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的落下,小村庄恢复平静。房屋升起了袅袅炊烟,乡村的秋景,是另一种美,它是朴素的,温馨的,是独特的......
住在乡村,家乡四季的景色都很迷人。但秋一萍独独对独特的秋日美景有一份不舍得情怀。
不知不觉秋天到了,稻儿熟了......实行包产到户后,不再去捡稻谷了,这个秋天将要开始初中生活了。
秋一萍上初中,学校在公社离家15里路,上初中第一年、第二年每天回家。
早上去从家里到学校上学,下午放学回家分别都要走1小时的路。
早上天不见亮出家门,傍晚时分才能赶回家。书包里要备有一把手电筒。
秋一萍上初中以后,周末或寒暑假会去小学老师周淑兰家里同周老师聊天,
周淑兰高中毕业后被安排在大队小学当民办老师,5年间。
周老师不仅要应对繁重的教学任务,还经历了恋爱、结婚和生子的过程,她的生活充满了酸甜苦辣。
周老师恋爱对象黄浦明也是同一个生产队的,
黄浦明拥有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又时常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发际很高。
眼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不羁与挑战世俗规则的印象。
周老师谈恋爱时家里的父母及两位哥哥极力反对周老师找的恋爱对象黄浦明。
都说黄浦明是一个游手好闲,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不可信。
周淑兰不听家人所劝。执意要跟黄蒲明结婚。
秋一萍那年月年龄小不懂这些感情恋爱的事,只听队里的人说事周淑兰以前有心脏病是黄浦明找药治好了周淑兰的病,所以要执意给黄浦明结婚(现在想来这信息应该不可信,也是不可能之事)。
黄浦明自跟周淑兰谈恋爱以来,因为女朋友是教师,很是得意。
秋一萍的舅舅同黄浦明年龄相仿。也是跟一教师在谈恋爱。
一天黄浦明向秋一萍问道:“你舅舅女朋友会给你舅舅洗衣服吗?我的衣服都是周淑兰洗”秋一萍回答道:“不会”黄浦明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不自觉地朝秋一萍投去一瞥,似乎在炫耀自已的成就。
周淑兰结婚后离秋一萍家很近。也是同一个生产队。
周淑兰结婚后第一胎是个女儿,其丈夫黄浦明家重男轻女。
1983年周淑兰又生了第二胎,第二胎是个男孩。那年代执行计划生育,生第二胎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周淑兰民办老师资格便被取消。1984年便在家里做农活。
走下讲台,一直在家从事农活,周老师一下适应不了。
在家做农活总是心不在焉,不经意间总会想起教书育人的事。想着以前那些学生现在还好吗?
家里两个孩子在屋里玩闹着,丈夫黄浦明经常出去打牌,打牌不顺还回家发火。
这天是周末,秋一萍来到周老师家。
秋一萍和周淑兰老师一起在菜地里拔草,秋一萍讲着学校举行各班级广播体操比赛,班上获得第二名的趣事。
周淑兰老师高兴地听着,丈夫黄浦明又出去打牌去了本来抑郁的心情转而高兴起来。
周淑兰经常鼓励秋一萍努力读书,以后争取走出农村。
周淑兰被取消民办教师资格后在家做农活,实行包产到户后,家家农活较多,又要带两个小孩。生活艰辛困苦。
这天中午,吃午饭时,大女儿小红可以自已吃饭,小儿子二宝才1岁,吃饭还需周淑兰喂。
还在喂食二宝时,丈夫黄蒲明吃过午饭又甩手出去了,又是去打牌了。
周淑兰心中有种无名的怒火,但又不敢在儿子、女儿面前发泄出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取消教师资格的失落、喂养两个嗷嗷待哺小孩的辛酸、家中繁杂农活及家务事的繁琐、黄浦明不负责任的作为。这一切都压在周淑兰头上。
让周淑兰喘不过气。周淑兰老师就这样被抑郁了
寻常的日子照样进行着,这是一个阴沉的下午,吃过午饭黄浦明出门打牌去了,周淑兰照顾小红和二宝吃过午饭,把家里收拾好。
周淑兰绝望地喝下一瓶农药,小红、二宝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在妈妈身边玩着。
周淑兰喝下农药后,看着小红和二宝喃喃自语到;“小红去把梳子拿来,妈妈给你梳头。”小红看着周淑兰感到奇怪,“早上不是已经梳头了吗,为什么这时还梳头?”还是去把梳子拿到妈妈跟前,把梳子递给妈妈。
周淑兰恍惚着身子:“小红来坐到妈妈前面,妈妈给你最后一次梳头。”
小红不知最后一次梳头是什么意思,只是乖乖地坐在周淑兰前面,让妈妈梳着头发。
“以后妈妈不能给你梳头了,你要自已学会梳头。”周淑兰一边给小红梳头一边说着。
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了,周淑兰坚持给小红梳完头发。
周淑兰头歪着靠在凳椅上,口里吐着白沫,两个孩子吓坏了,不知道是什么事发生了,只是哭着喊妈妈,妈妈......
这时附近院子里小红的舅娘郭一芬从周淑兰家门前路过,听到小红、二宝的哭声,急忙过来看看,看到周淑兰口吐白沫,闻着刺鼻的农药味,一下知道周淑兰喝了农药。
马上大声的呼唤着周淑兰,叫他吐出口中之物。另外立即让人去把黄浦明叫回家。
黄浦明回家马上背着周淑兰往医院里赶去,住家离公社卫生院有15里路,赶到卫生院时,接诊医生急忙给周淑兰洗胃,但时间间隔太久,药物已经被吸收,洗胃没有洗出农药。
错过了抢救时间。尽管家人及时发现并送往医院,但为时已晚,热血变冷,周淑莲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黄浦明抱着头懊悔的坐在周淑兰旁边地上。
秋一萍放学回家,知道周淑兰老师这个噩耗,心如刀割。
周末去看望了周淑兰老师的女儿、儿子,小红只有三岁,二宝才一岁。他们天真无邪的眼神中还不懂得母亲的永别。
多年后,秋一萍离开家乡23年了,2015年回到乡村田野,打听周淑兰老师家里情况,周淑兰丈夫黄浦明多年前因肝炎-肝硬化-肝癌去世了。
周老师家的房子已经被移为庄稼地。
女儿小红、二宝自立长大,小红上学到初中毕业,便在家务农,22岁结婚在市区附近一人家,现在市区一衣服专卖店买衣服,生有一儿子,日子算是安稳。
二宝也是上学到初中毕业,在家两年后出去打工。后来被邻村一家招为上门女婿,都平安幸福地生活着。
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平安幸福!周老师您在另外一个世界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