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路段。
一栋废弃别墅。
别墅外表是历经风霜、残破不堪的模样,内部却是金碧辉煌、奢侈华丽的装潢。
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内,仿佛空间切割一般将两幅画面拼接在一起。
正面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可爱小女孩,扎着胖乎乎的花苞头,拿着几根蔫哒哒的狗尾巴草聚精会神地编着什么。
反面是一辆黑金色的房车,一行人陆续走下车来。
打头的是两条身材魁梧的哈士奇,然后是个矮墩墩的小孩,面无表情,身形板正。
紧接着是个其貌不扬、不修边幅的老头,花白的头发编成了辫子。
走在最后的是一对手拉着手的男女。
男子身着黑色古装锦袍,长发束冠,面容俊美,手持一把古巧折扇。女子眉目娇俏,留着齐刘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清泉般灵动纯净。
价值不菲的古董水晶吊灯下,冷白肤色的男子靠进红色丝绒沙发里,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微眯着眼,以一种征服者和上位者的姿态,冷冷看着水晶球里分割的画面。
“这次,做的不错。”他淡淡说着,薄而淡的唇慵懒地扯了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地模样。
“再过一个小时,就开始行动吧。”
他摩挲着细而白的手指,狭长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类似野兽的嗜血杀意。
“让我见识一下高高在上的神裔,真正的实力。”
他突然手掌交握放在腿上,整个上身都做出一个前倾的动作,死死盯着水晶球里奶包子一样的小女孩无知无畏的脸。
“让我看看,究竟是神秘的远古王族更厉害,还是我这个魔王之子,更胜一筹……”
客厅里的落地时钟咔嗒一声,时针与分针重叠了。
当当当地敲响了十二下。
*
小团子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已被困住的事实,她坦然地从百宝袋里翻出了一个帐篷,然后笨手笨脚地捣鼓半天,整得跟蚊帐一样乱成一团,一个点也没固定住,风大一点都能吹走。
她鼓起包子脸,委屈巴巴看着沈秋娘。
沈秋娘被逗得不行,自家小主子,自已宠着呗。
她轻轻踹了白面鬼一脚,白面鬼立即心领神会地捡起了说明书,低头研究起来。
然后。
十几分钟过去了。
然后。
三十几分钟过去了。
然后。
一个小时过去了。
已经撑着下巴打了会小盹儿的小团子揉揉眼睛。
“好了吗?”她奶声奶气地问着,然后就看到白面鬼一脸不知所措抱着不成人形的帐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沈秋娘气得脸颊都红了:“我真是……算了,我自已来!”
她从袖子里掏出几个可可爱爱的纸剪的小人,朝它们眉心齐齐一点!
一阵光芒闪耀过后,小纸人倒腾着小胳膊小腿从白面鬼怀里把帐篷拽了出来。
几个小纸人吭哧吭哧如蚂蚁运粮食一样来到一块平整的空地。
有个落后的小纸人蹦起老高对着白面鬼的脸就踹了一脚,然后噔噔噔飞快跑回纸人小队里。
一堆一模一样的小纸人,白面鬼压根分不清哪个是刚刚给了自已一个大逼兜的纸人,只能泪汪汪地看向沈秋娘。
沈秋娘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板着脸转过头去不理他。
小团子兴致满满地挪过去看小纸人搭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