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最近的,你自已知道。”雷标说得一脸阴骘,对顾青瑜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前两天,有人把这些照片寄来雷家。”
“我雷家收到这种照片,都忍了下来,没和你摊牌,当时也没想取消婚约,结果你在投标价上这么来耍我们。”
“顾青瑜,你现在应该庆幸,你拦下的这辆车,车里面坐的人是我,不是我爸。”
两家定下婚约后,未婚夫收到未婚妻的这种照片,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忍受。
但当时,为了隔壁市的项目,为了投标价,他雷家硬忍了下来。
可最后,收到的投标价竟然是假的,被耍了。
雷标命司机开车,再不多说,要再说下去恐怕就真要忍不住下车狠揍顾青瑜了。
车子启动。
顾青瑜仍抓着车窗不放,追着车跑,还想做最后努力,“那我们呢?我们这几天已经那样了,你对我难道……难道没任何感情吗?”
“是你自已送上门给我玩的。你耍了我雷家,那几晚就当是你的一点代价好了。”雷标一脸不屑。
车越开越快,飞驰离去。
顾青瑜整个人重重摔地上,被泥泞的雨水溅一脸。
先是莫名其妙被雷鹤当众感谢她帮了他,还被雷鹤说他儿子正在追求她,然后被雷家邀请去公开参加雷氏集团的楼盘奠基礼,被雷鹤当众宣布婚事,让她一个私生女仿佛突然被上天眷恋了一般,飞上云端。
可还没高兴几天,今天就莫名其妙的被取消了婚约。什么匿名者,什么匿名邮件,她是真不知道,仿佛在听天书一样。老天是不是在故意耍她?让她飞上云端后,再狠狠把她打入地狱。
地上,顺雨水流淌的床照再度进入顾青瑜的眼。
到底会是谁,给雷家寄这种照片?这么来害她!
最不想她攀上高枝,不想她嫁入雷家的人,当属白静丽、白静丽的儿子,但他们肯定不敢这么做,他们会怕被顾墨桦知道。那还有谁,既不想她嫁入雷家,又有本事找到那么久以前的照片来害她?
是了,是薛邵景,一定是薛邵景!
顾青瑜猛然想到!
下一秒,顾青瑜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疯了一样的捡起地上的所有床照,跑上自已的车,开车去找薛邵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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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邵景公司大厦的停车场出入口。
开车进停车场的顾青瑜,正好看到薛邵景开车出去。
两车在出入口的闸口处擦身而过。
薛邵景也看到了顾青瑜,但却好像没看到,一张脸面无表情,没有停。
顾青瑜猛地踩刹车,原地掉头,急追薛邵景,在狂风暴雨的大马路上上演了一出飙车,硬生生逼停薛邵景,迅速下车冲到后面愤怒地拉开薛邵景的车门,将全部床照用力扔驾驶座的薛邵景身上。
“这些照片,是你,是你寄给雷家的,对不对?”
“你不想我嫁入雷家,你害怕我嫁进去以后有了雷家做靠山,会不怕你,会反过来报复你,会将我和你之间的一切都告诉楚宁,对不对?”
“薛邵景,你已经让那些平台都和我解约了,已经封杀我了,为什么还要寄这些照片彻底毁了我?为什么非要做这么绝?”
声嘶力竭的质问,顾青瑜愤恨得无以复加。
薛邵景像扫脏东西一样,厌恶的将身上的床照扫出车子。
没错,这些床照,就是他让人寄的,他花钱找人好不容易弄到了这些照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阻止顾青瑜嫁入雷家。
看顾青瑜现在发疯发狂的疯样子,显然,他已经成功了。
被扫出车子的床照,有的落地上,有的被风雨席卷飞起。
顾青瑜一慌,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急忙拼命抓捡床照,几次差点被飞驰而过的车子撞到。
顾青瑜用力捏着床照,很快再冲回到薛邵景面前,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她现在恨得想杀人的心:“薛邵景,你有没有听过狗急跳墙?你这么狠对我,要把我赶尽杀绝,你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真的不管不顾冲去告诉楚宁你早就出轨我了,都已经有大半年了。”
“又威胁我?”
驾驶座上的薛邵景不怒反笑,一双眼比刀还利。
“去啊。一个在我车上偷放监听器,盗取我公司投标价的人,你以为楚宁还会信你?”
“什么监听器,什么投标价,我不知道,你别冤枉我!”顾青瑜怒喊。
薛邵景:“或者,你觉得是你先冲到楚宁面前胡言乱语,还是我一个电话先把你送进监狱,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你说什么?”顾青瑜猛地被“监狱”二字吓住,浑身颤抖。
薛邵景:“偷盗公司机密,泄露给其他公司,是刑事罪。”
顾青瑜:“我没有!”
薛邵景:“还狡辩。就算我没有证据,我也能制造出证据,把你送进去。雷家已经不可能帮你,区区顾家帮得了你吗?一进去,你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真的是要赶绝我,逼死我才罢休!薛邵景,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雷家已经取消婚约,我嫁不进雷家了。我爸又怪我,我连顾家都回不去了,你还不放过我,还要陷害我入狱!”顾青瑜声嘶力竭地怒喊,喊完彻底崩溃了。
她以为她已经是绝境,已经落入地狱了,结果薛邵景还要把她往更深更恐怖的地狱里推。
顾青瑜不敢想,真的不敢想自已被关牢里,关一辈子的样子。
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狂风暴雨中,顾青瑜整个人跌坐薛邵景车门外的地上,泪流满面。
络绎不绝的车在顾青瑜身后擦身而过。
其中一辆车窗全部紧闭的低调黑色轿车,车后座上笔直而坐的冷峻男人在车擦身而过的刹那,将路边这一幕收入眼中,冰冷深邃的黑眸看不出波澜。
“搞什么!有病啊!”狂风暴雨影响开车视线,差点撞到的司机忍不住爆粗口,哪有车这样停大马路上的,又哪有人这样坐大马路上的。
爆完粗口,司机懊恼,向车后座上的冷峻男人道歉:“对不起,臣哥。”
车后座上笔直而坐的冷峻男人苏郁臣,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