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的姜清月憋屈的慌,活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没受过那么窝囊的气,可是再看看更窝囊的家养小精灵。
真真阐述了什么叫有气儿没处撒。
刚拿出投影仪准备看部片子排解排解,电线都拿出来了,这才又想到了霍格沃茨这该死的磁场!!!
姜清月忿忿收回已经拿出来的电子产品。
狭小的办公室,让住惯了大房子的姜清月无处适从。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看着鱼缸里因为没有过滤而更加清澈通透的水,姜清月知道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如果再不管理,继续按照这个状况发展下去的话,水质很快就会因为鱼群的排泄物而崩溃变坏,届时所有的鱼都会被自已的排泄物毒死。
小鱼懂什么呀,它们什么都不懂。
悠哉悠哉的跟着姜清月的手指,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的尾随着,祈求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食物。
至于水质的好坏,它们才不在乎,它们只想填饱现在的肚子。
姜清月可不敢喂,反正一两天不喂也饿不死。
没有了各式各样的娱乐方式,时间一瞬间仿佛被拉长了千倍万倍。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煎熬起来。
什么事儿都没有,墙上钟表的摆锤一下一下的荡着,齿轮一格一格旋转带动着指针也发出檫檫的摩擦声。
姜清月在办公室里转着圈的走,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
呼吸声、心跳声……姜清月感觉自已的状态很不对,可混沌昏沉的大脑却不受控制。
又走了一段时间,姜清月不知道是多久,可能是十分钟,又可能是一小时?
窗外的太阳依旧高高悬起,就连云块儿都没有移动半分。
世界都旋转了起来,深棕色的地板,黑白色的摆钟,红红蓝蓝的书柜,灰白色的墙壁……五彩缤纷的颜色像是融化了扭曲在一起,形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漩涡。
颜色太杂,速度太快,眼睛带动脑袋,脑袋传给全身,强烈的恶心感几乎就要压垮她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线。
姜清月试图反抗,她努力地挥舞着手脚,却一点用都没有,只听到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随后,像是沉入了极深的水里,无论再使多大的力气,手脚都无法挪动半分,脑袋里、耳朵里都充斥着隆隆的模糊水音。
恍惚间,姜清月像是看到了养在鱼缸里的鱼。小小的鱼儿不断放大,身上的鳞片、鱼鳍也被曲解的不成样子,变成了一只只形状恐怖的怪物。
等姜清月再次清醒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
微弱的光芒透过窗户上密集的方格子照亮了这方空间。
一贯的吸血鬼风格,又穷又富的感觉,每个床位上蓝色的帘子都被整齐的收了起来。
姜清月掀开明明更厚但一点也不温暖的被子,这才发现自已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了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铁架子床也在她起身的动作下发出了不大的吱呀声。
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门外之人的注意。
随着尖顶拱门被推开,三个奇奇怪怪各有特色的人影走了进来。
一个白胡子老头,穿着老旧的红棕色长袍,半圆形的无框眼镜下是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珠。
‘真想挖出来冲洗干净后放进鱼缸里啊!’
姜清月动了动手指,没有轻举妄动,扭头又去看另外两人。
一个优雅的高瘦妇人,严苛刻板的脸上有着一双十足温柔的蓝色眼睛,里面的担忧浓郁的就要溢出来了。
同样的,她也穿着一身奇怪的绿色长袍,虽说比之老头,她的衣服更好看有了收腰和剪裁,但看制式怎么也不像是现在的审美。
最后一位就更怪了,除了一张苍白的脸以及环抱在胸前同样苍白的手,全身乌漆麻黑的就像是从煤炭堆里爬出来的煤炭成精一样。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煤炭精的窗户大概是个焊死了的防弹防盗钢化玻璃单面镜。
黝黑的眼睛歘歘歘的不断发射着冒着寒气的冰棱,看着就不好惹。
“这是哪?你们是?”
姜清月捂着脑袋,总感觉里面装的不是一颗完整的脑子,而是一堆被拆碎了的拼图。
每当她想要记起些什么,姜清月的脑袋里就会随机亮起一片记忆拼图。
就好像现在。
姜清月想知道自已在哪。
于是她就想到了两个激情对骂的老太太,红花袄的老太时髦有余攻击力不足,棕色布丁粗棉袄的老太,攻击力十足但生活实在不是很顺心的状态。
只见棕色粗布补丁的老太结束了新一轮的攻击后开始了她的最后一击。单脚跳起,一根沟壑遍布的手指,直愣愣的冲向红花袄的老太,嘴里激情四射的大喊一句“退!退!退!”。
每喊一声,她就跳一下。
很快红花袄就再无后路可退,双手掩面落荒而逃。
说实在的,这场战争称得上是惊心动魄,如果是在平时,姜清月并不介意在脑海里重新回顾一遍,但此时,她一身病号服孤身一人被一群外国人堵住,看环境也不像是在华夏。
姜清月显然有点慌,但只是一点点。
怎么说她也不是个普通人不是,她还有……‘诶?我储物袋呢?我那么大只储物袋呢?’
姜清月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没有了她的那些大宝贝她也就只剩一身蛮力了。在不知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她决定稳一波。
装傻什么的她最拿手了,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很有可能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