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前几天我们约好去郊游的,今天天气这么好。”柳馨兰堵在小破院儿门口对正要出门习练的石小莹说道。
她见石小莹还在犹豫,立马端出傲慢大小姐的架势,“不去算了,本小姐才不稀罕呢。”
石小莹珍惜不易的友谊,于是跟着柳馨兰进了她的马车······
碧水晴空,清风习习,落英纷繁……真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好天气。
柳馨兰却不这么认为,她的心情糟透了,这个小贱人一日不除,就一日难解心头之恨!
石小莹和柳馨兰下车慢慢走在田埂上,石小莹欣赏乡野美景,柳馨兰谋划心中计策……柳馨兰计上心头!
“我有样东西掉了,特别珍贵,得回去找找,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很快找着了就回来。”说完,急急忙忙不等石小莹做出回应就跑了。
天色就要晚了,石小莹还在原地等着……柳馨兰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
外出农作的一群庄稼人路过,看见一个小丫头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忍不住问了。
石小莹如实告诉他们。
“你那朋友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她还想再等等,万一就出现了呢。
天色越来越暗了,有人叫她道:“天都黑了,到我家吃了饭明天再走。”
石小莹有些害怕,自已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别人家过过夜。
走在前面的一个大叔看出石小莹怕生,和蔼笑道:“上我们家去吧,我们家有一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娃……”
听了这话,石小莹原本有些警惕的脸上有了丝丝想法,其他人跟着起哄,她才羞怯地跟他们走了。
程家村。
石小莹一直坐在板凳上,拘谨地,也不说话……
“吃吧,孩子。”老奶奶从里屋走出来,捧了板栗给石小莹。
“谢谢奶奶。”
“吃吧,饭还要等一会儿······”奶奶坐到椅子上,石小莹把接过来的板栗放到桌子上,捻了一颗放到嘴里咬。
“奶奶,这是……”一个男孩儿刚进屋,就凑到石小莹身边。“你老子在路边儿捡回来的。”奶奶向男孩儿招手,“猴儿,你陪小丫头玩,她怕生……”
男孩不等奶奶说完就道:“我叫程正泽,你叫什么呀?”
石小莹没有回答。
因为程正泽离石小莹非常近,而且好奇地看着石小莹,眼睛没有再看向别处。
石小莹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这么近看自已,能切切实实地感觉男孩儿呼出的热气扑到面上了,石小莹更加不自在了。
程正泽却来了兴致……幸而,从灶房端饭食出来的大叔把他扯远了。
晚饭后,气氛稍微融洽了。
“他老子,猴儿从小没娘,如今大了,该找媳妇儿了。我看那小丫头不错。”奶奶跟程父小声道。
“这不合适吧?”程父瞧着在旁边不想理会程正泽坐着发呆的石小莹。
“有什么不合适?我问过了,小丫头今年一十四,等个一两年就可以了。要不就让她在咱家住下?”
程父没有做声。
夜晚将歇。
石小莹睡不着。
兴许是之前聊天的时候,奶奶问了她很多家长里短的问题,让她想起了师父。
明日是师父来看自已的日子,如果明日没能及时到家,师父会不会很担心……石小莹辗转反侧,艰难地熬过这漫长的一夜。
终于盼到了天明。
石小莹迫不及待,出门去寻路。
可是石小莹根本没有来过这些地方,兜兜转转也没有转出去。
正苦闷时,墙头坐了个人,看着她咯咯地笑起来。
石小莹巡声看向那人,那人头发像鸟窝,“鸟窝”中间竖了根杈头扫把,肤色麦黄,两瓣大门牙,衣裳一看是他爹的,跻着破草鞋。
原来是程正泽。
石小莹一心寻路,严肃道:“你能带我找路吗?”
程正泽却戏谑:“可以呀,不过……”
“不过什么?”
“等我吃饱……”
时间正在慢慢流逝,石小莹忍着想要揍他的心。
程正泽显然是故意跟她作对,慢条斯理地扒着碗里的汤汤水水。
石小莹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吃不下一口东西……
想着,师父寻不到自已,一定会很焦急,师父又不会武功,被歹人欺负了怎么办?
石小莹默默地流下泪……奶奶看到石小莹孤凉的背影,问道:“小丫头,怎么了?”
闻言,石小莹再也忍不住,哭着说:“奶奶,我想回家。”
奶奶看了石小莹已哭红的大半张脸,既心疼又不舍,转身走到向正在吃的程正泽,当头就是一巴掌:“去!把妹妹送回去!”
程正泽是听奶奶话的,又见石小莹都哭了,终于起身,颇不耐道:“走吧。”
……
送石小莹走到一半,程正泽突然停下,不走了。
石小莹不解:“怎么了?”
程正泽调皮转回身:“叫我哥哥。”
“?”石小莹不明白。
程正泽见石小莹不开窍,干脆往回走了。
石小莹心中急切,眉头紧锁:“你干什么呀?”
程正泽正儿八经,没有要送石小莹回去的意思:“你不叫我哥哥,我就不带你回去了。”
石小莹强忍心中怒火,小声别扭道:“哥哥。”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石小莹很想动手,碍于有求于人。
她局促地走到程正泽面前:“你蹲下一点儿。”
程正泽比石小莹高了大半个头。
程正泽配合着蹲下一点儿,石小莹靠近在他耳边说:“哥哥,请你送我回去。”
程正泽愣了,石小莹糍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这样的话,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好玩!
石小莹不知道这些,因为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程正泽似乎觉得这种感觉很受用,于是走了一段路后,“妹妹,哥哥帮你找路,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石小莹就觉得这小子根本不是好人,还是想个法子打发了的好,随手在身上摸出一个从玩具上抠下来的普通小铃铛:“这个给你,你以后要是想找我凭这个就能找到。”
程正泽接过小铃铛很满意,一直捏在手里。
“你叫莹莹,是吧?”
“……”石小莹默不作答,坚持走到熟悉的路段了,“就到这里吧,谢谢。”
她说完就跑了。
程正泽没有再前进,高声喊道:“莹莹,我会来找你的!”
石小莹早已跑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