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抛开傅景深的话题,两个分别几月的好朋友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许久不在一起,两人有着说不完的话。
安雅是个开心果,她讲着自已在欧洲遇到的人和事,还古灵精怪的模仿着那些老外说话的样子神态。
那夸张的表情,惟妙惟肖的模仿力,逗的林夏哈哈大笑。
悲伤的气氛暂时被化解,愉快的笑声留了一路,直到,两人来到停车场。
快要走到安雅的车边时,林夏忽的停住了脚步。
安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林夏扭头往回走。
“怎么……?”
话还没问出口,就看见一男一女靠着车门,吻的难舍难分。
再定睛一看。
那两人可不就是刚刚在机场出口看到的傅景深和顾笙。
“真晦气。”
安雅可不像林夏那样斯斯文文的,她直接啐了一口。
“躲什么,咱们还怕他不成。”
傅景深对林夏不好,安雅早就看不下去了。
以前碍于林夏的面子,她还不好意思直接对着傅景深开炮。
现在他们都没关系了,她可再没了顾忌。
她这人心直口快,又嫉恶如仇。
特别是欺负了她小姐妹的人,她更是不会嘴下留情。
不冷嘲热讽几句,绝不是她安雅的作风。
她一把拉过林夏,扯着她往自已车所停靠的位置走。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她的车好死不死的就停在傅景深车的旁边。
“哟,这春天还没到,就在这发情呢。”
“我家的母狗发情都知道找个树洞,这人的话,好歹得找个麦子地吧。”
安雅好一顿羞辱。
拉过林夏特意从他们旁边绕过,还不忘继续补刀。
“真是世风日下!”
那黏在一起的两人听到这话,立马分开了来。
傅景深抬头,一眼就瞥见了林夏。
林夏全程低着头,自然不知道傅景深已经看到了她。
对于安雅,傅景深是认识的,他去学校接过林夏几次,安雅每次都在她的旁边。
他哪里不知道,安雅这是替林夏打抱不平。
不过,公众场合这样卿卿我我,也确实是有辱斯文,话虽说的有些难听,但他也不打算和她计较。
顾笙看到说话的是她在飞机上的邻座女孩,还以为是她当时没搭理人家,对方心里憋着气,趁着这机会,发作出来。
毕竟是他们举止不得体在先,两人也不好反驳什么。
安雅拉着林夏一路大大方方的走过来。
拉开车门,刚一坐上副驾驶。
林夏忍不住眼泪就吧嗒吧嗒掉落下来。
天知道,刚刚经过他们身边时,看到他们十指相扣,顾笙手上那条熟悉的手链时,她的心有多痛。
那天,傅景深带着她去了商场,让她挑一条看的上眼的手链。
林夏一想,她还有几个月就要过生日了,难道傅景深是想给她个惊喜?
两年多了,他从没送过她任何东西,当然那次花除外。
对于她的喜好他完全一无所知。
她的生日,他更是不知道的。
她兴高采烈的挑好手链,以为傅景深是打算等到生日当天送给她的。
结果,结果那条手链却戴在了顾笙的手上。
讽刺的是,那条手链还是她亲自替傅景深选的。
选给他最爱的女人……
她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忍,他简直就是把她当小丑,戏弄她,玩弄她。
明明就在昨天,他们还紧密相融,他在她的耳边说着让她脸红心跳的床笫之私。
而今天,他居然可以毫无芥蒂的跟另一个女人耳鬓厮磨。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不知道傅景深究竟还要在她的心口插上多少刀。
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心中压抑的情绪被一股脑迸发出来。
她哭的太过伤心,薄薄的肩胛骨像蝴蝶的翅膀,颤动不止。
这样子,让安雅看了都心疼。
她一把揽过林夏,让她靠在自已的肩上。
“夏夏,别哭了,为那种人渣不值得。”
安雅还以为她是看到他们热吻的场面,才委屈到哭的。
这场景,换谁谁都不好过。
林夏哭的撕心裂肺,嘴里含糊不清嗯了一句。
可情绪低落时,总要找个发泄的出口。
安雅也没有再劝,默默的揽着林夏的肩膀,拍着她的后背,让她一次性哭个够。
哭了半小时,心里的不痛快释放了个彻底,林夏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看着林夏那哭红的双眼,安雅琢磨着,得找点事情,让她转移转移注意力。
想到酒吧里那些个宽肩窄腰大长腿,八块腹肌能垒成城墙的男模。
对,从男人这栽下去的跟头,还得从男人这爬起来。
“夏夏,明晚上跟我去酒吧。”
林夏一听,立马就要拒绝。
即便她跟安雅关系再好,那种地方她也不想去。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只听见安雅接着道。
“人不开心的时候呢,就得找个地方浪一浪,等玩够了,尽兴了,心里那点不舒服立马就忘记了。”
人总要向前看。
停留在过去的痛苦,只会越来越难受,永远走不出来。
安雅虽说从小锦衣玉食,可没妈管没爹疼,她就像是个野孩子。
成长叛逆期她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抑郁期。
后来她长大了,每次只要不开心,在酒吧嗨一晚,所有的悲伤立马忘的一干二净。
她不是想带坏林夏,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去个酒吧,并不算什么。
听安雅这么一说,林夏点点头,勉强算是同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已垂落肩头的长发,欧美式的大波浪卷。
以前的她一直是一头黑长直,飘逸柔顺。
而这个卷发,是她模仿着照片里的顾笙特意做的发型。
她只是想离傅景深喜欢的样子更近一点。
可就算是这样,仍旧没能让他多看她一眼。
何其可笑,她现在的样子她自已看了都讨厌。
东施效颦。
只怕是真正的东施看了她都得叹息几句。
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掏心掏肺,生生把自已活成了笑话。
要忘记那个男人,很难很难。
可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想卑躬屈膝的去讨好任何一个人,她只想做自已。
做回那个每天开心自在,无忧无虑的林夏。
“阿雅,我想去美发店换个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