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驱车来到伦敦,Fish水族店的门前依旧是门可罗雀的状态,这与隔壁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形成了令人心痛的对比。
接待的工作人员依旧是上回的伊莉莎,在姜清月表示出想先自已逛逛的想法后,伊莉莎很自然的就给二人留出了自由观赏的空间。
由于人小,德拉科只能看到柜子上最下面两排的鱼缸,整体的观赏体验明显不如个子更高的姜清月。
“喂,你想好买什么样的鱼了吗?”
德拉科贴在玻璃钢外,看着灯光下缤纷的各类游鱼,头也不回的问道。
闻言的姜清月也是同款姿势贴在鱼缸上,保持注视的状态淡淡回了句。
“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天知道,世界上哪来这么多貌美小鱼,姜清月基本上见一种爱一种,群游的溪流缸喜欢,缤纷的小扁片喜欢,带须须的喜欢,长相猎奇的喜欢,生性凶猛的喜欢,喜欢互动的喜欢,尤其是一条长一米六的大鱼,姜清月流着哈喇子恨不得在院子里挖个大水池养起来……
每一种都像是长在了姜清月的心巴上,捶胸顿足的抱怨自已买的缸小了,但买都买了,光养水养草就花费了她小半个月的时间,趁着西弗勒斯没空上门教学,她得抓紧时间给自已的鱼缸挑选合适的住客。
结合自已不算大的鱼缸,那些大型鱼直接被抛除在外,剩下的中小型鱼在减去海水鱼。
姜清月坐在水族店的待客区,翻看着伊莉莎送来的名单,德拉科则随机拉了一个工作人员,负责为他讲解。
活页装订的书册内,每一页都精心配上了彩色的图片,图片下除了观赏鱼的名字,价格外还贴心的提醒了该品种鱼的饲养难度、习性、爱好、生活环境以及是否可以混养等问题。
想着自已这也是第一次养鱼,姜清月主动放弃了那些挑剔的容易翘翘的小鱼,在饲养难度三颗星以下挑选起来。
最终,在手册的帮助下,姜清月打开活扣取出其中几张图册。
图册上的小鱼都有着亮眼的鲜艳色彩,斑马、孔雀、天使、草金、荷兰凤凰等。
确定好种类、数量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半。
因为工作人员捞鱼打包还需要一段时间,无所事事的姜清月端坐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咖啡,百无聊赖的取了份报纸看,至于甜点?别闹了,光是闻着它们的气味就已经很腻了。
没一会儿,不知是热的还是兴奋的,德拉科红着一张脸兴冲冲的找到了姜清月。
“嘿,清月姐姐,打钱!”
“看上什么了?我记得这家店,客人家里没有鱼缸的话她们是不会卖鱼的,还是说你看上了哪款鱼缸?”
姜清月放下手中枯燥乏味乃至有些严肃的报纸,疑惑出声。
“不是鱼,是鳄鱼!它们真的好可爱,只有那么一点点大。”
说着德拉科深处两只手笔画着鳄鱼的大小,神情认真像是下定了必买的决心。
事实上,刚出生的鳄鱼和龙还是有几分相似的,除了没有翅膀,鳄鱼那粗糙的皮肤以及尖利的牙齿,无一不刺激着这个连名字都和龙有关的小孩。
“鳄鱼!你了解鳄鱼吗?鳄鱼的生长环境?鳄鱼的食物?鳄鱼多久成年?鳄鱼成年后有多大?
你只是在介绍上简单的了解了一些,鳄鱼可不好养,而且它太危险了。
我记得你家院子里还散养着许多白孔雀,那些可都在鳄鱼的食谱上。想想吧泥泞的池塘,满地粘血的白色羽毛,光洁的大理石地板被坚硬的爪子划出一道道深深地痕迹。一不小心,庞大的身躯带倒你妈妈装满香水的柜台,或是你爸爸摆满摆件的展架……”
随着一件件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从姜清月的口中缓缓吐出,德拉科小脸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并逐渐变得苍白。
眼睛里的兴奋也渐渐被恐惧所替代。
“可是它真的很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龙幼崽诶。”
德拉科低垂着头,就连头顶上的发丝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嗓音里是浓浓的失落。
“就为了这个?”
“昂。”
说着,怕姜清月不相信,德拉科拉起她的外套就往外走,看样子是真上心了。
姜清月自认不是个扫兴的长辈,顺着衣服上的力道就离开了待客区。
刚一走进热带鱼区,就能看到两三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踩着梯子在那里捞鱼,清点好的鱼则被端到下一个地点,打包充氧。
别看德拉科人小,但这记路的本领那是真没话说,要不说新脑子就是好用呢。
一路上,七拐八扭,在一排排鱼缸中穿行不亚于在走镜子迷宫。
又过了好一会儿,德拉科这才在一个打通了三个鱼缸长度的玻璃方缸前站定。
要不说姜清月一直没发现呢,鱼缸不或许说生态缸更合适一点。
两根虬结的树枝横贯大半个鱼缸,一半有水,一半石滩。
乍一眼,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想法新奇设计独特一些的鱼缸罢了,更何况有水的半边,水质发黄,观赏鱼也都是一些品相不太好的游鱼,即使姜清月是个新手都能看出它们身上的伤病。
像这种情况,姜清月基本上扫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也就是德拉科带过来,姜清月这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哪呢?”
姜清月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德拉科口中可爱的鳄鱼宝宝。
“这!”最终还是德拉科看不下去,这才给她指了条明路。
顺着德拉科手指的方向,姜清月这才看到了那个躲在草丛后的小鳄鱼。
“这也不像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