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管的小房间里一无所获后,君瀛带着长舌鬼打头阵,一行人气势汹汹爬上二楼。
小团子握着魔法棒左挥右舞,眼神炯炯发亮,嘴里念念有词。活灵活现诠释了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老头和大王狗狗祟祟,一个瞻前,一个顾后,默契十足的贼眉鼠眼活像是来劫富济贫的人狗大盗。
君瀛依旧像是感觉不到天气的冷热一样,握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样子。长舌鬼飘在他身边,眼神警惕中透露出清澈的懵懂。
左爵一脸宠溺地侧头看活力满满的小团子,紧紧拉着她的小手,脚步稳健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
新加入队伍的王妃实诚地在末尾垫后,眼神犀利如老练的猎人,尾巴高高翘起,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几人才上了四五个台阶,二楼传来奇怪的声响。
大王和王妃空中一个对视,当即循着声响就奔上了楼。
发出声响的是一个六人间的宿舍。
大王和王妃撞开房门,进去一圈巡视,除了碰了一身灰,什么也没发现,大王垂头丧气出来呜呜咽咽蹭小老头的裤腿。
王妃则继续留在里头锲而不舍地到处闻来闻去。
左爵拉着小团子走进去,君瀛和长舌鬼紧跟而入。
小团子摸摸王妃的头:“有发现什么吗?”
王妃拱拱她的手心,走到一扇柜门前,叫了一声。
她隐约闻到里头有不一样的味道。
左爵看向君瀛,君瀛轻点一下头,走上前,用合上的折扇一点一点推开柜门。
柜门彻底打开,一条鲜红的连衣裙映入眼帘。
混杂着灰尘和霉味的古怪味道直扑鼻腔。
王妃虽然不知道红裙子代表什么,但它看几人凝重的脸色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立马挡到左爵和小团子身前,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左爵安抚地摸了把她背上的毛,越过它,上前小心地掀起裙子的一角,仔细揉捏,然后把指尖放到鼻尖嗅了嗅。
“有血腥气。”
他抬眼定定看着裙子,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这条裙子,是被血染成了红色。”
血红裙?!
小老头一刹那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小团子疑惑发问。
小老头和君瀛摇摇头。
左爵不安地看她,瞳色渐深。“你听到什么了?”
她听到,有个女孩在说。
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好像是从红裙子里发出来的。
小团子胖胖的手指指向红裙子:“裙子跟我说,让我救救她,救救她,就跟传销电话给人洗脑一样。”
她才不会上当呢。
她可是看过反诈宣传的优秀宝宝。
闻言左爵脸色一冷,一伸手就将柜子里的红裙子一把扯了出来,丢到地上。
他朝大王招招手:“大王,来,朝这,对就这里,尿一泡。”
哗啦啦。
刚好尿意上涌的大王痛痛快快就是一大泡狗尿滋在红裙子上。
左爵走回小团子身边,拉住她的手。“怎么样,还有声音吗?”
小团子凝神倾听了一会,忽闪着大眼睛。“没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王妃凑到小团子身边,哼哼唧唧地蹭她的手。
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为什么不给我?
小团子摸摸它的狗头:“王妃乖,咱们女孩子可不能做那种随地大小便的事。”
大王懵逼:我怀疑你在骂我。
*
简单收拾一番后,几个人直接在红裙子的宿舍暂时休整。
外头的雨还在下,哗哗啦啦的,雨势不减反增。
黄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溅开四分五裂的水渍,没有丝毫美感,只有对恶劣天气无法预知的迷茫和烦躁。
将小团子哄睡后,左爵安排大王和王妃轮流守夜。
王妃精神抖擞,大王哈欠连天。
几人睡下后,本应该守上半夜的大王也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呼噜。
王妃没有理会,坐在地上,挺直上身,锐利的眼神时不时扫视整个宿舍,像个尽职尽责的巡逻兵。
忽然——
王妃站了起来,眼神定在地上揉成一团的红裙子上。
如果它刚刚没有眼花的话,裙子,好像动了一下。
下一秒,裙子如有灵魂一样伸展开,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就像是有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穿上了红裙子,站在了它的面前。
王妃眼神微眯。
就在红裙子以为它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撕咬自已,自已正好可以顺势包裹住它的时候。
它,叫了。
汪,汪汪汪!
然后,板板正正的红裙子遭到了三人一妖一鬼的死亡凝视。
王妃不屑地扫它。
开什么玩笑,它是狗,又不是神婆。
遇到灵异事件,第一件事,当然是。
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