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川一进门,楚然儿立刻丢下刘峰岳离开书房:先把赶走野猪、懒蛤蟆的事情搁浅,回头再说。
易寒川只问了刘峰岳几句话,很快就追到了楚然儿那边。彼时,楚然儿正抱着大布娃娃坐在客厅沙发上怄气——都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然然!”易寒川轻轻敲门,走进来。
“谁放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楚然儿用劲将手里的娃娃砸向易寒川。
“呵呵!”轻而易举的接住娃娃,易寒川笑得死皮赖脸,“宝贝,你不要生气嘛。你看你不接我电话,又把我拉黑,我都跟你哥解释过了,他有没有帮我转达我对你的思念?”
关于易寒川和陆紫菱订婚的事情,易寒川的解释是:我不知道我奶奶到陆家提亲,而且陆家父母也没正面回复,只说“看两个孩子的心意,咱们当家长的,只要孩子们能过得幸福”。
在楚然儿看来,其实陆家人挺渣:不主动、不承诺、不拒绝。陆紫菱那副,进可攻、退可守的姿态,原来是有家学渊源的。
“宝贝,你别生气了!”趁楚然儿走神的空档,易寒川凑了过来,赔着笑脸说,“我一回来就到你这来报到,我从来没单独见过陆紫菱,她知道我心里就你一个,等她自已开口说看不上我,那奶奶去提亲的事情,就作废了!”
听易寒川这口气,陆家依旧很有些权势,至少易家不敢正面开罪陆家:易寒川心里不愿意娶陆紫菱,却要将主动权交到陆紫菱手里,由她开口拒绝易家,拒绝易寒川。这很显然已经不止是出于绅士风度的考量!
“宝贝,我好想你……”易寒川说着就要去抱楚然儿。
“你走开!”楚然儿立刻跳开两三米,和易寒川保持距离,“你别碰我!”
“……”易寒川呆愣在原地,看着柳眉倒竖的楚然儿,咽了咽口水。
“你才带着漂亮秘书双宿双飞,乐玩,还敢跑到我这边扮深情,呸!”楚然儿的语气和表情一样,都是深恶痛绝。
“啊?”易寒川想了一下,立刻解释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当初招谢助理,是碍于黄教授的面子。而且,她,她应该很快要离职了。”
她离职,你包养她?楚然儿必须承认自已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在恶意揣测,“我不想再听到你和你那些妻妻妾妾的任何消息,你给我出去,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你别瞎猜,都没影的事,我就你一个,真的,不信,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易寒川说着又开始对楚然儿上下其手。
“放开我!”楚然儿奋力挣脱,“放开,你再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爸爸和哥哥做好了防范,易寒川再也不能拿楚家威胁我!这是楚然儿从姐姐楚欣然那里,拿到的自信。
“别闹……”易寒川还想用自已的方式去把楚然儿哄好,奈何无效!
“阿姐,姐姐,来人……”楚然儿大喊。
“易公子,请你自重!”楚欣然马上赶到,一旁站着刘峰岳。
“干嘛呢这是?”刘峰岳装腔作势——他和易寒川两人一丘之貉,当初生米煮成熟饭这损招,就是刘峰岳给易寒川支教的,所幸,楚然儿还不知道。
“……”饶是易寒川脸皮再厚,也不能当着大舅子、大姨子的面和老婆亲热吧!
“让人把他扔出去!”楚然儿怒不可遏。
“好好,我不碰你,咱们坐下说,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易寒川只能低声下气。
“谁要听你说,你不滚,我滚!”楚然儿愤然转身,进了自已卧室,反手重重将门摔上——震天响。
楚然儿倒在床上哭,她心里也矛盾,也心烦。
易寒川站门口喋喋不休的喊“然然”“宝贝”“亲爱的”,吵吵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门口突然安静下来。
他走了?楚然儿把蒙在脑袋上的枕头丢开,周遭一片安静,楚然儿心里更加空落落的,浮躁。
“楚然儿,对不起!”窗台方向突然传来大喇叭的声音。
“楚然儿,是我无耻,我败坏你的名声。”
“我不要脸,我不该引诱你、强迫你!”
“我对不起你,楚然儿,但你是我易寒川唯一的妻子,永远都是!”
……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刘峰岳跟汪寿他们站一起看热闹:这事儿,我可干不出来!
“楚然儿,我爱你,你是我唯一想要朝朝暮暮、白首偕老的人……”
因为听到楚然儿骂自已“离经叛道、不知廉耻”,易寒川这是想替楚然儿解开精神上的枷锁。他这一喊,周围一圈住着的人都听见了。
“然然,求你原谅我……”
一盆冷水再次从窗台倾盆而下,将易寒川淋成了落汤鸡。
“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泼完水,楚然儿嘭一下关上窗户。
楚欣然进屋看妹妹去了,她可不会心疼易寒川——他应有此报!
“去去,给川哥找身干净衣服来!”刘峰岳憋着笑,憋得脸抽筋。
“然然认识归教授吗?她那一身赌术究竟是不是师承归教授?”楚然儿一关窗,易寒川立刻面色如常的问刘峰岳,前一秒他还是一副非楚然儿不可的无赖相——易寒川的情绪转置太快,快得令人怀疑他对楚然儿的真心。
“我不知道!”刘峰岳实话实说。
无论如何,易寒川信守承诺,自从回到江城,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到楚然儿跟前刷存在感,对传闻中他的未婚妻——陆紫菱,却从未过问。
聪明人都看得明白,陆家未必看得上没落的易家。这一次,陆家之所以有些松口,是因为易寒川的产品技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有利可图。
至于陆紫菱,也许她对易寒川有情,但是,对于他们这样出身的人,感情从来不是婚姻的充分条件。
“然然,出去玩啊?我陪你吧!”易寒川来刘家,恰好遇上楚然儿出门。
“……”白了易寒川一眼,楚然儿带着汪寿他们几个走了。
尽管楚然儿对易寒川不假辞色,可易寒川丝毫不气馁,照旧每天到刘家来,舔着脸向楚然儿嘘寒问暖——当然,他来刘家,找刘峰岳还有正事。
这里,楚然儿跟汪寿他们几个,玩得正嗨,却遇见熟人苏幼蘅——冤家路窄!
苏幼蘅认出汪寿——当初在江城羞辱她,威胁她的人。
风水轮流转,如今苏幼蘅身后有人,之前她因为楚然儿、苏令仪的事,窝了一肚子的火,今天势必要找汪寿讨回面子。
两边立刻对峙起来,打斗一触即发。
汪寿他们才几个人,还带着个不能打的拖油瓶——楚然儿。
“你给我跪下道歉,之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苏幼蘅鼻孔朝天。
“做你的梦!”楚然儿不干,在方才的争吵中,楚然儿已经明白仇怨的起因——是自已。
“楚二小姐,一会打起来,伤到你的小脸可不好!”
“大不了鱼死网破!”楚然儿抓起手边的酒瓶,啪一下将瓶身砸碎——敢死队的精神扑面而来。
大小姐都视死如归了,兄弟联其他人也绝不会认怂,以楚然儿为中心,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这是做什么?”司徒凌岳笑眯眯走来——劝架。
“然然妹妹,你就算不给哥哥面子,这‘大店’东家的面子,你总归要给吧!”威胁!
“苏大小姐,和气生财,得饶人处且饶人!”司徒凌岳两头劝,可见这‘大店’东家大有来头。
“好,他让我打一耳光,这事儿就算完。”苏幼蘅看楚然儿。
“你做梦!”开什么玩笑,汪寿在兄弟联一人之下,他今天被苏幼蘅打一巴掌,往后兄弟联的人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那就没得谈了!”苏幼蘅有恃无恐,这是傍上大人物了。
“大小姐,算了……”汪寿能屈能伸。
“不行,你是因为我才得罪苏幼蘅的!”楚然儿看苏幼蘅,“你今天非要打他一巴掌是吧,那我让你打!”
啪!苏幼蘅一抬手,光速给了楚然儿响亮的一巴掌,“两清了!”她笑得一脸小人得志。