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都是为你好!”易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规劝孙子。
“是,奶奶一直都是为我们好!”易寒川看着奶奶的眼睛说,“为我爸留下一个儿子,是为我爸好,对吗?”
“当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易老夫人不认为自已有半点错处。
“您有问过我爸自已的意思吗?您知道我爸那些年撑得有多辛苦吗?”
“……”
“您根本就不知道,我爸熬到最后,油尽灯枯,熬干了才带着痛苦撒手人寰!”
“不!”易老夫人的目光有些动摇,“人生哪得多如意,各人有各人的苦,可是他有一个儿子,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这是您需要的吧?您需要勋章,需要荣耀。”
“混账!我这么辛苦,积极钻研,难道不是为了易家,为了你们?”
“奶奶是为了找回易家曾引以为傲的荣耀!”易寒川神色疲惫,他夤夜从外地赶回来,一刻不敢耽误。
“混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鞭策你们上进,难道也是错?”
“我娶然然并不耽误您想要的上进,‘天一高科’有今天,启动资金都是楚家给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但是今天的楚家已经失去了楚氏集团,他们不再拥有那令人眼红的资产;况且,易老夫人怎么能让人在背后嚼孙子的舌根,说他是个靠吃软饭起家的软饭男!
“自来娶妻娶贤,聘则为妻,奔则为妾。那楚家二小姐生得妖媚,又和你私相授受,这样的人品,我易家消受不起!”
“奶奶您应该公正一点,勇敢的承认,不是然然要和我私奔,是我威逼她,把她抢到京城来的。无论您是否同意,我都要娶然然为妻,今生今世,我都只有然然一位妻子!”
出了易老夫人的卧室,易寒川在门廊处遇见了陆紫菱。易寒川想要视而不见,直接绕过陆紫菱走开。可是这一次,陆紫菱主动挡住了易寒川的去路。
“你回来了!我听说你去选了首饰和婚纱,还让人把屋子重新装了一遍。”看起来,陆紫菱对易寒川的一举一动颇为关注。
“你监视我?”易寒川看她,冷冷的目光中生出丝丝笑意,“我只是陪然然玩个小游戏,风月中的计谋罢了。”借你的名头,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到此为止吧,我们都应该收心了。”此刻陆紫菱的一板一眼,或许只是某种掩饰。当然,陆紫菱一开始给自已设计的人生,就是直线,她不想走弯路——浪费生命!
“……”收心?我什么时候花心过?我从头到尾就然然一个!
“我们结婚,我会承担起作为妻子、作为孙媳的全部责任和义务,给予你的事业,你的家庭毫无保留的支持!”陆小姐是个敞亮人,不矫情!
“我已经有妻子了,多谢陆小姐美意!”易寒川正色道,“陆小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就说我易寒川风流浪荡、毫无担当,是个只会吃软饭的人,配不上陆小姐你,理由随你讲!”
他根本不在乎脸面!
“我哪里比不上楚然儿?”问出这句话,陆紫菱你就输了。
“没比过,也不需要比,我只要我的然然!”易寒川看陆紫菱,“你是个聪明人,怎样选对你最有利,应该不用我教你。”丢下这话,易寒川扬长而去。
“喊我来干嘛?”楚然儿这几天一直窝在家里,她很烦躁,不肯出门。上午,刘峰岳派了汪寿去把楚然儿接到刘家来,说是有事情问她。
楚然儿一猜就知道——一定是易寒川让刘峰岳把我骗过来的!可是,楚然儿这不还是来了吗?她心里也想见易寒川,死鸭子嘴硬罢了!
“大小姐回家啦!”刘峰岳笑呵呵看妹妹,“来,坐!我刚沏好的茶,你尝尝!”刘峰岳也学人家附庸风雅,都是为楚欣然!
“不喝,有话快说!”
“是这样啊!”刘峰岳清了清嗓子,“就是,我俩有一个共同的老头子,是吧……”即使刘峰岳憎恨亲生父亲,但是他不能违背母亲去世前最后的心愿——让我跟你爸合葬。
“……”楚然儿的身体僵了一下,她都没见过那个人——那于她楚然儿就是个陌生人!
“他现在已经老了,病怏怏的。上头的意思,咱们可以把他接出来,反正他也跑不动了……”
“接出来?”楚然儿的反应特别大,“你疯了还是我耳朵病了?像他那种毒蛇,你就应该让他老死在里头!怎么,你手里握着他的罪名不够让他烂在里头吗?我这儿还有,你给我把他的罪状拎清了,堆出来、锤石了,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刘峰岳咽了咽口水——果然最毒妇人心!眼珠子朝里间客室瞄了瞄,不知道易寒川听到这话作何感想。
“我走了,别再为这破事儿来烦我,还有,不许放他出来!”楚然儿怒气冲冲的走了。
楚然儿她不该动怒吗?在她全部的记忆中,就没有亲生妈妈的影子,这令她偶尔会觉得自已是个没有来处的不祥之人。
妈妈去世时才二十七岁,花样的年华,她就生无可恋的,去卧了轨——抛下她才满月的女儿。
楚然儿闭上眼睛,想象着当火车从妈妈身上呼啸而过——一刀两断!但直到那一刻,妈妈的意识都应该还是清醒的。那个时候,妈妈的脑子里想着的是什么?是自已,还是那条毒蛇?
腰斩,这是个最残忍的刑罚。妈妈为她自已选择这样一种惨烈的死法,究竟是为什么?
楚然儿默默然,站在拐角处发呆,易寒川跟了上来。
“然然!”
“别碰我!”楚然儿笃定,易寒川又要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也许,自已应该成熟一点,看着易寒川的眼睛说,“不要再靠近我,我不想过一地鸡毛的生活。”
我跟你结婚,然后天天被你奶奶拎到跟前去站规矩,没准还得被罚跪祠堂。我一个娇生惯养的人,吃不下这个苦,就不高攀了!
“你不嫁给我,那我嫁给你呀,你来娶我好不好,我保证乖乖听话,恪守男德!”你永远不知道易寒川的脸皮能厚到哪个程度!
“……”楚然儿走开了,多说无益。
“然然,我等你,你快点儿来把我娶了,我都等不及了!”
“……”死变态!
不出几天,楚欣然和刘峰岳官宣了。
反应最大的还是楚然儿,“什么?刘峰岳?阿姐你怎么能嫁刘峰岳呢?那就是个流氓混混,而且长得还丑!”
“……”楚家人全体静默,这话,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不管,我不同意!”楚然儿耍赖!
其实,前几天楚然儿当着卡塞尔的面,还维护过刘峰岳。
瑞克.卡塞尔前脚才跟前妻离婚,后脚就还敢来找楚欣然——勇气可嘉。
楚欣然带着刘峰岳去见凯塞尔,“这是我男朋友——刘峰岳先生!”
“啊?”卡塞尔肯定不信,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和楚欣然比起来——十足的平庸!
就知道卡塞尔会不信,楚欣然早早的把妹妹也喊了来——她能收拾卡塞尔。
“啊什么啊?”楚然儿蛾眉倒蹙,“他是我的哥哥,没看出来我们两个长得很像吗?”
卡塞尔认真看了刘峰岳和楚然儿,之后默默点头说,“是有点像啦,可是和欣然比起来,长相差太多……”
“你敢说我丑?”楚然儿柳眉倒竖,“信不信我在你脸上烙个丑字呀?”她真能干得出来!
“不是不是!”卡塞尔连忙认怂,把事先准备好,要用来收买楚然儿的礼物呈上,“然然你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小礼物……”
纪念款胸针,独一无二的孤品——楚然儿有点喜欢。
得,炮烙之刑先给你记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