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看着慕长生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微微一笑,旋即脸上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一边指挥着黄淮泫摆放着大红灯笼,一边回答着慕长生问题:“长生道兄,这你就不用管了,左右不过只是观里沉睡许久的装饰品,用不着大惊小怪。再者说,这些事物能因为长生道兄的生辰得以脱离暗无天日的库房,重新呼吸外界新鲜的空气,还是要多谢长生道兄哩!”
慕长生听着天白这恍似很是充分的理由,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辩驳的理由。只是他看着黄淮泫三人在天白的指挥下,将一件又一件的物件搬运到青霄院落之中时,也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一时间也不明白天白为何会是如此作风。
或许是感受到了慕长生的疑惑,天白满不在意的说道:“长生道兄,你且放心,既然观主将这一切交由给我操持,自然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定让你过一个难忘的生辰!”
说到这里,天白的情绪忽然间低落起来:“说起来,在这观中生活了十数年,天白倒还没有给自已过一次生辰。不过,今日能借着长生道兄的生辰之日,感受着其中的欢欣快乐,天白也算是很开心的呢!”
说罢,天白将刚才那一丝失落情绪迅速收敛,继而又开始指挥着黄淮泫三人。
慕长生本想开口安慰天白,但是一时之间却是又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只得看着天白指挥吆喝起来。
云游子刚开始时也只道天白是寻了些青罗观中过节之时使用的一些装饰品,是以,起初云游子对此并没有在意。直到云游子看到黄淮泫手捧一把桃木剑,在天白的指挥下将其放置在正庭正中之时,终于是没忍得住前去瞧了一眼。
刚开始,云游子还以为是自已老眼昏花看差了,直到他来到这把桃木剑的面前之时,看着桃木剑上篆刻的画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向天白:“天白,你这把桃木剑又是从何处而来?”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云游子一边细细观察着桃木剑上的纹路,一边等待着天白的回答。
天白顿时驻足,看着云游子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神情,微微一怔,方才解释道:“道长,你说这把桃木剑啊。好像是丢在库房的角落里了,本来我是没准备拿出来的,不过倒是被大黄看到了,感觉还不错的样子,就拿过来充充门面!”
云游子顿时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忍住心中的强烈想法,终究还是没有触摸这把桃木剑。旋即,面色古怪的望着天白说道:“天白,你不认识这把桃木剑?”
“呃”,天白没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以为是云游子道长是在考校自已,顿时间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难道是这把桃木剑有何不妥之处?”
云游子深呼一口气,还好这不是自已的弟子,不然的话真的是要把自已给气死!不过他这是也明白为何天白会对这些毫不在意了,原来是不仅不知道这些物品的来历,更是不知道这些物品的价值。
顿时间,云游子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什么,当下也只得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先指挥着他们装饰吧,老道要要静一会!”
天白奇怪的看着转身离去的云游子道长,又望了一眼那满是纹路的桃木剑,细细观察了一会,却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之处。
是以,天白也不再关注这桃木剑,继续着指挥吆喝起来,她要在午时之前将青霄院全部装饰完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黄淮泫三人在天白的指挥下将整个青霄院都焕然一新之后,才忽然间发现从早上到现在竟然是滴水未进!
不过好在的是,将近午时,厨堂也已经开始为慕长生的生辰忙碌起来。
等众人收拾好之后,青罗道人姗姗而至。
青罗道人看了一眼正庭正中的那把桃木剑,顿时间神色一滞,心中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在盘旋。等到青罗道人进入到青霄院落之后,环顾四周,看着焕然一新的青霄院落,终于青罗道人没忍得住,将正在收尾的天白唤到了自已面前。
天白还以为青罗道人对自已这番的装饰很是满意,顿时间邀功似得说道:“观主,你看,这青霄院之中布置得怎么样,你满不满意!这可是耗费了我许久的心思,才想到这样的装饰!”
面对着天白一副赶紧夸我的表情,青罗道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但是当目光触及到青霄院之中的装饰品时,又感觉到三尸神暴跳不已!这哪里是什么装饰品,这明明就是青罗一脉历经多年的积蓄收藏!只是青罗道人也没想到,他将慕长生的生辰之事安排给了天白,天白竟是如此胆大妄为!真真的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莫名的,青罗道人脑海之中忽地浮出这句话来。
就在青罗道人情绪即将爆发之时,慕长生看到此处的情形,忙不迭的走了过来,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的说道:“或许,这便也是天白梦寐以求的生辰之礼吧!”
青罗道人闻言一怔,旋即又想到天白在青罗观的点点滴滴,不由得轻叹一声,刚才那本要爆发的情绪此刻间也变得平缓起来。
慕长生见得青罗道人情绪缓解,当即轻呼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青罗道人会听不进去然后对着天白一番训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慕长生自已也会是于心不安。
旋即,青罗道人也不再理会天白,而是去寻云游子道长。
终于,等到真正的收拾完毕之后,厨堂方面也传来消息,可以开席了!
于是,众人纷纷落座。
本来今日乃是慕长生的生辰之日,按理来说应该坐在主位,但是尚有云游子道长与青罗道人两位长辈在此,于是慕长生再将云游子道长与青罗道人请上座之后,便挨着云游子道长而坐。紧接着,洛天歌,黄淮泫,洛小北三人依次而坐,天白则是紧随着青罗道人而坐。本来慕长生是想让辛夷坐在自已边上,但是不知为何辛夷就是不愿意,反而是跑到了天白的身边,挨着天白坐了起来。
就在此时,云游子的声音响起:“今日我等既是因为慕哥儿生辰所聚在一起,说明我等自有缘法,但是这生辰之礼该给还是得给的!”
说罢,云游子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玉佩,摩挲了片刻,眼神之中似乎带有不舍,但还是将其递向慕长生说道:“此玉,名曰:止渊!乃是采自青玄山脉之中,当年老道拜入玄极之时,老道师兄赠与。如今想来,恍惚已经是数十载。今日,老道便借着慕哥儿生辰的机会,将其赠与慕哥儿,也算是忝为祝贺之礼了!”
慕长生慌忙起身,连忙摆手:“道长使不得,这枚玉佩乃是道长甫入玄极一脉的纪念,于道长而言意义非凡。长生若是收了,岂不是置长生于不义之地!”
云游子听罢,也不气,只是将玉佩塞进了慕长生的手中,旋即意味深长的说道:“慕哥儿,止渊于我而言虽是见证,但今日将其赠与你,又岂不是另外一种见证?”
慕长生听着云游子道长这话里有话的样子,不由得挑了一挑眉,感受到手中止渊的温润,也只得向着云游子道长行礼致谢:“道长厚爱,长生愧之!如此,长生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