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城的军营坐落于县城的西南角,面积很大,云文澜估摸了一下总面积大概有五个400米田径操场那么大。
营地东北角靠县城中心的地方就是一大一小两个校场,西北角是以前的军械库、粮仓、伙房、马厩等地方,南边靠城墙处则是大大小小的营房,用于士卒和将领们的休息。
此时云文澜就站在营地东南角的一个偏僻屋子前,静静的看着一部分新募士卒的操练。
“少主,现在皋城境内除了白蒲基本都已平定,还招募这么多新兵是否多此一举了?”康立在一旁疑惑道。
“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征兵的必要了,但若是那灵雾迷。。。那雾墙散了怎么办,你知道雾墙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康叔你曾说在迷雾里见到了高山,可我们这边却没有高山;你曾说你在那雾中待了八九个时辰,可父亲却和我说外面其实过了二十四个时辰。”
云文澜收回看着新兵训练的目光,转头面向康立:“时间、空间都有了变化,若是有一天这雾真散了,外面的世界还会是原来的世界吗?”
康立无言以对,十六年前雾中的经历,一直是他心中的郁结,以至于过去十六年间他再也没有进去探索过。
时常梦中也会重回那雾中,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最后在恐惧中惊醒。
“有一句话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也想过上朱刚、李向这些人土皇帝般的快活日子,但然后呢?被像我们一样的人把我们的脑袋也砍了吗?”
云文澜笑了笑:“我想快活,但我更想活着。”
“是我浅薄了,请少主恕罪。”
“康叔你何罪之有,你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又是我云家的鼎立支柱,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出力呢。”这话云文澜不是开玩笑,而是有感而发。
云家若是没有康立,怕是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而且康立的属性也确实当得云家柱石这四个字。
姓名:康立
年龄:41
类型:将军型
军事:58
政务:46
勇武:73
智谋:71
人事:43
外交:62
文武双全(伪),得之上可入得高堂,下可安定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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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处于乱世的原因,云家下面能征善战的武将人物有很多,能让他放心镇守一地的就有康立、蒋明以及正在东乡老管家的儿子武鹏,现在又有谢家父女和石虎这个预备役,可谓人才济济。
但文臣谋士只有李平清一人,硬要算的话,董昭也能算半个,任重道远啊~
突然身后的屋内传来惨叫声:“啊~~~我招,我招了,把那些老鼠从我裤裆里拿开~~~啊啊~~”
康立脸上有点复杂,又似是在别笑,看上去都有点扭曲了。
云文澜也是轻蔑一笑,里面的人就是刚刚刺杀他剩下的三个活口,原本一个个还嘴硬的很,但他出了几个主意后,这才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已经招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想要谋害本公子。”说完便率先进入了里屋。
狭窄逼仄的屋子内,三个满身鞭痕的人被捆在架子上,三人腰部偏下部分都兜了个麻袋,一阵阵菜油香气从其中传出。
里面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在窜来窜去,时不时鼓起的形状和偶尔从袋口露出的毛茸茸的尾巴,可以看出来是一些老鼠。
里面几个负责审讯的亲兵看着这情况,都是离的远远的,双手不停的搓着手臂或捂着裤裆,看样子应该是起鸡皮疙瘩或者感同身受了。
云文澜却视若无睹,走到第一个人面前,淡淡道:“说吧,谁指使你们的。”
那人原本还在不停惨叫,见云文澜走到近前,突然就是呵忒,一口夹杂着血水的痰便落在了云文澜的脸上。
“云家小儿,只敢用这些腌臜手段,有本事一刀砍了老子,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说完还要啐云文澜一口,却被连忙赶上来的康立狠狠扇了两个耳光,甚至还要拔刀杀人。
云文澜却是将其拦了下来,掏出白绢将脸上的血痰擦掉,对着后面的亲兵说:“去挖一窝蚂蚁给他放进去。”
说完将白绢塞到了眼前人的嘴里,不看他惊恐的眼神,再次走到第二个人面前。
“你是要像他一样也朝我吐一口痰呢,还是乖乖和我说实话。”
云文澜的声音很轻,但传入那人耳中却像是什么大恐怖的话,身子不停的哆嗦。
直到一阵尿骚味传入他的鼻腔,才知道此人是尿了。
那袋子中的老鼠被这么一激,窜的更加厉害,慌乱之余自然也会抓到或者咬到一些特殊的地方,直接表现就是眼前这人叫的更加凄厉。
“我说,我说,是李家的二公子,他聚集了一些残兵败将躲在定慧禅寺之中,加上城中一些大户余孽找到他们暗中资助,想要重新夺回皋城控制权,才组织了此次刺杀。”
“你老爹已经病入膏肓,你再一死,城内必然再次生乱,他们就有机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快把那些老鼠拿掉,快拿掉!啊啊啊~~~~”那个人好似为了早点解脱,话说的很快,越往后叫的越惨。
但云文澜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思考,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没有让人把他的袋子解开,而是走向了第三个人。
“我需要听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云文澜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那人看了看前面两人的惨状,脸色已经惨白,原本还紧咬牙关。
但当看到几个人真的挖了一窝蚂蚁塞到第一人的袋子里后,还是惨然一笑松了口。
“定慧禅寺的现任主持是李向的岳父,李向之前也是在定慧禅寺的支持下才当上了这皋城的土皇帝,李家大部分的财货都藏在了定慧禅寺地下的密室之中,那密室中还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云文澜眼睛一凝,沉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人好似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有气无力的说:“我原是李向手下的一个亲兵,他对自已的老丈人也不放心,在十年前左右我被他命为什长,一直带人驻扎在定慧禅寺以防万一,这次来的人中大部分也都是我的人。”
云文澜还是存有疑虑,看下第二个人,那人一边拼命点头,一边拼命往下看,示意快帮他解开袋子。
他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快说不出话了,主要是心理上的恐惧让他感到分外折磨。
看他那样子,云文澜甚至一时有些分不清其到底是在点头同意第三人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让人给他解开袋子。
“给他们两个解开袋子,康叔你立即召集人马前往定慧禅寺,城外地道出口也派一队人,别让一个人走脱。”
云文澜吩咐完便带人离去,房间内只剩那第一个人还在“呜呜”叫唤,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云文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