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出去了,阁间内独留下梅颜生和石小莹。
梅颜生随便找地方坐下问石小莹:“你为何插手此事?”
“南风馆、赌坊、任全,你是为何?”石小莹坐姿随意,瞧着他。
梅颜生轻笑,起身走到石小莹身前,“哥哥哪次没有帮你?你也该助哥哥才对。”说着,欲起手摸石小莹的脸。
石小莹立马站起来,擦过梅颜生要走。
“你就这样出去?”梅颜生喊道。
石小莹想了想,无奈停步,回身戴好帷帽,拿好团扇,挽好梅颜生,开门出去。
门外不仅有任太举、东融、齐眉、小雷,小火也候在门外。
“你怎么不敲门?”石小莹问小火。
“属下刚到。”小火道,并呈上验尸结果。
石小莹接过验尸结果,两三下翻看完,递给梅颜生,“我要去一趟衙门,给我备匹好马,火、小雷跟我走。”
石小莹快马来到衙门,小火和小雷骑马跟在后面。
严通判见石小莹风风火火地来,接应不暇,慌慌张张。
五名死者,两名少年,两名壮年,一名老年,皆是男性,有致命刀伤,有被野兽撕咬拖拽过的痕迹。
五具尸体的共同特点,虽然衣料破损严重,但是都找到了一种红蓝黄三色细绳。
石小莹走到严通判面前,掀起帽帘,严肃道:“有什么想法?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通判恭恭敬敬回答:“下官已经派人沿河搜查了。”
石小莹道:“你们必须昼夜不停地搜索查证,我要此案尽快尘埃落定。”回头对身边的小雷、小火道:“你们俩留下,该做什么就做。”
“是。”二人恭敬。
……
回到小客栈,程正泽心事重重,谁也不理一个人回了房间,闭门不出。
弄得后院里的小西和玉晗面面相觑。
“他怎么了?”小西问。
“不知道,这几天不都这样吗?”玉晗没觉得有什么。
“是不是碰壁了?”小西嬉笑道。
“我不知道,也许他是因为别的事呢。”
三天过后,豪横赌坊上阁间,外面嘈杂若市,人声鼎沸,里边,静若空室。
香烟沉沉,沸水汩汩。
“三色绳儿是死者家乡特有的福绳。”
“所以那一家老小惨死也有我的原因?也许我不该帮他们。也不对,他们斗不过那些镖人。”说到这里,石小莹停下想了一想,“他们不劫镖不就没事吗?”
“他们为什么劫镖呢?”梅颜生替石小莹倒上一盏茶。
“他们寨子人多,但穷吃不上饭,粮食匮乏,穿得都很破旧,又恰逢这世道勤勤恳恳挣钱不容易,所以他们想走捷径,劫路人的财物,没想到引来杀身之祸。”
“不过,杀他们的好像不是镖局的人。”
“你和任全交涉得怎么样?”石小莹看向梅颜生。
梅颜生洋洋得意,“哼,有本小爷干不成的事吗?”
石小莹狡黠道:“你说,那傻小子若是也成了,不如我们就合伙做这门生意吧!保不准儿能赚大钱!”
“他马上就到了。”梅颜生语气无奈。
闻言,石小莹立即起身躲到薄纱织锦屏风后面。
梅颜生好笑,“你就不想让他看看你,让他大吃一惊?”
“有什么可见的。”
“你为什么怕他认出你?”梅颜生猜测,“你与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
“你管那么多干嘛?快进来,叫东融替我们交涉。”
石小莹今日穿了藕色齐腰襦裙,绾了少女髻,清丽婉约。
程正泽透过屏风看到里面的倩影,想起正事,慌地回神。
“好,我答应,不过我想问是什么条件?”
“一件你能办到的等价事物。”屏风后的梅颜生道。
“什么时候?”
“到时自会寻你。”
“好。”
“请与东融保持联系。”
“官官相护,毁尸灭迹,徇私枉法,傻小子真倒霉,他恐怕还不知道小客栈被砸也是任太举叫人干的吧。”石小莹走出屏风,看着梅颜生,“如何处理任太举呢?”
“怎么善后?”梅颜生严肃道。
梅颜生端起一盏茶,举到唇边,忽然笑道:“这麻烦,本小爷可不担,这事你都替他办了,看来你们俩的关系真不简单呐!”眼里透过一丝戏谑。
她恍若未闻,一本正经道:“这事还得看你,套住任全!”
石小莹差点儿忘了:“最近江湖在传,什么曼华堂,什么帮派,近年来被残杀、被灭门的命案频发,悠和宫声望衰败……这些你了解些什么?”
“我倒是知晓一些。”梅颜生摆起谱来,“你的相好……”
“你正经点,”石小莹拍他胳膊,“什么相好?”
“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梅颜生认真看她。
石小莹瞪大了眼睛,“什么位置?你还想有位置?”
“没位置?!没位置不说。”梅颜生一脸傲娇。
“你想要什么位置?”石小莹和梅颜生像在菜市街讨价还价。
“你有几个相好?”
石小莹掰起手指头算……
“反正我是要在你的那些相好里面最高的位置!”梅颜生瞥着眼,“什么时候带本小爷见见你的相好们?看看你是些什么眼光?”
“行啊,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啊。”石小莹只想知道这些年的江湖传闻。
“我在宾州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梅小爷这称号你以为是吹的吗?”梅颜生又开始得意了。
“少废话!”石小莹不耐烦。
“我不说了!”谁还没个脾气!
“行行行,你说你说。”石小莹忍着想揍人的心情。
“从何说起呢?”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那你准备好在这儿过夜吧。”梅颜生特别自然,“欸,一会儿累了我们躺那儿去。”指着里面的床。
石小莹不想和他废话,“我问你答。 尖头和齐眉哪里来的?不会一直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