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每年冬月初十,禹王府都会举办赏雪宴。
禹王,是皇上的皇叔,向来风雅。
禹王妃也是喜欢牵线拉媒的,说是赏雪宴,其实就是少男少女的相看宴。
京城的贵族,有钱有闲,春天桃花宴,夏天赏荷宴,秋天赏菊宴,冬天赏梅宴,赏雪宴。
再加上圣上万寿宴,皇后太后千秋宴等等。
宴会多多,也方便她出门勾搭摄政王!
赏雪宴还有五天啊。
“三皇子身上的婚约也是个麻烦,还是需要尽快的解决啊。”
圣旨赐婚,想解除婚约,很难。
要不然三皇子不可能容忍到现在。
有一点,就是他不舍得放弃丞相府。
让他退婚还能不放弃丞相府,只能是把白清悠送给她了。
白清悠本来也喜欢三皇子,绝配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很好呢。
五日后,是个好日子呀。
......
摄政王府
管家喜顺捧着禹王府的请柬走进来。
“王爷,禹王府的赏雪宴送帖子来了。”
“不去。”
“王爷,太后娘娘口谕,让您务必去啊。”
“王爷成了家,太后娘娘才能放心啊。”
摄政王放下手中的毛笔,颇为头疼,母后太着急了。
手腕上的珠串拿下来,在手上转动着,疏风都听出了烦躁的味道。
疏风看到喜顺求救的眼神,也加入劝导的行列。
“王爷就算是挑不到合适的姑娘当王妃,收用一两个妾室,太后娘娘想必也是开心的。”
疏风刚说完,就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骤降。
他说错...了吗?
王爷已经二十五了,这要是寻常人家,孩子都好几个了。
王爷可是摄政王啊,按规制,一正妃,二侧妃,侍妾不限量。
纳几个妾室怎么了?
早些年宫里派来的引导房事的宫女也被王爷给撵走了。
也怨不得太后着急啊。
他不敢看王爷的脸色,退了出去。
喜顺失望的给太后派来的人回话去了。
“唉...”
王府什么时候才能有小主子啊。
作为王爷的贴身太监,他也是为王爷操碎了心。
要不是他是太监,他也想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
他凑到疏风跟前,小声的说道:
“疏风,你说王爷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疏风脖子僵硬的转过来:“你不想活了,这么说。”
其实心里的小八卦已经憋不住了。
王爷不会真的是不...行...吧?
疏风打住自已的念头,王爷肯定是喜欢女子的!
喜顺唉声叹气的:“也不知什么样的姑娘能入了王爷的法眼。”
疏风眼睛一亮,飞快的跑出去了。
“唉,你去哪儿?”
两刻钟后,他飞了回来。
“王爷,属下打听到了,丞相府的姑娘也会赴宴。”
摄政王手一抖,一滴墨水掉落,在折子上晕染开来。
想发火,但是莫名的想到白清欢梨花带雨的小脸。
“给母后回话,本王会去。”
“遵命!”
疏风溜了,生怕下一瞬王爷就会反悔。
急切的告诉喜顺这个好消息。
喜顺惊讶的嘴能装下一个大鹅蛋。
“疏风,你是怎么做到的?”
疏风一挺胸脯:
“山人自有妙计,哈哈哈...”
王爷真是口嫌体直,果然是看上丞相府的姑娘了!
太后娘娘要是知道了,会开心死的。
呸呸呸,会开心,不会死。
喜顺心里跟蚂蚁咬了一样,刺挠的不行。
“疏风,你说说呗。”
疏风趁火打劫:“你去年珍藏的的雪花酿,是不是能喝了?”
喜顺肉疼,架不住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啊。
咬了咬牙:“好,分你一半。”
主子,奴才牺牲太大了。
“我跟你说啊...”
疏风叭叭的,喜顺听的两眼放光。
王府很快就有女主子了,他再也不用那么累的管家了。
“走走走,去我屋里喝一杯。”
雪花酿也不心疼了。
疏风听见喝一杯,口水差点飙出来。
“这大白天的,王爷知道了,咱俩屁股得开花。”
喜顺想到之前有一次自已酒瘾犯了,耽误了正事儿,被打的半个月下不来床的那次。
什么酒瘾都没了。
“那晚上?”
“好,王爷安寝后,我去找你。”
冥一有事儿过来汇报,正好听见他们的后两句话,惊恐不已。
“这俩人,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天呐,出大事儿了。”
汇报完毕后,开始跟兄弟们商议着怎么把疏风掰回来。
当然,这些,疏风是一概不知。
.........
丞相府也是热闹的紧。
郑姨娘开心的拿着库房钥匙去清点,结果库房几乎是空的,账房只有七百多两银子。
跟白昌浩一起去明月院闹,陆婉凝早就准备好了怎么应对。
“相爷专心政事,无暇顾及府里,怕是不知道府里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的嫁妆。”
“相爷身上的浮光锦,腰间的玉佩,脚上的鹿皮靴,哪样不是我的嫁妆?”
“就连郑姨娘头上的珠钗,这一身行头,都是我陪嫁银子买来的。”
“这些年,我的嫁妆也花完了,身子也垮了,相爷想必不想让外人知道偌大的相府靠着妻子的嫁妆维持吧?”
“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账房查账,看我有没有贪墨相府的一两银子。”
郑姨娘不可置信:
“你...一定是你转移了相府的财产。”
“相爷刚开府的时候是什么光景,相爷想来也是知道的,除了这座府邸是御赐的,其他的...”
“也罢,刘嬷嬷,去叫崔管家来。”
白昌浩只觉得陆婉凝在嘲讽他,想到刚开府的时候,他名下什么都没有,一应物什都是陆婉凝置办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的受用着,一时间脸有些红。
崔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拿着一摞账本递给郑姨娘。
“相爷,姨娘,这是这些年来府里的营收和花销。”
郑姨娘翻完差点疯了。
“不可能...”
“这些年一直是夫人的嫁妆银子补贴府里的嚼用开销。”
白昌浩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堂堂丞相,用正妻的嫁妆,还被人知道,他丢不起那个脸。
陆婉凝看他的眼神无比的讽刺:“相爷位高权重,这些小事儿就别操心了,郑姨娘精明能干,比我强多了,想来府里的铺子很快就能转亏为盈,供应花销。”
郑姨娘气的双眼冒火:“夫人既然嫁入相府,那嫁妆也是相府的东西,是相爷的。”
差点说是她的了。
陆婉凝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幸好该运走的都运走了。
“相爷,你也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