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在心里描绘未来另一半的样子,需要一句话的时间。
而你真正怦然心动,爱上一个人。
只需要一秒钟。
*
一行人直奔顶楼总统套房。
几个人摸上二楼套间,丝毫不打招呼,直接破门而入。
左爵一瞬间走上前,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护在小团子身前,完全的保护者姿态。
大王昂着头护在小老头身前,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我们的目标是狗,老人小孩速速离开!”
不是,你们谁呀,我们家狗子招你惹你了?
大敌当前的狗子也一脸懵逼。
它想想,最近好像没闯祸呀。
那这帮口气跟讨债鬼一样的家伙哪来的?
一听要狗,小老头也立马不乐意了。霸气地往前走了两步,做出一个标准的老母鸡护崽的姿势。
“这是我的狗,要杀要剐那也是我说了算,你们算哪根葱!”
“别耽误时间,一会小姐等急了又该不耐烦了。”
“行,那就直接射杀。”
一人抬手挥了挥,几人立即掏出黑漆漆的手枪,对准了小老头和大王。
左爵眼瞳一缩,伸手在墨玉吊坠上敲了敲。
长舌鬼和秋千鬼迷迷糊糊飘出来,宛如睡到半夜被老板叫回来加班的可怜社畜。
左爵一个简单的眼神,两只点头会意飘向门口持枪的黑衣保镖。
秋千鬼荡呀荡,一个漂亮的飞踢直接踹飞保镖手里的枪。
长舌鬼接力上场,用长舌头捆起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黑衣保镖,飘到阳台,哗啦一下丢下去。
看到危机解除,小团子飞快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四把手枪塞进百宝袋里。
这玩意她在电视里看到过,杀人利器啊。
虽然他们并不想杀人,但是留着防身也是不错的。
阳台的位置和正门的方向是相反的,几人趁着黑衣保镖倒地不起的空荡,迅速收拾东西跑下楼。
抛出豪华房车,上车关门,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等几个黑衣保镖跌跌撞撞跑上楼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不过好在呱噪的狗子也被带走了,他们也能顺利交差。
不过,被一个老头两个小孩给耍了,还真是,令人不爽。
*
酒店的原住民在察觉到动静的时候,就统一集中到了五楼最角落的一间套房里。
那个套房的位置离安全通道也很远。
他们早就从窗口看清了那行人的打扮和装备。
他们手里有枪。
他们这群难民一样营养不良的豆芽菜,都不够人家一个弹夹嘣的。
所有人战战兢兢,怕被那行人赶出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的酒店,更怕一个不对付成为他们的抢下亡魂。
除了那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
其他人看到的是黑衣保镖和热武器,而他看到的,是那个红裙似火的女人。
雷家的二小姐,雷芃芃。
男人觉醒的异能是五感强化。
他从刚刚女人和黑衣保镖细碎的交谈中得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失眠吗?
看来他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如果一举成功,他们不只可以进入雷霆基地。
或许,他还能成为雷家的座上宾。
*
男人以打探消息为由,一路悄悄爬上了顶楼。
顶楼的总统套房里,雷芃芃终于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床垫。
为了试验效果,雷芃芃当即叫人将房间清理干净,铺上干净的床单和被子。
她迫不及待屏退其他人,放松身体躺下来。
她闭上眼睛,努力平缓呼吸。
二十分钟后,她倏然睁开眼,烦躁地坐起来,拿起床边的复古台灯就重重砸到地上。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她还是睡不着,明明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是一闭上眼睛,脑子就开始跟绞肉机一样疯狂转动!
门外的保镖怕她遇险,破门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也是面面相觑。
保镖A:怎么办,疯婆娘又犯病了。
保镖B:要不直接弄死吧,天天看着她发疯,我也快要精神分裂了。
保镖C:听说她身上带了定位器和隐形摄像装置,就是防止被我们这些人下手做掉。
保镖D:要不随便抓个人去承受她的怒火吧,不然压抑久了,我怕她下次让我们去挖丧尸的脑花给她治疗失眠。
门被敲响,一名黑衣保镖押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走进来。
“二小姐,这个人在门口求见,他说,可以治疗你的失眠。”
保镖D:奇了,说曹操曹操到。
雷芃芃扶着额头抬头看过去。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五官中规中矩,毫无特色。
“你说,你能治好我的失眠?”她踩着高跟鞋走近。
男人毫不畏惧地直视她:“对,不过我有个条件。”
雷芃芃掏出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叼进嘴里。
一旁的保镖马上拿出打火机给她点燃。
她浅浅抽一口烟,嘴里吐出淡白烟雾。“说说看。”
“让我的人,进雷霆基地。”
女人妆容精致的脸凑近他,他甚至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和眼瞳里倒映的。
卑微又平凡的自已。
女人往他脸上喷出一大口呛人的白色烟雾,他眼睛都不眨地继续直视她。
“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失眠,我不只能让你的人进基地,还能给你安排一份体面的差事。”
男人勾唇笑得张扬。“成交。”
男人的五官分明普通地如同白纸上最简单的线条。
但不知怎么的,他自信张扬地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脸上的每一寸线条都被重新勾勒、填色。
组合成一张全新的充满魅力的脸。
雷芃芃的心跳竟然莫名加速了一瞬。
*
房车上。
小团子又开始翻看那一堆晴熙留给她的小册子。
左爵忙前忙后给他们准备午饭。
小老头戴了副圆圆的小墨镜,一边操作着方向盘,一边惬意地吹着口哨。
大王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打开车窗将狗头探出去,脸被狂风吹得差点变形,它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小团子一只手捧着小册子,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在自已身上描绘符文。
随着符文最后一笔落下,原本半躺在床上的小团子瞬间消失不见。
转头看过去的左爵吓得差点把电磁炉砸脚上。
他冲过去对着空荡荡的床就是一通惊慌失措的乱摸。
“宝宝,你在哪?你藏哪去了?”
小团子的小奶音在他耳边响起:“阿爵哥哥,你别担心,我练习画隐身符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已弄隐身啦。”
“那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嗯……大概……等我学会画显形符的时候吧。”
左爵的脸色一下子就黑如锅底。
以他对小团子这么多年的了解,一旦她的话里加了大概、吧这样的字眼,就说明她心里很没底。
好吧,自已把自已玩脱了,结果担心受怕的就他一个。
哎。
养媳妇儿的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