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的工作调转很快就有眉目了,孙部长想调他去北京市糖业烟酒公司下面的洋酒分公司,并且已经跟那边的书记打好了招呼。王书记很重视这事儿,还特地把杨凡叫过去见了一面,领导很亲切,杨凡很忐忑。
去之前,杨凡对这个即将调转的单位毫无所知,深怕自已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他对孙部长的尊敬和信任。他办理调转手续的时候,负责劳资科的刘科长对他展现出从来没有的热情,一直想知道谁把他搭救出这个蜜罐子的。陈洋还专门找他谈话,重点有三个。一就是恭喜杨凡脱离苦海,前程远大,二是不要忘了老领导,之前的严厉都是为了年轻人更好的发展,三是要常回来看看,杨凡感激涕零。
洋酒分公司在南二环椿树馆街,单位没有宿舍,因为全单位只有他一个外地人。杨凡不得不在南三环租了一个房子,而且是和同学合租的,不是很方便。上班的第一周杨凡就充分感受到了两个单位的不同。
饴糖厂全厂大概有二百多员工,管理人员和办公室人员加起来有四十人左右。洋酒分公司加上临聘人员才三十多人。饴糖厂吃饭是定量的,洋酒分公司是自助的,看来真是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啊。杨凡分配到了市场部,这个单位的年轻人都在市场部,他还不是最小的,松子和小贺都比他他小四五岁,他们是中专毕业就过来上班了。在这里他的学历又是最高的,然而学历在这种单位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个单位最大的部门就是市场部,有十一个人,第二大的是车队。
杨凡刚来这个单位,发现这个单位同样很奇葩,只是奇葩的方式不一样。首先,市场部不计考勤,迟到早退,不来都行,只是每周五例会一定要参加。第二,完成任务,超额完成都有奖励,完不成拿基础工资,没有惩罚。第三,只要你申请,基本上每两个人就有一辆专属车辆。第四,单位会把一些现有客户和目标客户指定给新来的员工,具体让他们自已跟进。
除此之外,每天中午,除了书记外,全单位都在玩牌。经理带着劳资科长(劳资科就一个人),外阜部主管,市场部经理在二楼办公室打麻将,据说玩的很大。楼下是财务室,市场部,车队和后勤在一楼炸金花。杨凡麻将是跟孙部长学的,其他赌博的技能都是在洋酒分公司学会的,而且输多赢少。
这个单位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大家也都比较友好,新单位给杨凡带来了很多快乐。第一个月只发了基本工资800块,杨凡发现这也比他累死累活干一个月的饴糖厂要多不少,而且每个月还免费发20斤鸡蛋,杨凡快乐×2。等到第二个月,经理把燕莎望京这个大商场交给他后,他一个月发了3780块,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北京绝对是一笔高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