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玖,你还想不想伤口愈合了?你是女孩子,身上留这么多疤痕以后如何是好?”路华浓心疼不已。
厉琼玖缩着脖子不敢抬头,闻言昂起脖子道:“疤痕就疤痕,那又怎么样?若是真心,还会介意疤痕?况且我又不用靠男人的喜欢而活!我也不喜欢男的!”
“就是,”黎永安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咱小女侠无人配得上,独美就好,可不需要那些伪劣的陪衬品!你也不用怕孤单,姐妹们会陪着你!”
“姐妹们终究也要嫁人的。”
“没事,只要你不嫌弃,我陪你行走江湖游历山川!”
“你不娶妻么?”
“我只不过顶着一具男人的身体,反正我也不喜欢男人!不管你带不带上我,我都是这个想法,许多年前就决定了。”黎永安眼神无比坚定。
“好!好姐妹!”厉琼玖笑得灿烂,举起双掌朝外。
黎永安举起手轻轻和她击掌,高兴地笑了,“对!好姐妹!”
路华浓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
“对了,早上向公子和轻案姐去知府衙门了,现在带上账册去找他们,应该还来得及。”
“好,我马上去,辛苦浓姐留下照顾小女侠了。”
***
公堂之上,费昶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跪在一边,她旁边坐着一个老妇人。
“大人,既然凶手已抓到,他杀害上司一案还请尽快审理!”向云远道。
外面还有许多围观的百姓,有些是他找来作为“气氛组”的,远远一个,插在人群中。
“费昶,有人告你是杀害引水县原县令的凶手,你认不认罪?”
费昶虽然跪着,但毫无畏惧,大声道:“有何证据?”
“有人证!”
路轻案走出来行礼,“民女见过青天大老爷!”
“把你看见的从实道来!”
“民女本是费昶之妻,县令要霸占民女,被费昶知晓,将县令杀害!那一夜……”
知府一拍惊堂木,“停!你说是费昶的妻子,如今却状告自已的夫君,分明是你身为人妻却不守妇道,勾搭丈夫的顶头上司,串通一气!”
“大人!民女当年是被费昶强娶进门,他以民女全家作要挟,民女欲找县令伸冤救出家人,没想到反而被县令侮辱!”
“你说是被强娶的,有谁可以证明?”
“家人都可作证!只不过他们被费昶无端发配充役,熬不过边境苦寒,都含冤离世了!”
“那就是无法证明!”
“大人,”向云远走出来,“不管费氏是否被强娶,事实不作得伪!县令已死,而血案现场只有费昶一人,还是拿过凶器的,现场血迹查验、仵作验尸也不难看出,凶器是何人所持!物证人证均铁证如山!”
“有哪个杀人凶手会伤得这么重的?”老妇人突然道,“你们看看我儿子,他身上的伤纵横交错,成百上千,差点就没命了!”她说着说着眼泪适时地流了下来,显得委屈又可怜。
费昶磕头,起来时上衣滑落,露出可怖的伤痕来。
“大人,我对妻子多年情深,上官却要强抢,夺妻之恨难道不应该报吗?我那天确实和县爷起了争执,可县爷直接对我一顿痛打,还拿起破碎的花瓶要将我置之死地,我迫不得已才自卫反击,无意中刺了他一剑,没想到他上了年纪没撑住,竟就这样死了。”
向云远冷哼一声,“费大人确定是剑吗?”
“剑也好,刀也罢,我当时只想着保住小命,随手拿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了。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想起来了,当时屋内可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是有人给我递的刀,难道是……”
路轻案轻嗤一声,“如费大人所说,我与大人夫妻情深,怎么会害您背上命案呢?”
向云远说:“仵作和各位大人公示的证据可都说明了,当场没有第三个人的足迹,凶器必然是费昶早就准备好的,杀人是早有预谋!身上的伤只不过用来卖惨,混淆视听罢了!”
知府一拍惊堂木,“费昶为报夺妻之仇冲动行事确实不该,为保卫自身安全无意杀害仇人,情有可原,但终究杀了人,就收监五日吧!就此结案,退堂!”
“慢着!”
黎永安和天祜赶到了。
“费昶不但涉及杀人一案,还有贪墨赈灾银子、贪污受贿等罪行,绝不可轻饶!有作假账册为证!”
老妇人看见黎永安和天祜,突然腾地站起来,“小公子,是你们?”
“你是……那个卖煎包子的大婶?”
“对啊就是我!那天还送了你们几个包子呢,你现在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什么送?我们照价给你钱了啊,你可是收了的。再说,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只不过公道自在人心,为了公平正义,来提供个把证据罢了。”黎永安说着把账本递给旁边的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