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慕长生也没有理会二人的反应,径直向着自已早已经确定好的房间走去,随即便关上了门,只留下了依旧在院中面面相觑的二人。
黄淮泫不明所以的望了一眼洛天歌,疑惑地说道:“这是什么情况,莫非刚刚我们错过了什么?”
洛天歌轻声一笑,自然是回答不了黄淮泫的问题,当下只是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大家伙都太累了吧,所以才想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说到这里,洛天歌对着黄淮泫一拱手,说道:“黄兄,我也先去歇息了,毕竟这段时日,旧伤尚未好,也着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下了。”
于是,洛天歌也在黄淮泫惊诧的目光之中来到了早已经看好的房间之中,开始歇息起来。
顿时间,整个青霄院的院落之中也只剩下黄淮泫一人,黄淮泫苦笑一声,感觉到自已这段时间是不是吃瓜吃得太多,以至于自已的智商似乎有些下降,有些平常时候能够及时反应过来的事情,这几日总感觉到有些许的迟钝。
沉思片刻,黄淮泫只得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自从到了青罗观中后变得都有些怪怪的。况且,这段时间他这个御者都没有喊累,倒是这些安心坐车的人喊累了,这种拙劣的借口最好还是别再用第二次!
想到这里,黄淮泫抬头看了看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升起的月亮,微微摇头,转身前往自已选好的房间而去。
慕长生回到房间之后,大致的打量着房间的布局,虽然有些许的简约但是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正如天白向他们抱怨的那样,房间的陈设虽说不上是一尘不染,但一眼望上去还是很整洁的!
慕长生挑了挑眉,脑海之中却是又浮现出天白略带着几许恼怒的样子,不由暗自琢磨,这几日且住在此处,平常之时也且注意着些吧!
想到这里,慕长生不由得感到一阵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吹熄了烛火,连衣服也未曾脱掉,就直接躺在了床上酣睡了起来。
…………
云雾山脉,月色很是黯淡,也使得云雾山脉之上似乎笼罩了一层阴霾一般。
不起眼的山峰之上,道观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依旧是在道观院中,灰袍道人与紫袍面具人依旧是对立而坐,似乎很久没有动过位置。
灰袍道人望着天空之上那略显暗淡的月亮,手中掐算不停,似乎是在推衍着什么;紫袍面具人那一双眸子中依旧是没有一丝的色彩,只是平静的望着灰袍道人掐算不停。
久久,灰袍道人手中的掐算动作终于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似乎在推衍的过程之中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紫袍面具人望着灰袍道人凝重的神情,却并没有太过在意,仿佛在紫袍面具人眼中,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引起他的心绪波澜起伏,更不会使得他的眸子之中带出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
在紫袍面具人无声的催促之中,灰袍道人的面色开始变得泛白起来,似乎这一场推衍消耗了极大地心力与精力。
终于,在灰袍道人一声轻呼声,其手中的掐算动作也停止了下来。与此同时,刚刚还面色泛白的肉眼可见般的变得红润起来。
“幸不辱命!”灰袍道人面色之中带着几分的喜意,对着紫袍面具人拱了拱手,宛似邀功似得的说道。
紫袍面具人上下审视了一番灰袍道人,仿若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在道观之中响起:“结果如何!”
“凶中带吉,或许正是有利于我等之时!”灰袍道人摸了摸自已嘴角的胡须,说出了自已推演推衍的结果:“虽然是大凶之象,但终究是逢凶化吉,也正是因为如此,道爷方才认为此番行动定人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紫袍面具人的声音之中听不出悲喜,但是却能听出很明显是用质疑的语气在反问着灰袍道人,“朝俞,在棋子破局之前,你也曾经告诉吾,万无一失!吾等此番将宝全部寄希望于你身上,但是你信誓旦旦的告诉吾,棋子殒命在即,献祭之礼当是可行!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到现在为止,吾等还是不能知道棋子因何破局!如此一来,你又怎敢说什么万无一失!”
灰袍道人,朝俞老道,听着紫袍面具人质问般的话语,不由得有些面色讪讪,本来还是一副稳打包票的状态顿时间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不过,紫袍面具人的质疑他也无法反驳,毕竟在此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棋子殒命在即,献祭之礼势在必行!可是,谁人又能想到,本来即将殒命的棋子,竟然不仅破了局,避免了殒命的下场,甚至就连命数似乎都发生了改变。不然的话,朝俞老道根本不需要如此耗心费神的去推衍!只是,让朝俞老道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谁在暗中相助那枚棋子!要知道,在这世间,即便是已经处于半隐状态的玄极观都没有这个能力!
莫非?忽然间,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从朝俞老道脑海深处蹦出,并且无可抑制的开始在朝俞老道的心间开始蔓延开来!
是以,朝俞老道沉默片刻,旋即准备将自已的这个一番推测问及紫袍面具人,或许这真的是他们之前所忽略的!
只是,还没等朝俞老道发问,紫袍面具人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心中的这番想法。
“吾知你心中想法,但是吾曾在告祭尊上之时,曾经提出过这个疑惑。只是尊上的语气很是肯定,此间世界,除了尊上之外,再也没有人能有这般能力!”
紫袍面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让人听上去感觉到异常怪异,但是朝俞老道似乎是习惯了一番,也不以为意。
“所以,你需要道爷做什么?”朝俞老道刹那间感觉到自已刚才耗费心力的推衍真的是多此一举,心中也是不由得开始埋怨起来紫袍面具人,若是你早说曾经告祭过尊上禀报过此事,道爷不就省了一番推衍的耗费了么!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然,这番话语他也只是敢在心中想想罢了,自然真的不会当着紫袍面具人喧诸于口。
虽然朝俞老道敢在紫袍面具人面前自称道爷,但若是他真的将此种想法与紫袍面具人合盘托出的话,怕是立马会迎来紫袍面具人毁灭般的打击!
毕竟,当初朝俞老道在初次与紫袍面具人结识之时,因为不了解紫袍面具人的性格,话不留神无可避免的冲撞到了紫袍面具人,从而被紫袍面具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也正是从这件事情之后,凡是在紫袍面具人面前,朝俞老道说话之前都需要斟酌一番。
紫袍面具人即便是真的能够看透人心,但也不是时时刻刻保持着这种状态,自然是不知道朝俞老道刚刚对他的那一番腹诽。
此时,紫袍面具人听到朝俞老道的问题,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站起了身子,在朝俞老道惊愕的神情之中,淡淡的说出了一句:“且不用你做些什么,你只管在此处伴随吾左右,便是你在此番事情之中最大的功绩!”
朝俞老道虽说是修身养性多年,但是此刻听到紫袍面具人的话语,也不由得怒极反笑,当下就要开口质问起来。
似乎是能预料到朝俞老道的反应,紫袍面具人望了一眼东安山脉的方向,只是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鸟兽虫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