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楼二层沿街的走廊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依旧热闹不断的人群,脑中复盘着自已刚才灵光一闪想到的主意,
朱祁镛总感觉自已好像遗漏了点什么,但却又也一时半会想不清楚到底遗漏的是什么,
“可能是没有睡醒吧!”
朱祁镛摇摇头不再多想。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转眼三天的假期结束了。
苦逼的读书生活,还得继续。
时间在一天天的前进,不知不觉中,一年多时间过去了,
公元1434年,宣德九年,五月二十,慈宁宫,
“皇帝,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最近身体感觉如何?”张太后看着一脸病态得皇帝儿子朱瞻基,担心的问道。
“咳,咳,母后,儿子身体还行,今天过来,是有个事想跟母后商量一下,”
朱瞻基不动声色的,用手帕把嘴角刚才咳出的血快速擦干净,捏在手里道。
“去,给皇帝熬点银耳粥,”张太后关心自已儿子的身体,对一旁的宫女道。
“皇儿,你坐,为娘还是要再劝你一句,还是不要一直再玩那害虫为好!”
“母后,朕自有分寸,您就不要再在这些小事上纠结了,朕就这一个爱好,如果这个爱好都被母后剥夺了,那朕的生活是否太无趣了,国事朕可从来,没有落下过一日啊,“
朱瞻基还是跟以前一样,看张太后又打算长篇阔论的劝说自已,赶紧转移话题道,
“母后,朕看皇长子,雍亲王,也不小,今年都已经虚岁十一了,是时候该安排选妃拉?”
果然女人,无论多高的身份地位,依旧有一颗八卦之心。
这话一出,太后张氏果然来了兴趣,不再劝说皇帝。
“是啊,皇长子朱祁镛,十岁生日,刚刚过完,不知不觉都已经虚岁十一,过完年就十二岁了,
本朝太祖规定,男子,女子虚岁满十二岁就可定亲,
男子满十六,女子满十四就可结婚。
皇长子虚岁已经十一,过完年就十二了,是该提前选妃订亲啦!
那不知道,皇帝打算如何给皇长子朱祁镛选妃呢?”张太后好奇的问道,
要知道,大明朝皇子亲王,选妃可是有明确规定要求的。
太祖朱元璋时期,曾以诏令的形式,对后代宗室亲王纳妃标准做出过明确规定:
皇子亲王纳妃,不可选择权贵家的女子,而是要选择普通良家女子,家境一般的最好,意思就是只能是四品(含)以下的官员家的女子才能被选为亲王妃。
成祖朱棣时延续了太祖朱元璋的规定,并将亲王选妃的地区限定在北京、山西、河南和山东一代。
同时又进一步规定亲王选妃的范围只能是正四品以下官员之家的女子,年龄 在11 岁至 14岁之间,容德端厚,家法严整,父母俱存的女子,由皇帝或者太后钦定。
“可有合适人选?”张太后又好奇的追问道。
“母后,朕这里倒是真有一个合适人选!”显然对此事,皇帝朱瞻基早有谋划。
“是哪家姑娘?”张太后好奇的问道,
“成祖皇帝的侍卫,因跟随成祖朱棣靖难起兵护卫有功,被擢升为从五品燕山护卫副千户的钱整,钱家之女。
钱整的孙子钱贵,现在是从四品的都指挥同治,主管京师的治安防务,他曾经在宣德元年,宣德三年时,多次跟随朕北征,护驾有功。
他有个女儿,今年虚岁11岁,端庄文静,知书达礼,跟雍亲王,很是合适,朕认为可以封钱贵之女为雍亲王妃!
不仅可以酬谢钱贵护驾之功,还可以解决雍亲王的婚事。
母后,虽然雍亲王是皇长子,但毕竟雍亲王在民间声望不好,顶着一个傻子殿下得名声,谁家父母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呢,还是由朕为其下旨选妃为好,”皇帝朱瞻基道,
关键是,钱贵可是他的心腹,一定不会反对。
如此,明年雍亲王朱祁镛虚岁满十二岁,定亲之后,就可以先安排大侄儿朱祁镛就藩,
就藩后,等大侄子雍亲王朱祁镛年满十六岁之时,再安排其正式结婚。
明年雍亲王定亲后,一旦就藩,那自已儿子皇位的潜在威胁可就真的没有了。
在京的藩王和亲王,是可以监国的,就像襄王朱瞻墡一样,之所以能两度监国,就是因为他那时在京城,还没有正式就藩。
一旦就藩,不仅失去了人生自由,只能在藩王府内生活,连藩王府所在的府城都出不去,更是被藩王府,府内的长史和所在府城的官员24小时监控,无招不得出城,更别说回京拉。
一旦就藩,那就彻底失去了监国得机会,更别说当皇帝了。
雍亲王朱祁镛,在宣德皇帝面前还是太嫩了,他想的太简单了,
想只依靠行贿王振,获得监国大权,可能吗?
宣德皇帝朱瞻基,早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
文官集团,武将功勋集团,太监势力,三方势力互相监督,互相制衡。
不管太监王振权利有多大,太监一方势力,也不可能是文官集团和武将功勋集团两大集团势力的对手。
雍亲王朱祁镛,如果现在不能及时发现这个情况,并拿出可行的方法应对。
还是一意孤行,想要就藩以后通过依靠行贿大太监王振,成为监国,之后登上皇位这个方法。
那等待他的只能是彻底的失败!!!
张太后听了皇帝的提议后,也是眼前一亮,
“那就明天让钱贵带上他女儿,来慈宁宫一趟,
对了,让胡善祥也一起过来看看,她毕竟是雍亲王皇长子的母亲!”
“好,朕知道啦,母后,您先忙着,朕这就前去安排!”
说完宣德皇帝朱瞻基,一脸喜色得离开慈宁宫,前去安排传旨。
一场由皇帝朱瞻基亲自主导的风暴,正在慢慢朝傻子殿下,皇长子雍亲王朱祁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