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太多,若再扯动伤口恐怕会留下疤痕,现在也没有祛疤的药物。失血过多,不过只要安静卧床调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好,辛苦你了浓姐。”
路华浓戏谑地看着他,“她是我姐妹,你谢我,为何呀?”
“还能为什么,我也是她姐妹啊。”
言听竹瞬间抬起头来,玩衣角的手也放开了,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变成了圆滚滚的荔枝眼。
“对了听竹姐,你住哪里?夜深了我们送你回去。”
言听竹触碰到黎永安的目光头瞬间又低了下去,手又捏起了衣角,“不用了公子,是我夫君送我来的,他在外面等着我呢。”
“哦?那怎么不进来一见?好让我们一睹风采呀。”
“他在这附近有朋友,说找朋友去了。”
“那我们一块出去吧,说不定还能在门口遇上你夫君。”
“嗯嗯。”说起自家夫君,言听竹一脸娇羞,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似的。
在门口还真遇到苟錻离了,却并不是等在门外,而是车夫去找了老鼻子劲才带回来的,黎永安因为话跑在前面了,只能硬着头皮等,强行“遇见”。
黎永安的评价是长着一张潘安的脸,却满满一身的纨绔劲。
“不知道苟公子的朋友是哪方高人呢?能和您把酒言欢秉烛夜谈的,莫不是位风流才子?”
苟錻离抱拳,哈哈一笑,“都是些不知名的怀才不遇的书生,说出来你们也不认识。”
言听竹温柔地给苟錻离整理衣领,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疑惑,“夫君,您经常和这位朋友一起,每次送我来说书后就会去他那里,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的名字呢?您和其他的朋友相聚回来后都会和我说说他们,或者是聚会上一些奇闻轶事,怎么这位朋友就如此神秘?”
“主要是这个朋友性情比较寡淡无趣,没什么可说的。听竹,只要你想知道你就问嘛,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呀,我向来对你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他叫荀金武。”
言听竹听了,低下头笑得很甜蜜。
“今天很高兴认识几位朋友,内子害羞,多亏各位照顾,有空就多来这里给内子捧捧场啊!她夜里受不得凉,在下就先带她回去了。”
众人行礼告别。
待轿子远去后,黎永安皱眉道:“苟錻离身上的酒味好浓,真的是良配吗?”
路华浓压低声音道:“不止酒味,酒味覆盖下的还有一股香味。但也可能是我闻错了,你就随便听听,明天别跟听竹说这件事啊。”
“自然要讲证据,我不会乱说的。” 黎永安握紧拳头,“要是他真的对听竹姐不好,我让小女侠……”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厉琼玖还在床上躺着呢。
回到客栈后,黎永安开始挑灯夜战。
“主子,您看您嘴上叫嚣着要自私,可一有重要的事情,您还不是主动地担起责任、拼尽全力地去做?”
黎永安:你们统统都误会了啊!
“我晚上才有精神。”
“您看看,为了尽快使坏人得到应有的惩治,丝毫不拖延,一天也不愿耽误……有您,是百姓之福!您在民间体察,事事亲力亲为,从不用身份压人,将来一定会成为……”
黎永安无奈:“你要坚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
但是听着听着,心情还挺好的呢。
黎永安在书桌前已经坐了半个时辰,天祜在旁边专心研墨,已经磨好整整一盒,回头一看,好家伙,纸上一片空白。
“没关系的主子,万事开头难嘛。”
“天祜啊,‘伪’字怎么写啊?‘灾’字怎么写啊?”繁体字太难了,记不住,根本记不住!
天祜拿过旁边一张纸,黎永安问一个,他写一个。
黎永安呆呆地看着他写字,一个太监,写字这么好看啊!
“主子,还有吗?主子?”
“啊,不用了。”黎永安突然这个胜负欲就膨胀起来,不就是毛笔字吗,有什么难的,他也可以写得这么好看!
一刻钟后。
黎永安看着自已纸上奇形怪状、面目狰狞、天残地缺的巨兽们,深深地沉默了。
“算了,天祜啊,我打好草稿后你帮我抄录一遍吧。”
“其实,主子的字……十分有特色,有别样的风骨……”一个字都看不懂,怎么抄啊?
“小祜子~你忍心让你主子颜面尽失吗?”黎永安仰头看着天祜,眨眨眼。
“……是,主子。”
“噢,没墨了,辛苦你再给磨点。”
天祜讶异地转过头去,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