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杰话音刚落,两团血雾就出现在罗尔和埃尔两人身上,但那对双匕明明还被元杰举在半空中,并未落下。
“噗~啊!”
埃尔罗尔二人同时嘴中吐出一口黑血,随后身体直直倒下,但并未化为光芒撤回后台,而是失去了意识。
“初音小姐,元杰目前被煞气反噬了,可能会不分敌我地攻击,请注意安全。”
系统的话出现在初音的脑海中,而罗兰看到元杰已将两名助理放倒,提起大剑向上冲去。
“系统先生,请你跟我说说元杰到底是什么情况?”初音用意识焦急地向系统求助,她从未看到过元杰现在的这个状态,无论是她还作为数据体的时候还是其他什么时候。
现在的元杰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呵,继承了‘漆黑静默’之名,却连这种速度都跟不上吗?”此时元杰正十分轻松地闪躲着罗兰的攻击,像是在和一个孩童玩游戏一样。
“我继不继承什么名字与你何干!”罗兰显然受到元杰挑衅的影响,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了。同时,一个疑问出现在他和后台的安吉拉心里。
“他是怎么知道我/罗兰的真实身份的?”
“这个情况,我得承认,是我的问题。”系统用着自责的语气向初音说明着煞气。
“当初为了挑选合适的宿主,我设置了五场试炼,本意是为了给宿主打下后续穿越的基础以及提升宿主能力素质。但是元杰他在第四场试炼中,收到了一些影响,并最后被煞气侵蚀。”
系统回忆着第四次试炼——“千年封印”。他的本意是让接受试炼的宿主在漫长的时间里面磨练自已的实力,同时提升自已的精神力。一般来讲有他的保护,千年的时光应该只会对宿主的实力有提升作用。
但他实在没想到某个爱看乐子的主竟然直接侵入了试炼,将元杰内心的所有负面回忆和情绪直接全都引了出来,甚至到了直接爆发“魔阴身”的地步。为了压制当时元杰的暴走,系统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到了要借元杰的形象来重塑自已外形的地步。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把元杰给救回来吗?”初音不忍心看到陪伴她参加这么久演出的搭档就变成这样一个嗜血的疯子。
“有,但风险很大...”
似乎是厌倦了和罗兰的“游戏”,元杰终于操控双匕开始对罗兰发起了攻击。两把匕首在他手中像是被舞成了花,如狂风般向罗兰卷去。而罗兰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抵挡的地步,而身上也早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靠!”罗兰同时感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那双匕的攻击竟可以引发他人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就在罗兰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时,他感到一个十分熟悉的歌声正在安抚他的精神,而手上大剑的剑刃也缠绕上了一串串音符。
“什…什么?”罗兰感受着自已变得更加轻快的身体,一脸疑惑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的初音,“为什么你要帮我?你不是和他一头的吗?”
初音没有回答,更多的音符从她的话筒里传出,不断地增幅着罗兰。而罗兰也没有再纠结为何初音要帮他,而是又一次专心地与元杰交起手来。
“叮~”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朵白色的,状若蝴蝶的花出现在元杰的身上,而蝴蝶花的出现,让元杰那血红色的眼瞳变得清澈了许多。
“呼~结果还是要我出手吗?”悬浮在安吉拉面前的书上,黑白色的蝴蝶人型残影慢慢消失。罗兰趁着元杰发愣的一瞬,两记斩击将元杰击开,向安吉拉说道:“馆长大人你竟然亲自下场了?”
安吉拉看着眼瞳又一次变成血红色的元杰,再次召唤出了亡蝶葬仪的幻影向元杰射击,同时说道:“就算是要招募他们,也要在他们正常点的时候。我不下场,你被他打败了我还得收个和异想体一样危险的人,我不是得不偿失吗?”
黑色和白色的蝴蝶不断的出现在元杰身上,然而像是对这种攻击产生了免疫力,元杰并没有再出现像刚刚那种神情恍惚的情况。见状,罗兰在初音的音符加成下,又一次冲上前与元杰搏斗起来。
“初音小姐,虽然我也不太清楚状况,但是我想我们可能要先联手将你的同伴先制服了。”安吉拉一边说着,一边又召唤出了快乐泰迪的残影,操控着熊爪对元杰袭去。
“我想,我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元杰恢复正常。”初音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坚定地向安吉拉说,“不过我希望你们二位能先帮我拖住元杰。”
“乐意之至。”罗兰一边挥舞着大剑一边回答道。
“对了,‘漆黑静默’先生,等会战斗结束后,请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的身份。”安吉拉一边操控着异想体的能量迎击,一边用着一种十分危险的语气“平静”地向罗兰说着。
“啊…哈…”
在元杰的意识中,他正被数不清的黑色锁链吊在半空,而他的身边,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手持那两把匕首戏谑地看着他。
“怎么样啊?痛苦的回忆~不好受吧?”那个狞笑着问道,而手中的匕首在元杰的身上割了一刀,“明明直接接受我,能让你获得更多,更好的力量…可为什么你不接受呢?”
那个人每问一句,便在元杰的身上割了一刀。身上的伤口虽不会给元杰带来疼痛,但却能进一步地引发他的痛苦回忆。
“你**的,想夺走我的身体,直接把我意识抹杀了不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在我煞气最足的时候取舍我?到头来,还不是不敢下手罢了。”元杰强笑着反问道,他一直感觉那声音很耳熟,但他却根本想不起这声音主人的名字。
“我?不敢杀你?哈…哈哈哈!”那个人手上匕首挥下的频率和力度更大了,并且嘴里一直发出疯狂的笑声。不知过了多久,匕首终于渐渐停了下来,而那个人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的癫狂。
“我为什么要杀你?把你杀了,我得再找多久才能找到一个跟你一样的能量源啊?哈哈哈哈!”
然而这些话,元杰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此刻,他的大脑一片混沌,意识海里不断闪现着一个概念——痛苦。
“这一下,是你的挚友决裂之苦!”
“这一下,是你的至亲离世之苦!”
“这一下,是你的前途被断之苦!”
“哈哈哈,有时候,我真不得不佩服你。短短28年,就经历了这么多五六十岁的人都没经历过的苦难…要不,你跟我说说是什么让你坚持了这么久还不寻死的?”
“呵,‘不畏死,方可生’,我既然已经受了这么多苦难,为什么不能让与我有相同经历的人活得更好一些?”元杰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微笑。
“让与你有相同经历的人活得更好?哈哈哈,我还真没想到这点。”那人的语气里面又多了几分戏谑,“那么,你的每个学生都一定过的很幸福吧?”
一个灰黑色的光幕出现在了元杰面前,上面播放的正是之前邀请函上关于他的那段故事。然而,结局好像有些不一样?
光幕里,原本被元杰扔出了危险范围的两个同学并没有成功脱险,而是因为行动不便,又被另一块石头压在了下面,而画面到这里也戛然而止。
“啧啧啧,拼死拼活救回来的学生,却因为他们自已的问题又陷入了苦境。你说说,你这么拼是干啥呢?”
那个人讥笑着元杰的“无能”和“愚蠢”,但他并没有发现,元杰脸上的表情却从原本勉强的笑变成了真正的笑,而且还是嘲笑。
“怎么?看到自已的学生死了,而自已却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悲伤过度疯了?”那个人看到元杰脸上的笑容,依然进行着自已的嘲讽,然而,元杰身边的锁链却一点点的自行松开了。
“怎么说呢,你确实有点本事。”元杰左手一握,一柄缠着厚重绷带的大剑出现在他手中,而身边的黑色锁链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大锤锻打了一样,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巨大天秤。
“就靠着我身体的不完整操控权,你就能了解我的大部分情报。”元杰手中的大剑直指面前的黑色人影,身上的黑色风衣也逐渐变成了一件缠着绷带带着羽毛的黑色大衣,而他的双眼也被绷带缠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那两个学生没和我一样,也到了其他世界呢?”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图书馆的舞台上,罗兰活动着肩膀,把被初音那五彩斑斓的音符五花大绑的元杰扔到了地上,而安吉拉则是直接引导着元杰那部分属于“光明”的力量到了图书馆深处那属于异想体的地盘,而后又引导着回应的异想体能量进入元杰的意识海。
“不过是那名黑森林的‘判官’呢,不知道那名政治老师是怎么入它的法眼的。这世间能被它那歪斜的天秤称量而无罪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啊。”安吉拉像是在感叹什么,同时心里越发感到元杰的不一般。
“如果是判官的话,可能是因为它和元杰都是同事?”初音思索着回答了安吉拉的话,“毕竟元杰他大学期间就是法学系学生,好像还差点当了法官来着。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和他的联系断了,再恢复时他就已经是一名老师了。”
安吉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像猛然想起了什么,微笑着向一旁正歇着气的罗兰“和善”地问道:“那么,‘漆黑静默’先生,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你隐瞒自已身份的原因了吗?”
“啊……哈哈…哈…”罗兰在心里痛骂着那个占据了元杰身体而疯狂揭他短不明意识,“能…下次说吗?”
“爆米花机?”说着,一把骨科锯已经出现在了安吉拉的手里。
“我错了,我马上就说!”
看着一旁的罗兰和安吉拉,初音在一旁偷偷地笑着,而心里也同时在想:“也许元杰他因为各种原因,曾经心理扭曲过。但他心底那份名为‘原则’的光明,可从未变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