哪儿,他就已经睡着了。
没办法,程熙惟只能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
各种显眼的、可能会放药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
程熙惟将唯一的希望寄托于那扇紧闭的房门后。
她轻轻推开那扇门,进去后她按下灯打开,于是房间的完整布局出现在她面前。
像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一边是个书房,一边是个杂物间。
程熙惟径直向书房区域去,终于在书桌的柜子里找到了药。
取好药又倒了杯温水她便去叫许晏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