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浑身还散发着热气,她穿着宽松的浴袍,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慢悠悠地从浴室走了出来。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沙发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陌生人。说陌生吧,但那张脸又有着让她无比熟悉的感觉,和阿裴竟有九分相像,只是一个留着飘逸的长发,而眼前这人是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中性衣服。
“你是谁?”沈清眠下意识地问道,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她的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个人选。
“哟哟哟哟,我们只不过是两三万年没见你就不认识了吗?”一个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带着些许岁月的沧桑,却又有着熟悉的语调。
听到这个声音,沈清眠浑身一震,她立刻确定了,这人就是裴妤,她的损友。曾经她们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那些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
“你是说阿裴只是你的一小部分元神?”沈清眠的脸色有些不好,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嗯,我为了找你把元神分裂成了很多份分散在各个小世界里寻找你。”裴妤的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股坚定,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却又饱含着她对沈清眠深深的执着。
“而且她快出来了。”裴妤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沈清眠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间变得阴沉,仿佛有一层阴霾笼罩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她估计也醒了,你打算怎么办?”裴妤看着沈清眠,眼神中带着关切。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清眠微微叹了口气,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她毕竟是你姐姐,你真的下得去手吗?”裴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试探。
“姐姐?我可没有要杀掉我的姐姐。”沈清眠冷哼一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当初她拔刀插入我心脏的时候,都没有顾及过姐妹情分,我也无需顾及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回忆起了那痛苦的过往。
她把头扭了过去,不想让裴妤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泪花,那滴泪水仿佛承载着她多年来的委屈和痛苦,也象征着她与姐姐回不到过去了。
她的姐姐恨不得她去死,他们作为双生天道,一方强则一方会弱,而她是强的那方,她的姐姐不甘做于弱者,先把她杀了,成为这一方唯一的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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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而透着无尽神秘气息的另一方天地,四周仿佛被一层朦胧的神秘纱幕所笼罩,时间的流淌在这里都显得迟缓而诡谲。清璃缓缓地自地上站直了身躯,她的身姿轻盈似仙,却又隐隐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异样气场。
她的嘴角先是微微一翘,缓缓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起初只是浅淡如水波,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得意之色。“清眠,世界只可能有一个天道,那个天道就是我!”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在这空旷寂寥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空间中悠悠回荡,宛如一道惊雷,向整个世界宣示着她那不可动摇的决心。
紧接着,她的笑容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瞬间变得疯狂起来。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如同烈日般炽热且近乎癫狂的光芒,那光芒中充斥着对至高权力几近痴狂的渴望以及对即将到手的胜利的绝对笃定。
她猛地仰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仿若滚滚惊雷,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有形与无形之物都震得粉碎。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并非是因为恐惧或者寒冷,而是源自内心深处那如汹涌澎湃的海啸般无法抑制的激动与兴奋。
在她的脑海中,一幅又一幅绚丽而又充满霸权色彩的画面如走马灯般不断浮现。那是她成为唯一天道后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宏伟场景。她将手握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世间所有的生灵都将在她的脚下诚惶诚恐地臣服。她能够随心所欲地篡改世界的运行规则,让世间万物都依照她的个人意愿运转,如同她手中操控的玩偶。
而清眠,那个曾经与她并肩而立的存在,在她的幻想中将会被她无情地狠狠踩在脚下,成为她迈向辉煌巅峰道路上一颗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尘埃,成为她荣耀光环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陪衬。
她的狂笑声愈发肆无忌惮,在这片神秘而空旷的天地间肆意冲撞、传播,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紧紧包裹在她那近乎疯狂的气场之下。
她已然坚信不疑,自已必定会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天道,为此,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要与整个宇宙为敌,哪怕要背弃曾经所有的一切,包括亲情、友情以及一切美好的情感,她都全然不顾。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只有成为天道,才是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价值,才是她穷极一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而此刻,她感觉自已离这个梦寐以求的目标已经近在咫尺,近到她仿佛已经能够真切地触摸到那象征着至高无上荣耀与权力的虚幻轮廓,近到她仿佛已经能够嗅到那独属于王者的气息。她沉浸在自已的疯狂幻想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如同一只陷入泥沼的疯狂野兽,不顾一切地朝着那看似光明实则充满黑暗与危险的目标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