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话音刚落,只见马亦云将头上斗笠摘下,露出一张雪白的瓜子脸,看着约莫三十来岁,是个极美貌的少妇。
当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轻笑一声,对身旁的白山君道:“夫君,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在看看你……”
“闭嘴!”不等马亦云说完,白山君斥道。
马亦云登时柳眉倒竖,手指着白山君大骂,“老娘就不闭嘴,老娘就爱说,白山君你个王八蛋,不中用还不让老……”
这番话说的白山君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最后直接转过身子,由她去骂。
见状,马亦云变得更加放肆,毫不顾忌的盯着白玉京看,迷离的眼神中翻滚着情丝,好像要将他绕进眼底深处。
此刻,仿佛白玉京不是敌人,而是爱人。
传闻此女性格放荡,如今看来名不虚传,白玉京消受不了这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向后摆摆手,示意军弩准备。
“最后问你们一遍,投不投降。”
“毛都没长齐,还挺凶。”
马亦云说着,柔嫩的舌尖轻舔下唇,配上她那暧昧的表情,风骚的不像话。
此话一出,众官兵先不愿意了。
“你怎么知道白大人的毛没长齐。”
“就是,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
“就特么你毛多,行了吧!”
“骚娘们,快点投降,不然等会抓了你,白大人亲手将你的毛一根根拔干净。”
……
这都什么队伍啊!
还有没有点军容军纪了?
这一番骚操作,白玉京直接头大。
这边,马亦云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纵声大笑,“哈哈……那你们还不快给老娘滚远点,留下白大人就行。”
“粗俗,该死!”
白山君似是吃了醋,他暴喝一声,脚下一点,借力跃出,一下就是十多米,竟刹那间突袭到众官兵身前。
当先两人吓魂飞魄散,竟不知躲闪,全没了刚才桀骜不驯的气势。
白玉京正准备去救,却已经晚了,眼看二人被一拳打成几段,人没有救到,他心里多少有一丝惋惜。
但见白山君长长吸了一口气,那身上的长袍呼啦一下子鼓荡了起来,也不再虐杀官兵,径直朝白玉京一掌拍去,带着冰冷澎湃气息的掌力呼啸而来。
如此狂暴的掌力,白玉京第一次遇到,一时表情凝重,向后急退,同时手指斜出,点向白山君右手的手腕。
然而,白山君右掌一翻,身形更快,反而扣住白玉京的手腕。
白玉京只觉得手腕剧痛,而对方的真气犹如海浪一般,连绵不断的向自已胸口压来,渐渐有些喘不上气。
他暗叹好浑厚的真气,不愧是先天九重的高手,先前没跟高人交过手,如今,才知道之间差距有多大。
见白玉京被困住,之前被救的百夫长连忙指挥军弩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
白山君一脸冷笑,先天罡气外放,如同一道铁墙,将射来的箭雨悉数挡下。
见此,众官兵惊的目瞪口呆。
这还是人吗?怎么能刀箭不入。
他们哪知,以白山君快先天大圆满的境界,别说眼下这几十支军弩,就是几百军弩齐射,对其也造不成丝毫威胁。
“千万别伤了这小子,把他给我抓到箱子里,我要带回去交流交流指法。”
马亦云倚靠在箱子上,朝白山君大喊。”你若是敢弄伤,以后别想上老娘的床。”
白山君冷哼一声,“哼!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再上你的床,现在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这臭小子阉了喂狗。”
“你敢!”
马亦云直起身子,骂道:“伤了他,你这辈子生儿子没屁眼,没用的东西……”
眼看白山君的怒气值如洪水般上涨,白玉京真想拿东西把马亦云的嘴堵上。
与此同时,他手臂已被捏的没了知觉,若是继续和对方比拼内力,怕是真要被抓去和马亦云交流指法了。
念及此处,白玉京瞳孔微沉,瞅准机会挣脱束缚, 跟着和对方对掌。
但两人的差距要比他想的还大。
白玉京只觉喉头发甜,整个人向后摔去,但他空中不及下落便又一个转身,不退反进,竟强行拉近了两者的距离。
用没伤的左手使出幻阴指。
看这样子想和白山君两败俱伤。
白山君看出了他的想法,非但不惧怕,反倒露出了微笑,经过前两次过招,对这幻阴指的威力有多大很清楚,根本就破不了他的先天罡气。
两败俱伤,真的想多了!
下一刻,白山君单掌狠狠拍向白玉京的胸口,这次要让他彻底失去抵抗。
他来这的目的是转移宝藏。
如今,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砰!
白山君缓缓的抬起头,他看到白玉京在笑,非常得意的在笑。
白玉京同时从对方眼睛捕捉到一丝愕然。
所以......
你一开始用出的幻阴指为什么那么弱?你在保留什么?你刚才用出的幻阴指,为什么威力强了五倍都不止?
你是在给我准备惊喜吗?
白山君疑问不止,他本来坚不可摧的先天罡气,刚才居然被幻阴指击破了。
回过神来,便被刺骨的寒意弄的一激灵,寒冰般的冷气似乎侵入丹田。
他忙退到马亦云身旁,脸色已发青,牙齿不停地打颤,如铁的虹须上满是冰碴,似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一般。
“你怎么样!”马亦云虽看不上这个丈夫,但此时的表情却很关切。
“死不了!”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不能!”
“哼!你马上去死,死了我就去找男人!然后带他到你的灵堂上……”
白山君冷的厉害,便不再和她斗嘴,只是用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着白玉京。
他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今日却被一个小辈算计,若是传出去名声必定大损,这让他心中如何不恨。
又过一会,白山君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冻碎了一般,只得压下心中那份杀意,拉着马亦云离去,自始至终,他那毒舌般的眼神都未离开白玉京。
目送两人离去,白玉京抱着右臂站了起来,按在胳膊上的指节已发白,让人不知道他那里到底是痛还是不痛。
他脸色同样苍白,发紫的嘴唇不住轻颤,能看出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刚才白山君的那一掌,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右臂,里面骨头都碎了。
这一战的凶险,只有自已清楚,面对先天九重的白山君,若不是一开始就示弱,诱使对方大意,他必被擒住,装进箱子里,成为马亦云的玩物。
缓口气,白玉京来到箱子旁。
“来人,把箱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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