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内,看着迟迟未归的傅景深,顾笙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嘟嘟嘟,占线。
再拨,无人接听。
几通电话拨过去,毫无回应。
顾笙自嘲一笑,傅景深,那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变了。
……
别墅内,傅景深叫来了自已的家庭医生。
一番大大小小的检查之后,终于给林夏挂上了吊瓶。
“傅总,这瓶挂完之后就能退烧,这里是口服的药,上面都备注了用法用量,您收好。”
医生将开好的药递给傅景深。
傅景深接过,看了眼,便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送走医生,他又走回房间。
掏出手机,看着顾笙打来的几通未接电话,他看了看时间,而后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在这里耽搁了太久,今晚林夏这个情况,他根本走不开。
拨通电话,给顾笙回过去。
此刻,他也懒得避开林夏。
电话很快接通。
“笙儿,对不起,今天遇到了急事,可能回不去了,一会我让赵恒给你安排个护工,明天,明天我一定去陪你。”
电话这头,听着傅景深敷衍似的回复,顾笙的心已经凉透了。
她强撑出一抹笑,“阿深,你还爱我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变的不像以前的那个你了。”
“我当然爱你。”
傅景深很笃定的说出口后,又意识到有些不妥,回头看了眼林夏。
林夏躺在床上,看着这对痴男怨女,嘴边勾出一抹嘲讽。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傅景深还真能谎话张口即来。
“好了,我真的有事,明早我就赶去陪你。”
挂了电话,傅景深走回床边坐下。
林夏弹了弹输液管,一脸不屑的表情。
她看了眼脸色说不上好的傅景深,嘲讽道;“傅景深,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你累不累?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看来你精神很好,不如我们做点什么。”
看着挂着点滴,发着高烧,都不忘挖苦他的林夏,傅景深站起来,作势就要靠过来。
林夏嘴角抽了抽,她本想好好打击打击他的,也正好出了这几日的恶气。
却不料,这男人居然借题发挥。
翻过身,闭眼,不再理睬他。
……
林夏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再一睁开眼时,天空仍旧漆黑一片。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她居然整整睡了二十四个小时。
要命,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她坐起身,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
昨天还跟他拌嘴的傅景深也不见了。
抬手摸了摸额头,头不烫了,身体也舒服了很多。
想到这么快就恢复,心里倒是有些失落。
正打算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动走动之时,房门被敲响。
一门之隔的房间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林小姐,您醒了吗?我现在进来可以吗?”
一想到昨天她跑出去,这个佣人还不忘跟傅景深告状,林夏这心里就莫名来气。
“有事吗?”语气里带着不悦。
“林小姐,您现在该吃药。”
“拿进来吧。”声音仍旧冷漠。
得到了允许,佣人这才端着药,推门进来。
她看了眼坐在床上的林夏,脸上挂着笑。
“林小姐,您好些了吗?昨天先生可是熬了一晚上照顾您的。”
经过了这次,这个新来的佣人大概也摸清了这个家里的情况。
这位小姐对先生很重要。
要想在这个家里长久的待下去,伺候好这位是头等大事。
毕竟能给这么高薪水的雇主可不多见。
林夏看了眼佣人,别看着她长得粗枝大叶的,心眼可不少,这时候还不忘帮他的雇主说好话。
熬了一夜又怎样,她可不会感激他的。
看了眼她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林夏指了指旁边的床头柜。
“放这吧。”
佣人将药放下,却踌躇着不走。
林夏抬头,瞥了眼还杵在原地的佣人,语气不耐。
“你还站那干嘛?去忙你的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佣人笑着解释:“林小姐,先生叮嘱我,要看着您把药喝完的。”
林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她一把掀开被子,大声道:“我是被关押的犯人吗,需要你这么提防?”
那碗药她并不想喝,好的太快,她又得伺候那个男人。
“行了,你下去吧。”
房间里的动静太大,在书房里处理文件的傅景深听到了两人的声音。
他放下文件,走了过来。
看到进来的傅景深,佣人朝他点点头,这才离开。
傅景深走到床边,端起那碗药。
“你多大了,还要耍小孩子脾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
他拿起勺子,挑起一口药汁,放到林夏嘴边。
林夏皱了皱眉,偏过头。
“我现在不想喝。”
“喝了,喝了病才能好。”
勺子又靠近几分。
林夏那点小心思,傅景深心里其实很清楚,她出去淋雨就是故意把自已弄病的。
为的就是躲他,不和他亲近。
他心里本来是很生气的,只是昨天看着她那烧的滚烫,小脸一片嫣红的模样,又不忍心再责备她了。
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个怄气的孩子,自已的女人,让让也不算什么。
连顾笙闹起来的时候,他都得去哄着她,何况比他小了六岁的林夏。
“我说了我不想喝,不想喝。”
林夏一脸不悦,烦躁的一把推开药碗,泼溅的褐色药汁洒了傅景深一身。
看着傅景深满身的污渍,林夏撇撇嘴,莫名有些心虚。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
傅景深双眉紧蹙,将药碗重重放下。
“闹够了没有。”
忽然拔高的音量,让林夏浑身一抖。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试图挑战我容忍你的底线。”傅景深的警告再次传来。
林夏抬头,接着,就看见那个男人愤然离开的背影。
……
之后的几天,林夏再没看到过傅景深。
想来因为那碗被打翻的药,她把那个男人彻底惹毛了,他打算把她扔在这里,随她自生自灭。
佣人仍旧只是给她做饭打扫卫生,再也没给她送过药。
没有傅景深的日子,她觉得肆意快活极了。
唯一的不足,她没有手机,安雅联系不上,江一航更是想都不敢想。
她有些想他们了,安雅那个丫头在做什么?这么久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着急。
而江一航,他的伤好了没,他会不会也像她想他一样的想她?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心中又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