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当真?这龙命真可以这般容易便加?”
秦轩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化外之人的神通广大,但那天子的龙命可是老天爷给的,能与天抗衡,这先生该不会是在吹吧。
“怎么,公子这是不信?不过也不怪你不信,这逆天改命,偷换命数的事儿自然不会人人皆知。”
连肃说完,手中开始翻看起了命格本子,许久后,清冷的眸闪过一抹恨意。
“这幽魂腹中孽障,便是龙命之所在,若你得了他的命数..便可抗衡肃王。”
秦轩已知道宁玥有了身孕,但一个婴孩的命数,他又该...如何换走?
连肃自然知晓他心中疑问,长指掐算了下后才说道:
“那孩子还有两月便会生产,待婴孩落地,偷出来后我便可以帮你逆天改命。”
偷出来...
秦轩琢磨着,许久后才说道:“那我便先安排人。”
连肃听完点了点头,看着秦轩离开,他阴恻恻的笑了出来。
只要宁玥生产,就会短暂失去妖力,只要用凡人纠缠住墨无殇和夙凤,他想带走这母子二人轻而易举。
那肚子里的孽障可是难得的大补之物,他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可就是这个。
到时龙命转移,那婴孩便不受天道保护,炼成丹药他服下便再无人可以阻止他了。
而墨无殇的龙命被破,血蛊发作就会永坠轮回,再难回到异界。
届时宁玥是他的,妖族算什么,整个异界都会是他的。
十多万年的等待...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翌日
大帐中,宁玥这才幽幽转醒,一夜好眠,她总算是恢复了些气力。
肚子里的崽又在闹腾,她揉了揉腰这才坐起身来。
帐帘被掀开,一阵的寒风顺着帘子的开合吹了进来,她打了个哆嗦。
墨无殇看到,摘了自已的大氅给她裹住,这才说道:“起身也不披件袍子,今日下雪了,外面冷的厉害。”
听着下雪,宁玥一瞬亮了下眸,但转瞬黯淡了。
她有孕,兵营的瘟症又还没有确切的结果,实在不是玩雪的好时候。
“阿墨,陈副将那如何了?我想给他把把脉,看看情况,”
“他该是无事了,今日晨起,就开始带着未染病的士兵训练了。”
墨无殇说完,安排了隐去叫人,他则给宁玥换了厚厚的外裙,毛绒的领子柔软又温暖。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墨无殇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宁玥就上前两步坐在了小案处,意思明显,陈副将便坐在了对面,伸出了手腕。
长指捏住脉,许久后,宁玥才问道:“那出了的水泡可好了?”
陈副将点了点头:“娘娘,已经都好了,并未再有什么不适。”
“好,副将你那几个兵卒是否也都安然无恙?”
“是。娘娘。”
宁玥心里有了些判断,似乎和她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吻合了,但又是怎么做到让抓挠的人中毒的呢?
怎么也想不通,她叹了口气,但至少能够确认这个问题了。
“陈副将,我给你再拿些草药,药方也会留下给你,毕竟这里我和王爷也不能久待,都城现下也是风言风语传的让人骇然。”
陈副将自然懂这其中关键,这番作为下来就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打击肃王。
宫里老皇帝病入膏肓,太后禁足不问世事,太子和宣王本来打的你死我活,最近也不知为何,没了一点儿动静。
而太后的私生子,更是因着老太后以死威胁保住了一条命,现下不知所踪,谁又知道这个私生子会不会心中愤愤不平呢。
反正如今的肃王简直就是个众矢之的,活生生的大号靶子。
“王妃娘娘放心。”
宁玥点了点头,便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却垂眼就看到他要收起的手,上面有一层极淡的药汤颜色。
“你这手?”
陈副将一愣,看到手上被染了少许的颜色,才明白过来。
“医师准备了些草药药渣水,说是时常泡泡可以防止瘟症蔓延。”
宁玥没再接话,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这时夙凤缓步走了进来。
“兮儿。那积善堂的医师确实有问题,但我觉得不像是连肃。”
如果不是连肃..宁玥听的有些怪异的感觉,总不能是秦轩吧,但他少条胳膊,她昨日看的男人可是健全的很。
“总不会是秦轩吧,他都一个残废了,怎么可能健全。”
“阿玥,其实我们都有这个能力。”
墨无殇一句话点了出来,就见宁玥诧异的看向他。
“阿墨,那是逆天而为,连肃疯了?他怎么可能为这个事儿受天罚。”
夙凤听到着笑了出来:“兮儿,若那手臂最终被收回去,便不可能改变什么,没被天道不容,自不会有天罚。”
宁玥只觉得自已长见识了,这手臂都长出来了,也叫不骚乱循环,这天道还真是好糊弄。
“那这瘟症就肯定是这两人了,只是阿墨的血蛊,瘟症,都城的谣言,这中间又有什么关系。”
宁玥问着,想着凡界所说一孕傻三年,委实没骗人,她感觉自已的脑回路跟不上连肃的。
“他自是为了破你夫君的命数,只是你夫君龙命强横,想破没那么容易,但...”
夙凤说着,视线停在了宁玥的肚子上,这肚子里的崽,那妖身可是他都没想到的。
但这般和他父君一样强横的命数,放在一个婴孩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根本没能力保护自已,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宁玥因着看着墨无殇,便并未察觉到夙凤停下的视线,而墨无殇却一点没错过。
“好了,阿玥歇歇吧,我和夙凤去看看重病的大帐。”
宁玥起身也有些时候了,这会儿却也是觉得腰疼了起来。
“好,我睡一会,醒了我在去看。”
宁玥说完,墨无殇扶着她就去休息了。
等她睡着,两人一道就出了大帐。
而睡梦中的宁玥,不知为何就梦到了陈副将那泡了药的手。
怎么觉得好奇怪,那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渐渐的那味道却突然就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