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林海过水路,又走陆路。
石小莹五人徒步前行,把白驹留在了春溪。
破曜用粗布裹着,石小莹斜背在背上。
“乒乒乓乓!”
石小莹五人走在一片旷无人烟的荒山野岭间,四周荒草丛生,忽听得似兵器打斗声响。
石小莹站定,悄声道:“静声,悄去。”
“是。”风雷电火小声回道。
说罢,四人紧跟着石小莹前去。
躲在大石后面,石小莹看到像是两派人举刀打起来了,他们一方穿着统一,另一方人员穿得破破烂烂,有大有小有老有幼,旁边有辆牛车拉着几口大箱子。
一眼看上去,明显是那穿戴整齐的一方仗势欺人。“我们上吗?”石小莹问他们四人的意见。
“听您的。”
“上。”话不多说,石小莹招手。
这正是双方打斗激烈面红耳赤之时,一道亮眼的强光破空而至,来人跳到箱子上,手里提着把长剑。好像没什么用处,因为还没用到剑,三下五除二,人已悉数击昏倒地,仅剩下老小一方。
晚来一步的风雷电火还没展示身手就已经打完了,只能干站着望着箱子上的石小莹鼓掌了。
呆傻了好一阵的老小才回神,上前向石小莹磕头作礼:“多谢大侠相助。”
“说说吧,什么情况?”石小莹轻松跳下。
老小大致说了一番,原来他们是一家老小,因家里贫困,出来“劫富济贫”的,那牛车拉的七大箱子是镖局押送某富商的银两。
打开看了,满满的全都是白花花的拳头大的银锭。
石小莹对这些银两不感兴趣,叫她拿她也没拿,风雷电火对此没什么概念,全被一家老小运走了。
他们各自走后,镖人醒来,咋咋呼呼:“完了完了!”一年岁最长的镖人道了句:“破曜!破曜重出江湖了!”
出来数日,石小莹等五人已来到了宁州地界。
眼前,熟悉的小茅屋,老师造的小茅屋。
石小莹推开门走进去,小茅屋已经结上蛛丝,一切都还是当年离开时的那样,一点儿没变。
石小莹回头对四人道:“你们把这儿收拾了住下吧,我先出去一趟,要吃什么自已去买。”边说边把身上仅有的一片碎金片给他们了。
“少宫主,您去哪?属下和您一起去吧。”小电问。“不用,我去去就回。”
“把破曜带上吧。”
“不用了。”说罢,石小莹走出屋子,去往别处。
鸟语山静幽,道场道法鸣。
被包围在山坡树林间的靖安庐还如从前一般,庄严肃静,安然清幽。
季平从馆阁里走出来,望向山门,期盼从中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人儿声影,嘻嘻哈哈,蹦蹦跳跳……
那道颀长清癯的身影常常站在高阁上扶栏遥望,他的眸光越发深邃,眼里装的满是不尽思念,不能为她做什么,只能每天为她抄经祈祷。
“欸~刚才那人影去哪了?”邱怀远抓耳挠腮,走在林间四处寻找,昨天还安慰师兄说石小莹会回来的,那身影看着眼熟。
站在树上的石小莹抱着粗树枝,远远望着季平迎风洒泪。
这许久了,从没给爹寄过信,写了也只能烧掉。
季平收回视线,无意瞟到高大树林间,愣了片刻,迅速转身下楼。
石小莹收到了季平投来的那一眼,慌得不慎脚底打滑,从树上掉下去,“啊!”一声惨叫。
听起来是男声。
石小莹感觉奇怪,疼到不怎么疼,屁股底下像是有什么垫着。
石小莹支起身子,“小师叔!”
小师叔从树下经过,见有东西掉下来,想逃没来得及……于是,石小莹就坐在了小师叔腰上。
“石!小!莹!”小师叔趴在地上咬牙切齿,不等小师叔说完,石小莹拍了拍他肩膀抢先说道:“说话这么有力?好好照顾我师父,我回来过的事不要告诉他,我走了。”说罢,撑起身子灰溜溜地跑了。
“你怎么了?”季平匆匆赶来。
“我我,我被刚掉下来的树枝砸到了腰,现在动不了了,师兄你快帮我看看。”邱怀远趴在地上叫苦连天。
季平左右看看:“哪有树枝能砸得伤人?”
邱怀远翘嘴道:“师兄你先扶我回去我再说。”
“你呀,比小莹麻烦多了。”嘴上说着麻烦,还是把他扶起来。
季平把他扶进屋,让他趴在床上给他找药,“师兄我告诉你吧,石小莹回来过。”
闻言,季平忘了手上的动作,坐到他床前,激动道:“真的?你再说一遍!”
邱怀远瞄了眼季平手上的药,字字清楚地说:“我说,石小莹回来过。”
季平起身,要去找:“在哪?”
邱怀远面无表情:“走了。”又补充道,“她不让我告诉你。”
“你见她什么样,过得好不好?瘦没瘦?有没有受人欺负?”季平满是担忧和失落。
“石小莹是什么人?她会让自已过不好吗?她只会让别人过不好!你看你看我这腰,都要被她坐折了!”邱怀远忿忿地指着自已腰。
“活该!”季平笑了下。
“你还笑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邱怀远想了一下,“哼!是,我是比不起你的宝贝徒弟!你的小心肝儿!”
“话多。”
“啊!轻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