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两行步子较小,显然是女子,这行呢,跨度较大,应该就是费昶的。”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还不快循着脚印去找!”
“大人,脚印似乎……似乎断掉了!”
“什么意思?”
“您看这个地方,脚印变成了两条坑……”
首领看着两条坑陷入了沉思,那大大的6只脚呢?怎么只剩下2条印痕?莫非是故意做出来扰乱视听的?
“先跟着追过去。”
“大人,这到了闹市,坑道又不见了。这里是青石板街,脚印很浅,人又多又杂,找起来不容易。大人出来已经较长时间了,不如先回去复命?否则那些奸滑小人又要拿这点来做文章攻讦大人……”
“那就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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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都找不到?”黎永安瞠目结舌。
“那个老贼太狡猾了,又被他溜走了。”路轻案叹气。
“不是,他没逃啊!”
“啊?难不成您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必然知道啊!我亲手解开的麻袋。肥肠就在地牢里原来绑琼玖的位置,他还在享受他手下对他掏心掏肺、忠心耿耿的照顾呢?这么久都没发现打的是主人,真是好狗!这犬种还是第一次见!肥肠清醒时估计要感动落泪了。我们本来只是想稍微拖延一下时间,没有想过要拖这么久啊!”
“竟然是这样!”
“不对啊,当时在地道口围截的时候看到小女侠了啊,竟然给我们守口如瓶?”
“费昶为人狠戾,估计是抓不到人怕责罚没有回去,抑或是看到府兵包围害怕受牵连,直接跑路了吧。”
“不过没关系,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但是,费昶的母亲从京城来了啊,在公堂上知府直接停止审讯,请费母到后堂相见,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我们也只好先回来。”
“公堂之上还能这样?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
“是啊,那么多双眼睛可一只都没有看见。”
“知府竟然和费母相熟?费母在京城是什么人?”
天祜插话道:“在京城开食肆的,是苟厹旁支庶弟的舅表姑母。”
黎永安惊叹:“这你都能记住,最强大脑啊!一个开食肆的,还能威胁到知府?”
向云远道:“小公子有所不知,京城的所有商铺都由世家把持,地方官吏要想着成为京官,且能在京城立足,首先要有财力支持,还要和世家打好关系。这些世家都极好脸面,护短得紧。不管哪方面的原因,这开食肆的都不可得罪啊,谁又能知道她的关系网有多大呢?”
黎永安问:“府兵还有在附近的吗?夜……‘日’长梦多,我们设法放消息给他们。”
“有!只要抓到人我有办法再拖点时间,不过确凿证据得尽快拿到,否则……只怕很快就会释放。”
“那就用舆论先把他困住。浓姐说认识一个说书的朋友,我们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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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拿着费昶的画像四处问人,突然听到街边两个在喝茶的壮汉在谈论“金蝉脱壳”。
“你听说过吗?寒蝉在蜕变之时,留下蝉蜕挂在枝头,实则本身已经逃走。这就是有名的‘金蝉脱壳’,很多成功的逃犯用这招啊是百试不爽。”
“其实要我说啊,这一招也不算高明,最多只是拖延时间。更好的方法是把壳丢远,自已就在原地躲着,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如果再使个苦肉计,打人的伪装成被人打的……”
府兵突然将画像收起来,拔腿就往费府方向直奔而去。
终于回忆起在哪里见过这人正要提供线索的被问到的百姓:“诶官爷,我想起来了……官爷?”
***
“听竹,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永安,这是我表姐路轻案。”
女子垂着视线,双手扭着衣角,柔声细语地说:“你,你们好,我,我是言听竹,我夫,夫君是苟錻离。”
狗不理包子?
黎永安差点笑出声。
“公子为何,为何笑我夫君?”言听竹脸色涨红。
“不是!在下是看夫人的性情,有点难以想象您说书时的样子。”如此害羞声音这么小,听众的耳朵都是兔子那么长的吗?
“听竹,你快来一段,将他们给收服。”路华浓怂恿道。
言听竹清咳一声:“在下学徒经师不明,出艺不高,歪腔走调有所难免,玩艺儿不好,列位凑合着听!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言听竹一说起书来,抬头挺胸,双眼炯亮,字字清晰,声声洪亮,还带上自然而有力的手势动作,表情生动,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给黎永安看呆了,怎么会有女子美且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