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叹了口气,声音特意压了压,生怕里面人听到一般。
“郁结于心,实乃心病,若还是不能解了心结,这般下去...”
嬷嬷一听大惊失色:“您要想办法救救我家爷。”
“您家爷是失了爱人?”
嬷嬷听着郎中问,只得说道:“是,我家夫人失踪三日了。”
“已经三日了啊...”郎中眉头紧蹙了下。
“那您务必让他有些希望,否则...”
否则...
秦默听着,眸光微微变换了下,他随后就隐在暗处,飞身出了客栈。
墨连绝感觉到人已经离开,开门把门口的两人叫了进去。
“秦轩大概明日便会派人了,只要本王一死,他定然会带着宁玥杀去皇陵。”
嬷嬷听完对着墨连绝行了一礼:“王爷,秦轩当真会对那皇位有兴趣?”
“有兴趣?他可不止有兴趣,他此番必是要得位的,此番皇陵他截宁玥都是次要,夺皇位才是目的,毕竟现在是在外。”
嬷嬷听着,心里还是颤了颤,此番皇陵祭拜,皇帝皇后皇子大臣皆在,而且护卫的人没有在都城内那么多。
“王爷,那太后的令牌应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他怎么敢直接去弑君?”
“怎么敢?嬷嬷权利地位让人迷了心智,他有什么不敢的,再说了,他自诩是先帝之子,和本王一样是皇叔,这就已经给了他足够的自信。”
墨连绝说完无奈摇了摇头,他爱萧宁玥,却爱的不纯粹,女人到底没有权利地位更让他在意。
否则又怎么会伤了宁玥的心。
“行了,你们只需要给本王热热闹闹的吊个丧,一切就皆在算计中了。”
嬷嬷听完告退了下去。
墨连绝躺在榻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自成婚他和宁玥就没分开过,现在冷榻入眠实在是难耐。
披了衣袍,他又站了起来,微微推开窗,看向黑了的夜空,不见月亮。
翌日
凌提着药箱就来了山里的竹屋,给秦轩请了安,就进去给宁玥扎针了。
这次秦轩倒是没进去,秦默正好回来,他们便去了一旁的小屋。
大屋里
凌听到两人离开的脚步,打开了药箱,取了针包后才说道:
“夫人,王爷安好,无需担忧,若这几日听到肃王挂丧,您只当失忆,不可轻举妄动,秦轩要找人给王爷去消息了。”
宁玥目光微微变换,看向凌就笑了出来:“看样子本王妃要死王爷前面了。”
凌看着自已这个主子,一阵无奈:“王妃,我只能给您扎几次针,把王爷的消息带给您,用不了几日,秦轩必定会带您赶往皇陵。”
宁玥本来还挂着玩笑的脸,瞬间冷厉了起来。
“他要弑君夺位?”
凌只点了点头,那视线就看向了房门处:“夫人放心,再吃几服药就会好了。”
知道那两人已经出来了,宁玥也便回道:“多谢先生了。”
半炷香后,凌取了她身上的针,要离开时就被宁玥塞了个纸条子。
他没看,只顺着放针包的功夫,把纸扔在了药箱最里面。
“夫人客气了,那便告退了。”
房门这时应声打开,秦轩缓步走了过来。
“劳烦先生了。”
送走了凌,秦轩缓步走到了榻前:“月儿,过几日我们就要出发了。”
“出发?我们要去哪里?”
宁玥一脸懵懂看着他,这模样惹的秦轩心痒痒的,但她现在这副人事不知的样子,他反倒不急了,只伸手搂过了他。
“夫君要办一件特别大的事儿,等办好了,你就是这天底下权力最大的女人了。”
他说着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显露无疑,宁玥看着她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他自以为是先皇血脉,不想却是个私通生下的孽障,其实他本可以享受太后给他的一切,却妄想那些不该是他的。
其实就是先皇血脉又如何,没有玉牒,没有皇族宗谱,他便永远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这番他去了皇陵,必会闹得人尽皆知,太后自然没法包庇,多年前的丑事被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看样子那老太太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去都是难说了。
而且秦府看样子这次也是要完了。
想到这,收了心思,抬头看着秦轩就摆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我没听明白,但你似乎很高兴。”
秦轩伸出自已仅剩的一只手,抚了抚宁玥的发。
“没事,以后会懂的。”
宁玥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哈欠。
秦轩看她已经眼睛没了焦距,轻笑了出来:“你先睡觉吧玥儿,为夫还有些事。”
不抬眼皮的点了点头,宁玥就一副进入了睡眠的样子。
秦轩把宁玥安置在枕头上,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唇角勾起后轻笑着说道:
“玥儿,你永远也不会恢复记忆了。”
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就看到了等在那的秦默。
“公子,是我的错,不小心伤了夫人。”
秦轩听完笑了出来:“错打错着挺好,也省的我和她那么僵持着。”
秦默这时则说道:“公子,肃王这次心病确实厉害,都吐血了,请了个郎中也说他情况不好,说肃王有旧疾,不让刺激他,怕凶多吉少。”
秦轩听完,冷哼了一声,没能如计划一般当着墨连绝占了宁玥,他心里也是愤愤不平的,只是让墨连绝这么死了,实属便宜他了。
但只有肃王死了,才能踏实,毕竟大夏肃王可是有兵权的。
整个都城防卫,以及神策军都是墨连绝的人,他不死,秦轩断然是不敢去弑君篡位的。
“你去找人,不动声色的把肃王妃的死讯传给他,这个给你,是夫人贴身的东西。”
秦默点了点头,接过那蝴蝶发簪,只是他视线停留在发簪上许久,都没挪开。
这东西他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熟悉?
莫名的头痛了一瞬。
“秦默。去办吧。”
秦轩看着始终没动静的男人,提醒了一句。
秦默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告退了。
他回了不远处安排给他的屋子,坐在榻上就开始看手中的蝴蝶发簪。
一个女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的头再次疼了起来..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