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女人用被子从头包裹到脚。
床下,薛邵景脸色难看地系上皮带,穿上衬衫,怒视房中央的楚宁,“你这是要和我撕破脸?”聪明的正室发现老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悄悄对付老公外面的女人,唯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像楚宁这样冲来酒店,撞开房门。
薛邵景:“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现在看来,我看错了。”
楚宁握紧了手,双眼紧盯薛邵景和床上包裹着的那一大团。
薛邵景:“马上离开这,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
楚宁笑,他出轨被她抓了个正着,却搞得好像是她做错了事一样。楚宁:“你可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承诺过此生只爱我一个,绝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薛邵景:“我现在也没爱上别的女人,外面的女人都不过是玩玩而已。”
床上紧紧包裹住自已的那一大团明显颤动了下。
楚宁:“包括此刻床上的这个女人?”
薛邵景回头瞥了眼大床:“包括她。”
楚宁:“好,那你马上跟我回去,以后再不见这个女人,和她彻底断绝关系,不论我怎么对付她你也不插手,那么我也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
薛邵景由怒转笑,突然有了丝兴致:“你想怎么对付她?”
楚宁:“现在酒店大堂全是我叫来的记者,十分钟后他们就会上来,进到这里当场拍到某位女明星与我安排好的已婚男人在这里偷情的画面。她明知道你是有妇之夫,还敢和你在一起,我便要毁了她,让她身败名裂。”
薛邵景面色倏变:“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恶毒了?”
床上仍紧紧包裹着自已的那一大团整个颤抖起来。
楚宁:“善良有用吗?贤妻良母又有用吗?这几年来我全心全意对你,还用我楚家的财力助你事业有成,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楚家和我楚宁给你的,但你不还在外面玩女人?薛邵景,我现在的恶毒都是你逼出来的。我今晚就用这个女人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我看以后还有哪个女人敢靠近你。”
薛邵景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马上让记者走,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楚宁:“你还想保她?”
薛邵景:“是。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害她!”
“薛邵景!”楚宁怒不可遏,“那我和她之间,你要选谁?”
薛邵景:“什么意思?”
“选我,你就跟我回去,不插手我怎么对付这个女人,任由我毁了她。选她……”楚宁怒到发抖,“我们就离婚!”
薛邵景:“离婚?你用离婚来逼我?”
楚宁:“选我,还是选她?”
薛邵景:“我不信你真要和我离婚!”
楚宁拿出包包中带来的离婚协议书,甩薛邵景脚下。
薛邵景的手一下子握紧成拳,从没想过有一天楚宁会向他提离婚,还把离婚协议书都备好了。
薛邵景:“你真要做这么绝?”
楚宁:“抓到老公出轨,要老公在自已和外面的女人之间做选择,也叫绝?”
薛邵景:“好,我可以和你回去,但你必须让记者都离开,停止你的疯狂报复行为,以后也不准对付她。”
楚宁:“这算什么意思?不想和我离婚,又想要护着这个女人,两个都想要?薛邵景,我告诉你,没可能!今天在我和她之间,你必须做出明确选择。有我,没她。选她,就离婚。”
气氛剑拔弩张。
“楚小姐,记者还有五分钟上来。”守在门口的保镖按命令尽责地朝里提醒。
楚宁:“薛邵景,留给你选的时间不多了。”
薛邵景:“非要这么逼我?”
“是我该问你,我和她之间,竟让你这么难选择?你不是说外面的女人都是玩玩而已吗?现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到底有何特别?”楚宁倏然往前,伸手就要拉掉床上的被子。
薛邵景快速扣住楚宁的手腕,制止楚宁。
两人近距离面对面。
薛邵景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楚宁依然没半点退让的意思。
楚宁:“松开,不然我就叫外面的保镖进来。”
“好,是你逼我的,你别后悔!”薛邵景一把用力甩开楚宁,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直接用随身携带的钢笔签字。
倒退两步站稳的楚宁看着这一幕,气到极点,又气又痛:“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选择和我离婚?还用我亲手送你的钢笔签字!”
薛邵景愣了下,低头看手中的钢笔。
这支价值不菲的名贵钢笔,是楚宁半年前送给他的,祝他费尽心力建立的公司终于成功上市,同时也祝他今后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他当时收下了钢笔,答应楚宁以后不论到哪都会带着这支钢笔,所有重要的文件都会用这支钢笔来签字,现在他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竟用这支钢笔签了离婚协议书。
薛邵景忽有些后悔,但脸色和语气依旧强硬:“这是你逼我的。不过就是在外面有了个玩玩而已的女人,你现在非要把事情闹大,叫来记者,还用离婚来逼我。楚宁,你做过线了。只要你肯退一步,先让记者离开,停止你的疯狂……”
“以后对你外面的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你在外面玩女人也什么都不做,和你外面的女人和平共处?让你一个赘婿左拥右抱?”楚宁愤然打断,咬牙:“绝不可能!”
“赘婿”两个字,薛邵景的脸色一下子阴戾得可怕。
楚宁上前抢过离婚协议书,愤然离去。
守在门口的保镖见楚宁这个样子出来:“楚小姐?”
薛邵景气得掀翻了房内的桌椅,冷声命令床上包裹着的女人“穿上衣服,立刻离开酒店”,说完一身怒火就走。
床上一直严严实实包裹住自已的女人坐起身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搂着被子快速下床追薛邵景,从后面紧抱住薛邵景后一把将被撞破的门关上。
女人:“别气了,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你会让楚宁和所有人都再说不出这两个字。”
薛邵景用力掰女人的手,要推开女人,但不成功。
女人:“还有,我不信楚宁真叫了记者来酒店。刚才我也差点被她唬住了,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转念想想软弱和圣母才是楚宁的本色,她敢这么冲来酒店当面与你争吵已经是极限了,断不可能真叫来大堆记者把事情做那么绝。怎么,不信?我们赌一把如何?”
女人松开薛邵景,转身去床上找到自已的手机,一边拨通号码一边披上浴袍,打开免提,话冲着手机说但一双眼始终对着薛邵景,“阿宁,是我青瑜,你现在在哪呢?”
“我刚刚……刚刚从酒店出来。”手机内传来声音,赫然是刚离开的楚宁。
片刻之后。
从楚宁口中套出了今晚全部情况的顾青瑜“好好”安慰了楚宁两句,然后挂断电话,近前又一次紧抱住薛邵景,得意地冲薛邵景勾唇:“我就说嘛,她没叫来记者,只是故意这么说唬你呢。还有,你也听到了,她根本没想和你离婚,只是用离婚作为手段逼你而已。好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没事了。”
薛邵景倏然一掌扣住顾青瑜的脖颈,转身重重将顾青瑜推在墙上抵住,发狂似地啃咬顾青瑜。
顾青瑜双手用力搂住薛邵景,仰头主动迎上去。
此时地下停车场的黑色豪车内。
楚宁挂断电话,柔弱欲泣的脸色如同翻书一般翻过去。
楚宁认真仔细地重新看一遍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上面清楚写了“薛邵景净身出户”。
她当然知道那床上包裹着的女人是谁,且正因为知道才会选这个时间点上去。今晚的一切,都如她所计划的那样:他为了阻止她掀开被子看床上的女人与阻止她口中说的记者,连看都不看协议书上的内容就签了字,急于赶她走。
一个是赘婿,一个是她从小到大的好闺蜜。她如果还不清醒,还不离婚,难道等着他们俩把她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吗?
楚宁冷笑,她现在要的不仅是离婚,还要薛邵景被打回原形,一无所有的滚出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