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墨连绝进了宫,本来他大可不必进宫谢恩,多年蛰伏他本也不急于一时,只是现下,他有些不想再蛰伏了。
他想给自已的小王妃最好的,权利地位保护,只要小王妃能在他身边,他什么都给的起。
昨日已经牵连出了曹公公之事,这秦家必然会有所动作,墨连绝知晓此番是让曹公公倒戈最好的时机了。
银子这个东西,秦家给的起,他肃王府自然也给的起。
御书房
“陛下,肃王来了。”
面白无须的曹公公对着正批阅奏折的明黄身影行了一礼。
“肃王...请进来吧!”
曹公公应下,弓着身子退到了殿门处,这才转身开门出去。
“肃王,陛下有请。”
墨连绝此刻也已经不再咳嗽,只依旧面色苍白,曹公公打量了一眼,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他这人一向钱财为上,这些勾心斗角的他不掺和,可他也不是看不懂。
想来肃王这次...该是不再如往常一般了。
墨连绝自是感觉到曹公公的视线,也没多说什么,抬步就进了御书房。
“见过皇兄。”
老皇帝听到声音,这才抬眸看向他,只是这一眼,他就感觉到了墨连绝的不同。
虽然依旧苍白的脸,但他明显没有那么不济了...
心里打起了鼓,老皇帝不动声色的审视了他许久。
“老十四,看样子近些日子你这身子不错。”
墨连绝也不避讳,淡淡的挂上了笑意:“许是这喜冲的好,臣弟自大婚后,这身子确实比往日好了许多。”
冲喜...老皇帝暗暗骂了一句,若是早知道还不如别冲。
又想起镇国公和他禀报的,便觉得这个肃王妃还真是让他看轻了。
能让肃王这身子都大好了,属实诡异的很了。
“那这还真是王妃的功劳了,老十四既然身子好了许多,无事就帮帮朕,也给朕分分忧。”
老皇帝说到这,顿了顿便把视线停在了墨连绝腰间的玉佩上,又开了口:
“朕还是怀念那时候,你还策马扬鞭,征战沙场,那南渝的战场,你可是风姿卓越的。”
墨连绝听到这,目光微微收缩,他所有的荣耀停在了十八岁那年。
对战南渝的战场他蛊毒毒发,丢了半条命,也是从那开始他便佯装身子不好。
他知晓彼时还没即位的大皇子,视他为眼中钉,若不是大皇子联合了南渝暗中给他下毒,这蛊毒也不会被牵连出来。
他得了一世外高人相救,捡回来了一条命,只是蛊毒出处始终查不到,而那高人只告诉他,自会有一人助他平蛊毒之痛,让他蛰伏等待。
两年后,他的父皇突然暴毙,而母妃则自缢随着他父皇而去。
墨连绝仍记得,那年他才刚蛊毒发作完,接着便是这个消息,痛楚让他生生吐血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大皇子已经登位,他便让隐一直暗中查探,此后又过了两年,父皇和母妃的死浮出水面。
而这时那个高人再次出现,只告诉他身体里有慢毒,给他留了一个方子。
他问起蛊毒,那高人只说时日未到,但无需多久了。
直到小王妃的出现...他终于等到了...
他要给小王妃最好的。
想到这,墨连绝看向了眼前明黄衣袍的男人,随后拿出了一面鼓,就放在了御案上:
“陛下,勿再提当年之事了,南渝皇给臣弟下毒,到底是让臣弟把他国灭了,还用他做了面鼓。”
墨连绝说到这听了一下,就见老皇帝看向那鼓的目光都带了抹狰狞,便继续说道:
“皇兄,这鼓臣弟就送您了,臣弟这人从来睚眦必报,害了我的自是百倍偿还。”
老皇帝听到这里,目光离开了那人皮鼓,只是微垂的手不住抖着。
“罢了不提了,朕今日也累了,老十四回吧,肃王妃那朕会赏些东西,毕竟你这身子见好,她功不可没。”
墨连绝躬身行礼,只是眸子盯着明黄的身影。
“多谢皇兄,赏赐倒是无妨,臣弟只望她安稳,若是她不安稳,那便有人不安稳。”
老皇帝自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缓缓一笑:“她是肃王妃,自是会安稳,谁会招惹她呢?”
墨连绝不再说什么,转身告退,殿门关闭,老皇帝垂着的手捏紧,接着一抬手就把御案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了地上。
殿门外
曹公公躬身对着墨连绝行了一礼:“老奴送王爷出宫。”
墨连绝点了点头,一路走过去,快到宫门时,他才开了口:
“曹公公,这炭窑的收入自是不少吧!”
这话吓的曹公公直接就跪了下去,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啊!
“老奴..老奴..”
墨连绝止了他的话,给他扶了起来:“本王不过问问,曹公公实在着急了,本王也没旁的意思,只是告诉曹公公一声,这秦家该倒了。”
曹公公极精明的人瞬间就明白了,赶紧说道:“一切听王爷安排。”
墨连绝点了点头:“放心,这炭窑日后还是你的,行了不用送了。”
说完墨连绝快步出了宫门,上了肃王府的马车。
而他刚回了王府就听到了个消息,着实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说王妃还没回来?”
小桃点了点头,就看墨连绝快步就离开了。
书房里
“隐,让你跟着王妃,你这是跟哪里去了?”
隐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
“王爷,是属下办事不力...今日您刚走,王妃就也离开了...”
今日墨连绝走的早,宁玥见他马车已经离开,便也换了身府里婢女的衣裙从后门离了肃王府。
只是走了才没一会儿,宁玥就感觉到了被人跟踪,她快速闪身进了一处巷子。
果然待她闪身消失后,隐的背影出现,宁玥看着他挂了抹浅笑。
手边瓷瓶出现,宁玥倒了少量的药粉出来,随后屏住呼吸,就到了隐的身后。
“王妃...”
声音才落,药粉飞散。
宁玥看着晕过去的男人,给他拖到了巷子里面,扶着他靠坐在了墙边。
“以后别跟着我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那药顶多让隐睡个半个时辰,不会有旁的问题。
宁玥则寻着原主娘亲留下的信件,到了城南的一处酒楼。
看着那酒楼的名字,宁玥拧了拧眉...寻月搂...
把蝴蝶发簪插好,她收起手中的信,径直进了酒楼。
酒楼掌柜看到她,热情打了个招呼,只是视线停在她发簪处时,还是蹙了蹙眉。
“姑娘,可要吃些什么?”
宁玥看了眼掌柜,挂上了浅笑:“一碗寻月面。”
寻月面...果然掌柜的眸瞬间变换。
“姑娘随我去雅间如何?”
如信上所写,这暗号算是对上了,宁玥点头跟着掌柜就去了雅间。
房门关上,宁玥刚一回头,那掌柜直接就跪了下去:
“小主子,十二年了,我们终于盼到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