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二人早早动身。
凭借传送大阵的神威,登上宽敞的传送大船,不出半日,便抵达坤州北部。
两人并未匆忙赶往血月帮,而是选择在距其较近的天照城歇脚。
天照城隶属天照门,乃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大型城镇。城中商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抵达时,已是傍晚时分。
在这寒冷的北方,热气腾腾的火锅自然必不可少,又有谁能抵挡这等美味的诱惑呢!
天照城内最负盛名的饭庄中,秦天二人端坐于饭庄顶层的窗边,小酌几杯,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天照城的美丽雪景。
饭庄的顶层,除了秦天二人,还有另外三桌客人。
其中一桌是两位身着华服的妇人,正谈论着家中琐事,言语中还提及了包养男宠之事,想来应是城中的贵妇。
另一桌则是几位初出茅庐的修道者,他们踌躇满志,仿佛天下之事尽在掌握,高谈阔论着江湖的种种奇闻。
“近日,江湖可是风起云涌,我听说各大修仙门派的天碑纷纷裂开,似乎与天碑路的损毁有关。”
一位身着青衣道服的男子高声说道。
他的声音未落,另一位短发男子紧接着说道:“我还听闻血月帮的老祖竟然突破到了渡劫中期,这可真是了不得啊!要知道,在我们坤州,没几个门派的老祖有如此境界。”
而后此桌的一位女道者,轻放手中杯,趋近二人前,俯首低语道:“此乃天照城,切不可高声议此事啊!血月帮与天照门近来走动颇频,我们还是少言为妙。”
她的话让两个道士愈加好奇,血月帮和天照门素来并无瓜葛,他们怎会走到一起?
“这是何因?”
三人又凑近了些,那女道者,眼轻扫四周,声更小道:“我听天照门内院弟子言,天照门予血月帮老祖一枚渡破丹,血月帮的老祖方能更进一阶。”
那两位闻此,眼中难掩炽热,兴致愈发浓厚,问道:“不应如此啊,天照门缘何要给血月帮老祖渡破丹?”
女道着环顾后,压低声道:“血月帮以联姻为交换。”
“哦,原来如此!实乃好买卖,只是……哎!”
青衣道士听罢叹息一声,又道:“惜哉!未能娶得红衣少主,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余二人“噗嗤”一声哈哈笑起。
“走罢,莫在此丢人现眼了,练功去。”
言罢三人起身,离了饭庄。
秦天坐于窗边,嘴角微微一笑。
“这下明了!”
陈天霸亦是颔首!血月帮竟敢如此张狂,给逍遥宗降下法旨!其背后实因天照门之故。
然,这天照门于坤州而言,确为一方巨擘。
能与之抗衡者,鲜矣。
不知过了多久,邻桌的贵夫人亦已离去,天色渐晚,窗外雪景于灯火映照下,更显安宁静谧。
秦天缓缓端起酒杯,眼中微芒闪过,随后轻弹,酒杯瞬移至最角落的一桌上。那桌上坐一独眼布衣男子,独酌着酒,于整个最高层中甚是不起眼。
秦天微微抬手,笑道:“道友,共饮此杯如何?”
那独眼的布衣男子抬头,沉默不语,只是将酒杯隔空递回,道:“多谢,不必了。”
刹那间,秦天再次抬手推杯,笑道:“道友,一路劳累,还是饮下此酒为好!”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横推而去,那独眼男子竭尽全力抵挡,却如螳臂当车。
眼看着就要吃亏,他立刻催动符文,妄图逃之夭夭。
但秦天会给他机会吗?
“想逃?你逃得了吗?”
转瞬间,陈天霸出手,如猛虎下山,一掌将男子拍翻在地。
“我已封锁此处空间,你插翅难逃。”
秦天再次接过酒杯,微微一笑,“你命不久矣,不如想想如何个死法。”
那男子瞬间瞥见秦天阴沉如恶鬼般的脸,恐怖到令他道心崩碎。
他从未见过如此令人畏惧之人,即便是天照城的那位老祖,也不曾有这般恐怖。
“给他选择,纯属浪费时间,还是我来吧。”
陈天霸终于霸气一回,单掌悬于那男子天灵盖上,神识如疾风骤雨般没入他的识海。
半刻钟后,陈天霸缓缓放手,而那人已然气绝,想必是陈天霸直接摧毁了他的识海。
“原来是天照门的探子,一路尾随。天照门和血月帮企图在血月城内将我们扣留,夺取至宝,而且鲸落也在天照城内。”
秦天远望天际,随后轻点颔首,道:“既如此,你便留在此处,我独自前往血月城。我定要将它搅个天昏地暗。”
天照城,亦难幸免!
二人略作筹谋,便依计而行。
秦天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向更北方的血月城疾驰而去。
半日已逝,秦天已在血月城的一间客栈安顿下来。
血月城位于血月帮的山脚下,城中故而有众多血月帮弟子。
据传,血月城的最北部有一座府苑,那正是血红衣少主的居所。
耳闻为虚,眼见为实!
秦天趁着月色,如鬼魅般潜入了这座府苑。
府苑规模宏大,机关密布!然而,这对于秦天而言,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把戏。
月色如水,秦天站立在一座眺望塔的高处,俯瞰着整个院子。
在院子的西边,有一座热气腾腾的温泉池。
秦天望去,恰好瞧见了血红衣的身影。
此刻的她,正慵懒地躺在温暖的泉水中,尽情享受着沐浴的乐趣。她全然不知,自已的一举一动已被人尽收眼底。
“婉儿,是你吗?”
风吹草动,血红衣似有察觉,身后的脚步声,如擂鼓般敲击着她的心房。
她并未回头,仿佛那是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便会有未知的恐惧涌出。
刚刚结束修行的她,体内如燃烧的火焰,燥热难安,腾腾的热气,伴着泉水的温度,如烟似缕地散发出来。
她的脸颊,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与那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宛如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令人心醉神迷,难以自持。
想来,有谁能不对这位十四五岁的少女心动呢?
“婉儿,帮我拿衣服来。”
血红衣再次呼喊,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她以为婉儿会像往常一样回应,然而,这第二声呼喊,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突然,一股凉意如毒蛇般爬上她的后背,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蹲下身子,只将头部露出水面,如受惊的小鹿,然后猛地回头。
就在那一刹那,不祥的预感成为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