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杀鸡宰羊,准备大摆宴席。
石小莹趁这时机,骑着爱不释手的神驹,与风雷电火一道进山林打些野味。
大小孩子们因那日石小莹的神勇,整日整日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觉得给她当小弟是件非常沾光的事。
石小莹自制弓箭,在林间穿飞,看得大小孩子们崇拜至极,都乐得给她捡野货。满载而归。
日落将下。某家的大院坝,好酒好菜,鸡鸭鱼肉,牛羊野味,甜瓜蜜果,摆起长宴,热热闹闹,唠唠嗑,摆摆家常……
擅长讲故事的老大爷,因这几天没人听他讲故事,遭冷落,借着酒劲发发牢骚:“少宫主,当之无愧少年英勇啊!听我故事的人都被你抢走了……”
“欸~咱少宫主有能耐,你也别妒忌,你要是能有上天窜地的本事,也没人不服你。”一村民插嘴道。
“哼!”
“你还越老越小气了,不是?”
“谁老!你说谁老?我才一百零一岁,我哪里老?”老大爷撅撅嘴,“我知道的比小毛丫头多多了。”
“是是是是,来来来,给您满上。”
“老爷爷,诚然是我不对,”石小莹端起酒碗,老大爷摆摆手,“少宫主厉害了,才是我们的希望,别在意。”
“那,您给我们讲讲逸洲闲灵境过去的事吧。”石小莹笑道。
“好!”老大爷喜欢讲故事,这里的好几代人都是听他的故事长大的。
“传说闲灵境有仙者降临,福佑我们,所以才有如今这片灵泽福地……”众人皆点头,“好像曾就住在您现住的石洞。”
“锅碗瓢盆样样都有。”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热闹至极。
老大爷继续讲:“那仙者开辟了闲灵境……”
“所以闲灵境占据悠和郡和春溪郡两个郡,对吗?”石小莹故意问道。
“不错,其实这地方就是原来的春溪郡。”老大爷回答。
“你们如今如何去悠和郡呢?”石小莹继续问。
老大爷摇头,“不去了,去不了。”
石小莹看了眼春妍,春妍亦道:“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了?”
“因为二十几年前发生了一些事。”一直沉默的滕婆婆开口了,“唉,都是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惦记着不该惦记的,造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人离子散……”说着说着,滕婆婆泪如雨下,忏悔道:“造孽呀!造孽!”
“滕家。”石小莹暗道。
石洞前,石小莹孤坐在石桌上眺望,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也许在发呆。
有凉风吹过,小风拿了件衣裳给石小莹披上。
石小莹回神,看他一眼,“在想什么?”小风大胆问了一句。
“你对滕家有什么了解?”石小莹真挚看他。
小风闻言,立马撇了脸,“没了解。”转身要走。
他在闲灵境生活这么久,又跟过滕菱芝一段时间,怎么会不知道?
石小莹抓住小风的手臂,不让他走。
不知是怎的,小风竟没走掉,憋着一股戾气回身,石小莹毫无防备,猛地被小风按在石桌上。
正巧,帮着乡亲们收拾的雷电火三人才回来,见状,急上前拉开二人。
小风快步走进石洞,一拳打在石壁上。
小雷上前劝慰。小电和火把石小莹拉起来。
石小莹倒是看得开,反问:“他没事吧?”小电眼神躲闪。
“为什么不说出来一起解决呢?”石小莹一直觉得他们有事瞒着。
“你们把我当什么人?”石小莹气愤站起来,“为什么还要待在我身边?”登时火冒三丈,“滚!都给我滚!留你们有什么用?有事也不说?当缩头乌龟吗?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儿不硬气!不是要杀我吗?来呀!”四人安静受骂。小风悄悄抹泪。
石小莹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小电小心翼翼地给她端来茶,“喝口茶,润润嗓。”石小莹压根儿不理他,盯着小风,也瞧瞧小雷,“一群窝囊废。”
她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滕家那几个恩将仇报的狗东西,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
整修了一段时日,小客栈照旧开着,只是客流明显大不如前,杂工也辞退了。
一形容瘦削衣着寒酸的穷书生背着旧书笈,刚吃了一个馒头。
天色渐晚,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抬头虚望,口里念道:“来客客栈。”看着破破烂烂,价钱肯定便宜。于是埋头走进去。
“客官,您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大彭热情迎客。
“给我来一间最便宜的客房,能住一晚就行。”穷书生回道。
“哦,正好有一间,我带您去看看?”
“嗯,行。”
大彭带着书生去到一楼拐角处的一间房,书生进去大致看了一下,退出来问:“多少钱?”
“一百文钱一晚,多住几晚可以有优惠,或者送每日的素饭。”
“你这也太贵了吧!我在其他地方住都没你们这儿贵!”说罢就要离去。
大彭追上,“我们这儿已经很便宜了,以前这间房我们都是一百五十文钱一晚的,更多的时候是半两银子呢!”
“太贵了!我不住了。”书生挥挥手。
“九十,不能再便宜了。”书生没有留步。
“八十行不行?我就要亏本了!”
闻言,书生回身,“亏本?不亏本!”
书生卸下书笈,拿出本子写了一通,边算账边说,“你这价钱太贵了!我给你算,我给你算,保证你不亏本。”
算完,“你看,四十文钱,你不亏吧,我勉强接受。”
大彭看了书生算的账,焦头烂额,“你没想过我每月都要付多少租金?缴多少税?”
大彭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程正泽听闻从后厨出来,坐到大彭身边,“彭大哥,你看!”悄悄塞了一个碎银子给大彭,大彭奇怪,悄声道:“你最近哪儿来这么多钱?告诉你啊,千万别做偷鸡摸狗的事,知道吗?”
“我知道,这是我自已赚的,放心吧!”说罢,又起身凑到书生跟前,“小哥,我那有住处,将就一晚?”
书生看了他一眼,“行,带我去看看。”说罢,程正泽便领着书生去柴房。
柴房虽然堆有些许捆柴,但里面有床、有张小矮桌、有口箱子,还有扇小窗。
书生站在柴房门口,迟疑了一瞬,“这……”
“怎么,不合适吗?”站在其身后的程正泽问道。
“没,这是有人住吗?”书生指着床上没有整理的被褥。
“我住的,这是我的房间。”闻言,书生更犹豫了,“我们要睡一起吗?”
程正泽不解,“你晚上怕冷?”
“不是,你不会有什么……”书生慢吞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